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寓后的第二天,周日,雨韵刚起床就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
“喂,妈。”心里有些不安,就怕于海阳管不住自己的嘴把自己受伤的事告诉长辈。
“丫头啊,你什么时候带小晗回家呀?”竺妈妈一开口就提带未来女婿回家来的事。
就在这时,传来敲门声,司空晗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到耳朵里:“韵儿,起来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这一声是紧张状态下的条件反射。
“不可以什么?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你身边有人?是小晗?”竺妈妈的耳朵一直很好使。
雨韵赶紧压着声音道:“没有没有,哪有人,你听错了!”
“那我十分钟后再来。”门外人好像离开了,雨韵这才松了一口气。
“哼哼,到现在还想欺骗你老妈!小韵啊,你今年也24了,找个人嫁了,免得还让我和你爸爸操心。小晗这人不错,而且,既然你们俩已经住到一块儿了,那就赶快在大肚子之前把婚结了!”相当开明的竺妈妈颁发“懿旨”了。
雨韵急了:“妈!你在胡说什么呢!什么住、住一起大肚子!我们的关系很纯洁!”最多就是搂搂抱抱亲亲。
“好了,今天打电话是告诉你,下周四带着你对象回来参加你慈姐姐的婚礼。下周四,我和你叔叔一定要见到两、个、人!挂了!”
“喂喂喂!妈!”
耳边的嘟嘟声让雨韵叹息,翻翻日历,下周四竟然是中秋节,距今日只剩五天时间了。换好衣服,看看床边的拐杖,心中又是一番感慨,没想到她这么快又用到它了。
雨韵撑着拐杖慢慢挪到门前开门,刚从厨房出来的男子将手中的汤碗一放,快步走来:“好了怎么不叫我一声?”说着挪开拐杖,拦腰抱起雨韵向洗手间走去。
雨韵没吭声,只是将头往那宽厚的胸膛蹭了蹭,享受早上爱人的怜惜。
司空晗将怀中人儿放在洗漱池前的凳子上,开了口:“刚才是伯母的电话?”
雨韵愣了一下,才别扭地“嗯”了一声,然后挤牙膏、接水、刷牙。
司空晗也不离开,只是站在一旁玩弄着手中的长发。
雨韵则是漱了口又洗完脸才开口:“好了,出去吧。”
一只手突然使力将雨韵的下巴抬起,然后就见司空晗的脸突然靠近,薄唇重重印上她的粉唇,停顿几秒后开始轻轻含住啃咬。
“喂……唔……”雨韵刷的脸红了,一边想推开他,一边张嘴要说什么,却被有机可趁,之前把玩头发的手按住了她的后脑不让她有机会躲开,一个柔韧灵活的东西便闯进雨韵的口腔,吓得她反射性地后仰合嘴,咬到了那个入侵者。
只听一声闷哼,司空晗皱眉放开她。但是雨韵却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好像咬痛他了,愧疚着一张小脸,担心地问:“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咬你的,你、你没事吧?”
司空晗就那样神情莫测地盯着雨韵,害得她提心吊胆,就怕他乱想甚至误会什么。突然,那张俊美的脸上便带上了笑意,雨韵看呆了,心里知晓冰山成功转换成妖孽了。
他靠近她的耳旁轻声说:“你亲亲它,它就不痛了。”
闻言,雨韵觉得自己脸红得要爆炸了!这这这……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妖孽形态下的司空晗太可怕了!
看着紧张得全身僵硬、红这脸的人儿,司空晗眸色更深,将发丝拂到耳后,露出小巧可爱的耳朵,他伸出舌尖轻舔着耳廓,明显感觉到她的颤抖。他在她的耳边吐息:“乖老婆,你说我是你的谁?”
雨韵紧绷着身体,咬紧牙关与耳边温热的魅惑相抵抗,不发一语。
司空晗再次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语气温柔却又带着强硬:“说,我是你的谁?”
雨韵红着脸,之前的所有抵抗都宣告阵亡,支支吾吾吐出两个字:“……老……公……”
司空晗愣了一下,下一秒眉眼都是深情的笑意:“小猪,没想到你这么想嫁给我。”
雨韵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说老公是对应了之前他那句老婆,现在被司空晗说成好像自己迫不及待要嫁他一样,于是又羞又急:“你、你讨厌死了!我没有说要嫁你!”
看着司空晗脸上不减的笑容,雨韵吼出一句:“我、我不理你了!”挣扎着起身要走,司空晗一个转身,坐到凳子上而将雨韵紧紧抱住坐在他的腿上:“好好好,我讨厌,你也没说要嫁我,但是我要你亲口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明知故问!走啦!”雨韵挣扎。
“那为什么不带我去见见伯父伯母?”
得,看来早上那通电话是让他听到了什么误会了。雨韵停止了挣扎,小心解释:“你误会啦,我妈知道我们在交往,但是你突然出声问我起床没,我怕我妈误会我和你住一起,接着就直接逼你把我娶回去。”从之前老妈的话中可以看出来,老妈已经误会他们同居了。虽然,目前也算是同居,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而已。
“你担心到时候我不会娶你?还是你不想嫁给我?”
“不是……只是现在谈婚论嫁,太早了。”他们才刚开始交往不久,还不到结婚那一步,以后的变数还很多。
看来要把怀里的人儿娶回去,直接找伯母就OK了,司空晗暗忖。
雨韵还是将月底要回家参加婚礼的事告诉了司空晗。他考虑到雨韵的伤,保险起见还是打电话给医生,得到医生首肯这才放下心来。于是二人在前一天乘车回到了雨韵家乡所在的A市。
雨韵打电话给家里说了回家的时间,然后好好睡了一觉。早上七点二人一同出门。才走出A市中心客运站,竺妈妈就打电话来询问二人到哪里了。
“我们刚下车。”雨韵瞟一眼正在拿行李箱的司空晗,简短回答,“十二点之前肯定能到,那就这样了,拜。”
司空晗拖着行李箱走到她身边,牵起雨韵的手:“走吧,带路。”
“我们去对面公交站坐公交,四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了。”在车上已经好好地睡过一觉,所以这会儿雨韵精神百倍,拉着司空晗便朝对面公交站走去。
这一路上司空晗带来的回头率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七十了。他一米八五的个头本就显眼,再加上出众的英俊样貌,浑身那股无法掩饰的贵族气质,都使得他在车站这人来人往之地吸引了无数目光。想当然雨韵接收到的注目礼也不少,还有一些算不上窃窃私语的猜测话语,她都尽力忽视了。只需要再坚持四十分钟,她就能摆脱这些目光了。
上了公交车,雨韵直接选择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落座之后才稍微舒了一口气。经过这一次一起出门,雨韵心里下了个决定,那就是以后都尽量少同司空晗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
“累了?”司空晗坐下来,看见雨韵不高兴的表情,体贴问到。
雨韵摇头:“还好。”
“累的话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雨韵摇头,把玩着被她挽着的大手:“那什么,你紧张吗?”
司空晗难得露出一丝苦笑:“我能不紧张吗?”
雨韵双眸一亮,难得弯起唇角,抓住机会调侃:“真的紧张?”
司空晗无奈:“有什么好奇怪的。”
雨韵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都能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呢。”其实她也紧张。
“我是人,不是神。”司空晗叹息,握住手中的小手,“第一印象很重要,虽然我自信能做好自己能做的,但是却不确定你父亲是否喜欢我这样的。”
雨韵反握住他:“放心,当初我妈妈完全把你当亲生儿子看了,我爸爸那一关就是有也是没有了。再说我爸爸人很好的。”在他们家,竺妈妈是当家的,但是实际上竺爸爸才是幕后出谋划策的人物。
就这么随意聊着,四十分钟很快过去了。雨韵同司空晗下了车,又走了一段路,便拐进一幢居民小区楼。
从小区门口到雨韵家门口,除了门卫大叔之外,还遇到几个认识的邻居,每个人都是好奇地盯着雨韵身边的司空晗,然后询问是不是男朋友。司空晗倒是大方地微笑颔首,雨韵却是羞红了脸点头回应。
五分钟后站在家门口,雨韵按下门铃。
“来啦——”
伴着一声响亮的女音,门被打开了,却不是竺妈妈,而是竺爸爸就站在门口。
“回来了。”竺爸爸身高将近一米八,瘦高身材,背部有些微佝偻,身穿家居服,戴着眼镜,完全是一名儒雅的中年帅哥。
“爸爸。”雨韵笑着唤了一声,“妈妈呢?”
“她在厨房忙呢。”竺爸爸打量一眼女儿身后的男子,然后笑着退后一步,将人迎进门,“快进来吧。”
“伯父,打扰了。”司空晗郑重地微微弯腰行礼。
这几天从雨韵那里得知了不少有关她的亲人的事。眼前这位学者模样的竺爸爸其实本姓马,在雨韵七岁那年娶了竺妈妈,是一名高中语文教师。竺爸爸性子温和,通情达理,雨韵虽然是他的继女,但是最为敬爱他。
才给司空晗拿出拖鞋换上,竺妈妈就从厨房里走出来了:“老公,是不是小韵他们来了?”
“妈妈。”
“伯母,您好。打扰了。”司空晗礼貌地问候。
竺妈妈却是欢欢喜喜地将司空晗带进屋,道:“欢迎欢迎!快进来坐。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我们先去放行礼。”雨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