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咬完之后将些许血迹舔干净,抱着赵雅,将下巴支在她头顶。
夜晚宁静,晚风凉爽,街道两边商家的大门房梁上总爱挂着三俩顶灯笼,暗黄的光线斜斜地打在青石地板上。
红巷里春风十里的热闹景象霸占着金陵城的夜晚。客商云集,显贵往来,春宵一刻值千金。
两人缓缓而至将军府,赵雅叫人将陈睿搀扶进自己屋中,把人放平在穿上,自己唤了阿末,准备沐浴。
阿末将坐在灶上的热水提进屋,倒在木桶里。
“倒一点在盆里。”赵雅除去外衣吩咐阿末。
阿末哦了一声,往铜盆里也倒了些水。
又来回几次将木桶填满。
赵雅端着铜盆走向床边,放在一旁,拧了丝帕给陈睿擦脸,陈睿不舒服的动了动,伸手解裤腰带。
赵雅伸手帮他把的外衣脱了下来,只留中衣,陈睿睁眼看她,又好像视线不在她身上,过了一会用脚踢过被子,卷好自己,睡了过去。
赵雅便进了屏风内,褪了衣裙,跨进木桶,了了沐浴了一番。
从衣柜里重新拿了一床被子给自己盖上,躺在外侧。
陈睿寻到赵雅的手,让她圈住自己的腰,自己手脚大张的将人连被固在怀里。
赵雅开着眼眸看他,床边烛火爆了个烛花,透得陈睿的脸庞忽暗忽明。
这么宁静的夜晚,赵雅看着他的脸,想起那些针锋相对,她和他曾经多次战场相见,兵戈相向,她一刀砍在他的左臂,鲜血染过她的盔甲,他也干净利落,狠绝无情地拧断过自己的胳膊。他们谁都想不到,有一天,会躺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
赵雅第一次出征,敌方就是陈睿,赵凌允不放心,亲自领兵,她做副将。
陈睿一眼便夺取她的目光,威武,高大,坐在战马之上,领兵千万,不动如山。
两军交战之际,赵雅杀到陈睿身边,两人身形如同雄狮与猎豹。陈睿杀红了眼,冲过来一把将她抗在肩上,准备丢出去。赵雅拧过他的手腕,顺势一番立于陈睿肩顶。
从哪以后,两人交战不下百次,招式狠绝却明白痛快,这人一心守护的江山,昏庸帝王怕他谋权篡位,帝妃对他念念不忘,怂恿其弑君。庙堂之高,之狠、之深。
残烛逐渐熄灭,赵雅没叫阿末过来续,闭眼睡了过去。
西十二修葺完后,苏碧派人来请赵雅搬过去。
阿末高兴的收拾东西。
西十二被修整的十分光亮,房漆都是重新打过蜡,屋内的摆饰也多了许多。
苏碧身后跟着二大:“柳主子近来深受将军宠爱,屋里缺个看门的小斯,二大之前伺候过柳主子,我便又将他派过来帮着看门,做些粗活。”
柳莺莺款款上前:“莺莺多谢苏碧姐姐体谅,苏碧姐姐不用如此客气,换我莺莺就好,你我都是伺候将军的人,不分主仆。”
苏碧不搭这番客气话:“既然柳主子没什么事情了,苏碧退下了。”说完出了西十二。
二大上前拿过阿末手上的行礼:“我就知道,柳主子不是一般姬妾,定能得将军宠爱。”
赵雅敲了下二大的额头:“就你嘴巴甜。”
下午房里太热,赵雅搬了把躺椅去凉亭坐着翻看一些闲书,耳边传来鹰的叫声。
赵雅看向墙顶,走上前取下血樱背上的信筒:
兄至燕后才知燕国阉党把控朝政,燕新帝并无实权,一年以来,兄帮助燕帝整肃朝纲,已得燕帝信任,结成莫逆之交,听闻妹妹近日备受陈睿宠爱,须得乘胜追击,兄与妹不日便能相见与燕国,与你长序。
赵雅看完又塞进信筒,放到血樱背上,血樱低唔了一声,该是许久没见,想她了。
赵雅安抚的摸了摸血樱的脑袋。
血樱飞走了。
陈睿一连又是半月未曾回府,倒是让人送了许多张牙舞爪的菊花给赵雅。
夏天悠悠过去,又往身上添了见小衣裳。
赵雅胆子愈大,开始潜入陈睿书房,偷取兵书来看,看完便还回去。后来慢慢发现陈睿长久不在府中,他的忠丹殿后院没人敢踏进。于是,早上鸡鸣前一个时辰,赵雅便在忠丹殿后院打拳练功。鸡鸣之后又潜回西十二,装作贪睡的柳莺莺。赵雅轻功,出神入化,非陈睿,谁都发现不了。
十月初二夜里,赵雅褪了衣服刚踏进浴桶便察觉有人进屋,脚步声踏实有力。
陈睿走进屏风,解了腰带,扯开胸前衣领,站在浴桶边看着她:“帮我脱下衣服,累得不想动。”
赵雅犹豫了一下,滑过去,替陈睿将衣服脱下,陈睿一扔,衣服挂在衣架上。
“退后一点。”陈睿踏了进去,将柳莺莺放在自己怀中,面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