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下半夜,两人迷迷糊糊都没有睡。
营帐外有火把的光亮,还有整齐的脚步声。
陈睿起身,将屏风移过来,围住床和躺椅,遮住赵雅。
袁毅进帐,看了眼屏风。
“瞎看什么?”陈睿坐在主位上道:“摘星楼怎么样?”
“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都垮了,只有平地上还染着火,宫里来了人,正在救火。苏碧也来了。”袁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骊山离我们军营最近,皇上哪里恐怕是要怪罪下来的。将军打算怎么回复这件事?”
“实话实说。摘星楼是今晚的赵国刺客烧的,目的是救赵国的俘虏。”
袁毅点头:“是。”
陈睿接着道:“派人去把兵器库的玄冰链拿来给我。”
“是。”袁毅退了出去。
赵雅睁着眼听他们说话。
有几个士兵进帐,给了陈睿玄冰链,这东西她知道,世上最无坚不摧的困人用的链子。
陈睿走进屏风,将赵雅解开,再抽出自己大刀,起落之间将玄冰链劈成两根。
赵雅心疼,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糟蹋好东西。”
陈睿上前困住她的手脚:“比起这些,你才是我最好的东西。”
“你才是东西。”
“好好好,你不是东西。”
……
“幼稚。”
皇宫。
沈清婉往日灵动的大眼睛如今豆大的眼泪往下掉,掉得陈国皇帝的心都要碎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楼被烧了,可以再修嘛。”
“可时间来不及了啊!”沈清婉咬着嘴唇,埋在皇帝胸口哭诉。
“没什么来不及的,朕加派人手,肯定来得及,爱妃放心。”皇帝将沈清婉拥入怀中,轻拍她的背安抚道。
沈清婉退出怀抱:“可皇上你为了臣妾,上次已经征用了很多人了,如今再加大征用力度,他们会不会说我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啊~”双手搂上皇帝的脖子,睁着大眼睛一脸纯真:“臣妾可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陈国皇帝大笑起来,将沈清婉打横抱起来向龙床走去:“只有昏君的女人才会被叫祸国殃民,你觉得朕是昏君?”
沈清婉右手抚上他的胸口:“在清婉心里,皇上一直是位贤明的君王,臣妾一直很崇拜陛下。”
将沈清婉放在床上,陈国皇帝压上去:“那你还算什么红颜祸水。”嘴角一勾,挑开沈清婉的第一颗扣子:“想当红颜祸水?朕好好教教你~”
沈清婉佯装躲开他凑上来的吻:“皇上,讨厌~~~~~~”
第二日,陈睿被宣进宫中。
皇帝眼底有些阴郁,表情却很舒展:“爱卿,摘星楼被烧,虽然军营离摘星楼最近,军队没有及时将火熄灭,但是据说放火的奸细已经被抓到了,朕也就不怪你了。摘星楼,肯定是要重建的,时间紧促,立即再次征用人手,人数嘛,较上一次,翻倍。”
陈睿抱拳,语气中肯:“皇上,恕微臣直言,如果皇上再次征用这么多壮士,恐怕国之生产将会停滞不前,甚至开始倒退。”
皇帝摆摆手:“朕的陈国,五百年风调雨顺,如今国富民强,镇南王多虑了。”
陈睿单膝跪下:“微臣斗胆,请皇上今年停建摘星楼,工部去年预算今年的礼乐修建费用已是最大限度的预算,其中多一半都是为贵妃修建舞台。微臣建议,可将此楼的修建搁置至三年以后。”
皇帝面色已经不满:“没银子,没人,其它部可以匀些银子给工部嘛,比如如今盛世太平,你军营的支出就可以减少嘛。”
陈睿皱眉:“皇上,燕国休养生息,在后紧追,赵国虽大败一场,可依旧犹如暂时负伤的雄狮,皇上可不要自断爪子,如若有一日,燕赵联手,我陈国可无还手之力。”
“陈睿你大胆!你这是在说朕妄断祖宗基业。”
“微臣不敢。”
皇帝站起身来,横眉冷对:“朕说的话就是圣旨,违抗圣旨,朕宰了你都没人敢说什么。”
陈睿低着头,全身压着气:“微臣尊旨。”
皇帝摆手:“出去,出去。”
陈睿站起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