江夜卿走了,宋泠倾靠在墙边,试图琢磨她的心思,可看不透。
江夜卿既然说了,凌墨言想在西城赚半分钱都不可能,倒也断了她卖身的念头。
“宋少,不走?您要是给钱,买卖还在。”
凌墨言依旧是笑靥如花,言语媚人,若隐若现的纤腰摇曳生姿,移步到宋泠跟前。
失了眼前的机会,她怕是再难找到金主,宋泠虽然风流,可眉清目秀,言辞风趣,倒也不让人生厌。
“跟夜卿低个头,他会出手帮你的。”
宋泠叹气,掌心抚在她的脑袋上,含情脉脉,突然将她揽进怀里。
宋泠知道,她性子高傲,跟夜卿杠上,苦头不会少吃。
宋泠的举动,无疑让凌墨言震惊不已,对哥们儿的妻子露出这种爱恋的眼神,情况似乎不妙。
“宋少,出来混得,不谈感情,拿钱办事,互不先欠。”
凌墨言奋力推开宋泠,她没想跟谁纠缠不清,更何况,还是江夜卿的铁哥们。
宋泠的叹息更沉了些,转身出了房间。
凌墨言瘫坐在地上,落了泪,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该如何另谋赚钱之路。
眼见着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她该怎么办?
出了酒店,方才发现,又是江夜卿名下的资产,难怪他总能找到她的行踪。
她舍不得花钱打车,脱了高跟鞋,走在街道上,摸出手机,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佯装微笑,谄媚讨好。
可直到口干舌燥,电话欠费,仍是无人敢用她拍戏。
江夜卿动作快,几乎是在话音落地的同时,封杀了她。
夜总会不收,酒吧不留,最快赚钱的路子都断了。
凌墨言不肯放弃,天无绝人之路,总该有办法赚到钱。
恰巧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街边的一炸鸡店招聘,她迅速抢先上前,拿到了职位。
穿上母鸡玩偶服,她卖力地跳着舞,挥舞着翅膀,招揽客人进店,陪小朋友拍照戏耍。
从下午到夜晚,凌墨言一直穿着玩偶服,蹦蹦跳跳,笨重沉厚,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脱掉玩偶服,已是晚上八点。
汗水浸湿了衣衫,发丝紧黏在红透的脸颊上,她腿脚酸软无力,几乎抬不起来,一瘸一拐地归还了衣物。
可当拿到200块的酬劳时,她笑得璀璨夺目。
店长送了她炸鸡,凌墨言道了谢,本准备拿回去跟叶珩一同品尝,行止拐角时,却被人抢了包,打翻了袋子,炸鸡散落一地。
她跑不动,追不上小偷,蹲在街角,气喘吁吁。
因为拿在手中而幸免于难的手机响了,是周医生的电话。
挂断电话,她笑得凄美,无力地垂下手,手机从手中滑落。
一切都是江夜卿的局,为得是让她低声下气地求他。
凌墨言赤着脚去了江家别墅,按下门铃,无人给她开门。
她不放弃,绕着偌大的围墙,张望一圈,寻了几块景观石垫在脚底,抓着镶嵌着玻璃碎片的围墙,努力地往上爬。
手划破了,渗出了血,裙子褴褛,白皙的纤腿刮出了数条红痕,站在数米高的围墙上,她纵身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