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卿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俯身蹲下,朝着她的方向展开手臂。
凌墨言笑得合不拢嘴,两颗洁白的小虎牙露了出来,欢快地趴了上去,扭头跟乔木道别。
乔木恭敬地送别两人,一阵欣慰,这年头能找到震慑住总裁的人,不容易。经常腥风血雨,跟死神同舞的男人,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
“猫儿,你在利用我?”江夜卿挑高了音调,映着皓白的月光,他的脸庞是超凡脱俗的清逸,眼眸依旧是令人窒息的迷人。
凌墨言趴在他肩头,嗯了一声,女人本就是嫉妒的化身,她又怎么会例外。
苏婉想联合苏依凝让她知难而退,想都别想,江大少给力,可不是三心二意的男人。
“可是,傻猫儿,凝凝已经回去了。”江夜卿背着她,慢悠悠地走在院中的小道上。下午,他收到凝凝的电话,说是给他添麻烦了,让他左右为难了之类的话,凝凝不傻,估计是看出猫儿的敌意了。
“管我什么事。”凌墨言小声嘀咕两句,谁让她的老公是西城炙手可热的金主,看得不牢,被抢走了怎么办,苏婉那司马昭之心,不算什么威胁,只是苏依凝是个什么角色,凌墨言心中没谱。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苏依凝是真心喜欢江夜卿。
苏依凝在江家这两天,没有争风吃醋,甚至阻止苏婉提起她跟江夜卿青梅竹马的时候,努力避嫌,在旁人看来是个体贴,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好女孩。可越是如此,凌墨言越是不安,不是对江夜卿的不信任,而是对自己不自信。
“夜卿,凝凝今天哭着走了,我看得心疼……”苏婉见江夜卿背着凌墨言进来,心中不是滋味,迎上去喋喋不休地抱怨,直到坐到餐桌旁,仍是句句不离苏依凝,甚至跟江夜卿埋怨起凌墨言没礼貌。
江夜卿不屑置顾,放凌墨言在餐桌旁,顺手递给她湿巾,又坐下替她夹菜。
“苏婉,你这么替苏依凝着想,怎么会在她出国期间,爬上江大少的床。”凌墨言忍无可忍,冷哼一声,苏婉这段位连白莲花都称不上,完全是跳梁小丑。
说着,她起了身,上了楼,跟苏婉同坐一桌,她怕自己会吐。
苏婉见江夜卿没跟上去,委屈地凑到他身边,抹着眼泪,解释给他听:“夜卿,我不是故意背叛凝凝的,当时你被下了药,我只是救你。”
江夜卿慢条斯理地剥着虾壳,不做任何反应,略显慵懒面容上是不见波澜的平静,视线尽数集中在手中的虾子上。
苏婉见他不搭理,伸手去扯江夜卿的胳膊,碰撒了碗碟中剥好的虾仁。
江夜卿猛然抬头,那双寒潭似得眸子瞪着苏婉,凌冽的视线仿佛能够撕破人的灵魂,有些瘆人。
“苏婉,我讨厌说谎的人,更讨厌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江夜卿矜贵冷傲的面色上尽是厌烦,手中的虾子被捏变了形。
苏婉抓着江夜卿的手微微颤抖,迅速缩了回去,刚想开口解释两句,留给她的只剩下一个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