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倾世孤女 > 第116章 分道扬镳(2)全文阅读

“好,也就这么一件事,和你道别了,便没有别的担心的了。”

“你没有和王爷说么?”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道别的。我和他心里都清楚,现在固然好得很,但是只要我走了,那不日之后就是敌人。我到底是拿他当做兄弟的,所以这种残酷的分别就没必要说出来了。大概明后就要走,去边疆的路途遥远,少数要赶一个月的路。“

“好……那你这几日要好好休息,修养好了才方便赶路。“江轻离并不是个很会寒暄的人,既然要告别了,那自己能做的就是不要妨碍对方。她对他微微的笑,”若是方便的话,倒是可以给我写信。“

“是么?”

总算听见了一句像样的话,顾惜城莫名其妙的开心了一下。只不过也仅仅是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容,很快就把头低了下去,说就这样吧。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也没什么好觉得难过的。顾惜城向她略略颔首,说先回去了,“明天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你应该都在的吧?”

这几日是闲下来了,除了等君无羡说一句大功告成,自己就可以折身去柳府,闲下来的几日,的确没什么事情要做。江轻离自然是很爽快的点了点头,又对他略略点头,送他离开了。

王府的藏书不少,江轻离休整了一番,就叫人去借了些医术来。她自己对这方面稍微有些了解,起码知道门路,紫月没能问道点子上,就想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愈发觉得柳烟儿肚子里的这胎不大寻常,但是又迟迟找不到正确的解答,也不知道看些书能不能找到答案。

埋头掉进书海中畅游了两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她叫丫鬟过来点灯,对着窗户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困得厉害了。不得不说,虽然这个身体已经被自己使用很久了,但是似乎还是娇小姐的体质,相当容易累着,稍微用点力气,很快就不行了。也不知道这个样子,到了柳府去能不能好好儿的干下去。

要知道,去那边做卧底,就不能一直做最底下的活儿,要尽力爬到最高最上才行。要是手脚不麻利,那就是偷奸耍滑,愈发的没前途了。

“小姐,王爷方才回来了,正邀着二位过去一道用膳呢,就在花厅。”

要么说贤王府就是有一点好,虽然说来往的宾客不少,但是地方够大,很多地方都还是僻静而隐秘的。当然,除了高以明弄脏的那么一小块地方。那件事对君无羡造成了深深的心理阴影,已经叫人把附近的那一片都拆了重建。这几日刚把一片花圃刨了,屋子拆了一半,还在缓慢的动工之中。

夜深,稍微有些凉了。江轻离披着一件青花的斗篷,提着灯往花厅去。一下午的苦读并没有钻研出什么结果,唯一可以说出来的是学了几招处理外伤伤口的好法子,以及救急之类的草药。到底是过去很多年了,再次看到,和第一次学习也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这一下午倒是勾起了她的从新学医的兴趣。

出门在外,没有防身的手段,起码也要有自救的手段。

来到了花厅,君无羡和顾惜城两个人已经喝上了。两个人说说笑笑,气氛无比的和睦,江轻离扫过去一眼,就知道顾惜城还真的没有把自己要离开的消息说出去。她对两人微微颔首,便坐在了末座上:“王爷今日不留在宫中了么?“

“嗯,这些日子都不会了。”大抵是因为已经喝了两杯,所以脸颊上泛起了几分红晕,说话的语气也要和平时有那么一些差别,“是陛下的意思。要我这些日子好好休养,不必替他劳心分忧什么。”

君无羡本来就是个闲散的人儿,从前就不爱折腾,除了喝喝酒见见朋友之外,安分守己,哪儿还有什么‘为人劳心分忧’的事情?这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了什么风景,已经憋不住性子,要将他软禁了。

可不是,若是一切如常,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江轻离对这个结果觉得不公,但是转念想想,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仅仅只是软禁一段时间,总是要比抄家撤位之类的好太多太多了。熬过这一阵子,后面儿总会好起来的。

“唔,对了,大概再过个三日,你那个面具就好了。这几日天气时好时坏,晾出来的成色不好,我今儿出门前还去看了一回,暂时还不行。等到时候都好了,我便放你去了。不过事先也要说好,不论你要去那里,联系不能断。“

今儿倒是怎么了,一个一个的都要说这种诀别的话。江轻离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垂下了脸,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才整理好了情绪,对二人说了一声好,“现在咱们都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蚱蜢,不论天南海北,心总是连在一处的。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可以牵挂的,你们两个就像是我的兄长,自然都是好好儿的放在心里保存。”

王爷听了这话觉得很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惜城是男孩,我倒是不在乎他。就是你,总是有自己的脾气……那面具眼看着就要好了,你就眼看着走了,正好趁着今日,把话都好好和你说明白了,省的忘记了,就怕你有什么差错。倾梨,你是姜家的独苗啊。”

独苗,这个词光听着就叫人觉得有些凄凉了。

原本是多么葳蕤的一片沃野,被一把野火烧过,只剩下一根幼嫩的小苗了。只要不是那个纵火的人,即便只是路过的,都会因为这种狼藉的场景而觉得痛心不已。君无羡心善,又因为太妃而和姜家有些交集,怎么能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呢?

江轻离微微牵起嘴角,很快又耷拉了下去,叹了一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