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一股浓重的铁锈味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
宋奕谦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进去。
房间里很乱,被子被人揉的皱巴巴的团在床上,枕头上都是一滩滩的水渍,宋奕谦知道那是什么。
枕头旁边有一个水晶相框,里面放着一张他的照片。
他有些微怔楞,把相框缓缓拿起又放下。
床头柜上放着一盏欧式台灯,镂空的金属灯托上挂着两个Q版的人形亚克力吊坠。
宋奕谦记得,那个是当时阙安丞找人画的他们俩的Q版人设,然后找人定制的。
那时候他兴冲冲的跑过来说要跟自己一人一个。
自己觉得太过幼稚了根本就没收,然后他很失望的自己拿回去了。
起初阙安丞还每天把他那个形象的吊坠挂在手机上,后来也拿掉了。
原来那两个小人都被好好的挂在这里。
他每天看着床头这两个小人,在想什么呢?
宋奕谦还在发愣,杭萧声音有些抖的喊了他一声。
他转过头看见她站在禁闭的浴室门口,眼神有些颤颤的看着他:“宋总……”
宋奕谦知道,她不敢打开门,因为他现在也不敢。
屋里的铁锈味儿似乎变得更浓了。
阙添珩和凌雯也皱起了眉。
凌雯终于像是有些担忧地开口:“安丞……不在吗?”
几人面面相觑,其实他们都知道,打开房里的那道门,他们就能得到答案,但是却谁也不敢动作。
宋奕谦脚步有些不稳的走过去,缓缓伸出手一点点把门拉开。
从里面窜出来的血腥味儿几乎让人作呕。
绕过中间的隔离门,宋奕谦看见了他这辈子最害怕的场景。
阙安丞就那样安静的躺在浴缸里,他还穿着今天去医院找他时候的那件深绿色的外套,只是衣袖被卷的很高。
阙安丞嘴角似乎还带着微微的笑意,是的,他一直都是这样笑着的,他一直都是这么开心的。
可是他真的开心吗?那为什么他连现在,也是笑着的?
浴缸里满目的鲜红,刺的他眼睛都有些发花。
他一把把阙安丞从浴缸里捞了出来,为什么浴缸里的水明明是温热的,他的身体却这么冰?他是不是很冷?
手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鲜红的血肉惊悚的外翻着。
宋奕谦抓起旁边的浴巾死命按着他的伤口,可是那鲜红的血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浴巾都染成了红色。
凌雯和阙添珩看见眼前的场景也被吓得不轻,凌雯尖叫了一声立刻叫人打电话叫救护车。
宋奕谦哪还有心情等救护车来,直接把阙安丞抱着狂奔了下了楼。
他一边跑一边朝着站在门口侯着他的司机大喊:“快开车!”
司机闻言立刻打开车门让他们上去,又赶紧坐进驾驶座以最快的速度发动了车子。
阙添珩和凌雯也立刻开车带着杭萧跟着他们一起。
离这里最近的是前几年刚刚盖起的专门为这里的富豪们服务的一家私人医院。
虽然是新起又是私立的,但是设备和医疗团队却都是一等一的。
距离这里的别墅区开车至多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可这十几分钟对宋奕谦来说,却如千万年一般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