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茹的走私案子再次开庭,沈一曼内心格外紧张与焦灼,然而这次的紧张与焦灼之中又有点不一样了,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韩景初的答应出手帮助她让她不由自主的多少松了一口气吧。
她看见了刘艳茹,刘艳茹满面疲惫的坐在被告席上。满面疲惫?按理刘艳茹是她的舅母,她应当心疼与照顾的,但是,季家在她双亲死后霸占他们家的家产……季家与何家是怎么也说不清的了。
满面疲惫又如何?难道比我失去双亲,比我失去一切还要更加痛苦难受百倍吗!这世界上没有比她失去双亲更难受的事情了,从此她自己就孤苦伶仃的,再没有一个亲人让她感到依偎与踏实了。沈一曼心想。
而这次,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告死刘艳茹,就算告不死她,也一定会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沈一曼不自觉的想到再次开庭的代价,想到昨天与韩景初的一幕幕,不知道是因为彼此都有情,还是顺道与成全间或……委曲求全。
可是,不管怎样她都那样做了,她还能怎样,谁叫她这般软弱,背后没权没势,什么也做不了。她想替母亲报仇,想摆脱束缚我的一切,她想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宽阔的天空,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做一朵开开心心的云儿……这是她的愿望而已。
沈一曼的泪水流了下来,是的,这只是她的愿望而已。因为,眼前就是冰冷的现实,她的双亲死了,她的舅母刘艳茹涉嫌走私却仍旧没被定罪,而她……要迎合一个男人,就因为这个男人可以为她撑腰。
母亲,你看,你看我怎么这么的没出息,我活该就应该被束缚住,活该活的畏畏缩缩,活该忍受别人,活该被别人嘲笑。母亲,你看到了吗,不管怎样,我都会把刘艳茹送到监狱的,我答应你。母亲。
沈一曼擦擦晶莹的泪水,认真的听着我方律师的辩护。听完后她又看了一眼刘艳茹,刘艳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方律师看,疲惫的脸上带着一抹难以置信的神情。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惊讶,听完我方律师的发言,刘艳茹当场颓了下来,旁边的警察一把将她扶住。
沈一曼在内心发出一丝嘲讽的冷笑,她想,刘艳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是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这代价会让你悔恨终身!你何家不是家大业大,不是可以只手遮天吗?你不是自诩无比厉害吗?
沈一曼看着她的舅母刘艳茹的眼睛朝她望过来,那目光仍旧充满着高傲,充满着不屑,可是,高傲与不屑之中隐隐透出一丝苍白与无力的感觉。
她心里面想着,苍老的感觉!不错,刘艳茹,就是要让你有这种认命,这种被看不起的人压着,这种恨着却又够不到的感觉。过惯了天堂的舒服日子也应该尝尝地狱的感觉了!
恨。没错,刘艳茹看起来很恨她,虽然她跟刘艳茹离的远,但是她能够感受得到,从刘艳茹的眼睛里可以看的出有无数愤怒的小火苗正在肆虐。
刘艳茹你也恨吗?你当初走私的时候想过恨吗?想过有一天它会成为我扼住你的利刃吗?沈一曼目光凛凛的看着被告席上的刘艳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