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诺翻了个白眼,心说这酒这么好,怎么不自己喝,偏要和我换女儿红呢!
冥成子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于是笑眯了眼说:
“这可不同,兰花酒老夫多的是,至于女儿红嘛,家里的早就被老夫喝光了。”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精光,那是对女儿红的留恋。
“再说了,老夫在战场上救了叶坤一命,他答应给老夫两坛女儿红的。”
叶瑾诺觉得不给是不行了,但她实在不知道放在哪里。
“家里确实有女儿红,可是,我哪知道放在哪里啊,又不是我酿的。”
叶瑾诺耸了耸肩,她确实不知道放在了哪里。
她一直忘了问叶思婷了。
见她肯把酒拿出来,冥成子眼前一亮,嘴里滔滔不绝地说:“你家不是有地窖吗,就放在地窖里。”
转而又补充一句,“靠近西厢房的那个地窖里。”
这些自然是叶坤告诉他的,不然,他既不会上天,也不会遁地,哪会知道这些。
叶瑾诺算是服了他了,对她家的地形这么了解。
“雪依,听到了没,去看看有没有。”
凉亭里只剩下他俩,叶瑾诺自顾自倒了杯兰花酒,慢条斯理喝了起来。
“我家那位酿的酒,好喝吧!”
冥成子得意洋洋地说,妻子的手艺,向来是他夸耀的资本。
“我也会酿酒。”见不得对方拽上天的样子,叶瑾诺冷不防说了一句。
闻言,冥成子眸光一闪,不屑地说:“就你?”
说完撇过头,显然不信叶瑾诺的话。
叶瑾诺自然知道他在激自己,但她没忍住,让婢女把床底的桃花酿拿了出来。
叶瑾诺的手拖着桃花酿,得意地说:“你闻闻。”
话语说毕,她掀开盖子,一瞬间,醇美的香味在空中弥漫。
冥成子贪婪吸了几口,讨好似的说:“小丫头,倒一点来尝尝。”
“好”叶瑾诺点点头,当真给他倒了一点点。
酒水没过杯底,叶瑾诺就停住不倒了。
“倒满啊,咋回事呢!”冥成子双眸发光,紧盯着白色的瓷杯。
叶瑾诺勾了勾唇角,笑着说:“给你尝尝而已,一点点就够了。”
“说吧,想问什么?”冥成子翻了翻白眼,领会了叶瑾诺的意思。
不就是想问小蛋的情况吗,成,只要把酒给他,他什么都说。
“你给我说说小蛋的情况。”叶瑾诺放下酒坛,严肃地说。
冥成子坏得很,居然扯谎欺骗慕华。
冥成子迎上她的目光,慢条斯理比了个手势,开口说:“如果五天之内,白芊草还没到的话,这孩子必死无疑。”
这话可不是唬叶瑾诺的,都过去这么多天,再不把白芊草找回来,紫烟草的毒必然深入肺腑。
叶瑾诺怔了怔,五天之内,转眼间过去半个月了,若鸢还没传来消息。
“你能用药吊着小蛋的命吗?”她紧捏着瓷杯,一脸痛苦。
小蛋的命和慕华的命是连在一起的,能拖一天是一天。
七天前,墨景炎已经出城去找若鸢和何兴了,可这么久了,他们都没有回来。
叶瑾诺担心他们都遇害了。
嘴上安慰慕华说没事,实际上,她也担忧他们的安全。
“要是五天内,白芊草还没送到的话,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小蛋的命。”
冥成子沉吟片刻,随即眨了眨眼睛,乐呵呵地说:
“不过你别怕,我家徒儿是什么人,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赶回来的。”
他相信墨景炎的能力,所以才整日乐呵呵的。
与之相反,叶瑾诺的心情差极了,要是五天之内墨景炎赶不回来的话,那小蛋就没得救了。
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重重叹了口气。
“小丫头,别想了,来,咱俩喝酒!”
一醉方休,叶瑾诺虽受了伤,但她喝了冥成子给的兰花酒后,意外地感觉伤口痒痒的,好像在慢慢愈合了。
与之不同的是,李思言一夜无眠,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觉。
云心听到屋里的动静,连忙扣响了房门。
“公主,你睡了吗?”
听不到里边的回应,云心想也不想推门而入了。
只见李思言靠在床边,怔怔望着窗外的月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云心看着她的侧颜,不禁发问:“公主,大半夜的,你不睡吗?”
云心轻手轻脚地走近她,借着明亮的月光,她清晰看到了李思言脸上的泪痕。
她心中一惊,酝酿了许久,才开口劝道:“公主,夜深了,早点歇息罢!”
只听得李思言叹息一声,淡淡地说:“云心,我们来到蓝羚国,已经快二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