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所有的女孩惊醒,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跟两个男人待在同一房间都会惊慌失措,凌墨言也不例外。
她突然醒来,脑袋下是江夜卿的腿,眼前是宋泠的脸,猛地一怔,躲出去老远。
她记忆模糊,隐约记得在陪江夜卿喝酒,后来他不肯付钱,再后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觉得裙底有异常,有点凉,手指抚在腰间,探了探,惶恐不安,裙下不着一物?
“呵,醒了一点都不可爱。”
宋泠埋怨,眼见着她眼神戒备,不似昨夜那么热情。
江夜卿依旧冷漠,只是动了动酸麻的腿,一夜未动,难受得厉害。
三人僵持,江夜卿的冷眼旁观,宋泠的兴致盎然,凌墨言的六神无主。
江夜卿觉得倦了,起身靠近凌墨言,伸手扯掉她窝在怀里的西装外套,扭头就走。
“上流社会的恶趣味吗?连自己的老婆都要跟别人共享吗?”
凌墨言愤恨,耷拉着脑袋,眼神阴郁,攥紧的拳头压在裙摆上。
私人物件到底是谁脱的,总不见得是自己踢掉的吧?他们对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得而知。
“怎么?受不了了?对我而言,你就是件破烂不堪的衣服,跟谁分享,我都嫌丢人,最好扔进垃圾堆,免得碍眼。”
江夜卿冷笑,带着几分嘲讽,欣长挺拔的身子拖出冷漠的背影。
跟别人共享老婆,他江夜卿可没这么大的度量。
夫妻俩吵架,宋泠不好掺和,怕江夜卿嘴下不留人,他只得强行拖走江夜卿。
凌墨言手颤,松开了拳头,起身进了浴室。
她褪下衣衫,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甚至抓出了指痕,花洒喷出的水滴扑面而来,跟眼眶里淌出来液体融为一体,沿着白皙的皮肤,哗啦哗啦流了出去。
出了酒店,凌墨言垂着头,晃悠在街道上。
剩下九天,昨天不仅一文不收,而且赔出去了自己,她几乎要发疯了。
“阿珩,可以再借点钱给我吗?”
简单的一句话,凌墨言几乎是一字一字挤出来的。
叶珩那儿,上次欠的十万尚未归还,她实在是束手无策了,才张口借钱。
“嗯,谢谢阿珩。”
凌墨言唇角艰难地翘起,挤出一抹轻笑,许久之后,又补了一句:
“对不起,阿珩。”
叶珩同意借二十万给她,可凌墨言明白,这是叶珩留下给父亲动手术的钱,平心而论,动不得。
踌躇了许久,凌墨言做了一件她至今后悔不已的决定,去凌家找凌青霄,她的生父。
这是她第三次进凌家,第一次是她出生,母亲在凌家车库里诞下她;第二次是,去年年初,母亲在凌家跳了楼。
凌墨言并没有见到凌青霄,只是见到了凌青霄的妻子王金秀以及其女凌清瑶。
“扫把星,来这儿做什么?”
王凝雪厌恶地摆摆手,像是在赶乞丐。
凌清瑶不屑一顾,瞥了嘴角,当初发誓再不进凌家的凌墨言,现在正站在凌家地界上。
“我需要钱,只要八十万,是凌青霄欠我的抚养费。”
凌墨言冷漠,二十五年,她跟母亲流落在外,要这么多,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