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大家发现这些上古神兽还是凶兽都朝一个地方跑过去,那就是樱娆爹家。
大伙赶过来啊,看见这些庞然大物们,竟然还知道按三六九等序齿而排,倒是整整齐齐趴伏了一地。
他爹已经惊呆了,不知道是该招呼大伙还是该防这些这些猛兽,或是应该进屋陪娘子。
这时只听一声清脆的答啼哭,他爹大喜:“我要当爹了!我是孩子爹了!哈哈哈”转身进屋。
“哎哟,崔秀才阿!快看看你闺女吧!我接生生涯30余年从没见过比你家孩子更漂亮的了。”
炕上的他娘也是虚弱的紧,却还是看着自己费了大力气产下的婴儿,看着小小的一团粉嫩嫩,竟不像其他婴儿刚生出来皱皱巴巴。
皮肤光滑细嫩,白白净净,连几个产婆看了也是喜欢得不得了,更不用说已经看呆的相公,女人欣慰一笑。
正这时,只见小婴儿额头正中突然生出一朵金光四射的樱花,惊呆了一屋子的人。
那樱花越长越大像吹起来似的,光芒之盛直射出屋外,屋外众人也是各自惊叹,而地上的这些猛兽突然立地而起,朝天空放声嚎叫,仿佛他们有天大的喜事,声音宏亮震颤云霄。
这时,婴儿睁开了双眼,竟咿咿呀呀指着外面示意要出去。
孩儿他爹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守着老婆难产,有接二连三看见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如果说被雷到了,那现在也已经焦了。
他抱起婴儿走出屋外,众人见她额生硕大的樱花,纷纷称奇,村里从没有这样怪异的事情过。
小婴儿欢腾地挥舞着手臂,咿咿呀呀的哼唧着,地上凶猛的野兽停止吼叫,竟像人一样留露出慈爱的神情向着小婴儿深深鞠了一躬,变一瞬间作鸟兽散,散了一干二净……
他爹身躯一震,显是又被雷了。
回头再看小婴儿,额上的樱花也慢慢缩小,最后化作一个殷红的樱花印记,烙在了女婴的额头上。
与此同时,所有的樱花瞬间凋谢,所有的树木恢复光秃秃的样子,天上的紫光也慢慢散去,一切都恢复成了与平常一样的境况。
仿佛是梦一场,看着已经在自己怀中熟睡的小婴儿,崔秀才心中波涛起伏的心绪也慢慢平静。
自己的这一个女儿竟然如此不同,面上不禁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情来。
“相公……”
身后传来娘子虚弱的声音,他爹抱着婴儿来到床榻旁边。“娘子辛苦了。”一句话说的蕴含了浓浓的爱意。
“给孩子取个名字吧,这样美的孩子,我都有点不敢相信是我生的了。”妇人面色苍白,细细的汗珠布满面颊,但眉眼五官顶精致,即使刚刚产后,却也是美得让人怜爱。
他爹感怀地握着她娘的手:“这孩子降生,天降异象。我不知是福是祸,惟愿我崔某能保她一生平安。”垂首思量片刻,道:“她生时漫天樱花开遍,额生烙印。定是与此花有缘。就叫她樱娆吧。”
就这样,他爹他娘和樱娆就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
他爹一脸幸福地讲完,樱娆一脸幸福的在听,她娘一脸幸福滴再回想……此事要是有路人经过他们家门前,都一定会忍不住唱起来:“我们三个就是幸福快乐的一家~”
樱娆最先回过神,擦了擦挂在嘴边的口水,无比鄙视地看着擦下来的一滩液体,好像那不是她的一样。
抓来一块擦手布仔细擦擦,推醒了还在发梦的爹爹很娘亲,撒娇地向他们跑去水汪汪的眼波攻势,扁嘴道:“樱娆饿了,求吃饭~”
爹爹和娘妻一不留神差点没忍住上前蹂-躏的欲望,硬生生将眼睛里燃烧的火苗自行浇灭,一家人和和美美坐下一起吃饭,然后午休,这些自不必提。
隐约间,樱娆恍惚中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无比温柔:“不管别人怎么说,樱娆你都是我一生里唯一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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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听雪阁。
闲云流水的琴音潺潺流淌,高鸣低渐的幽幽音韵,在天地一色的白雪中幽咽婉转地回响。
这个人是晶莹的水晶铸就的一样,连修长的睫羽仿佛都是透明。冰蓝色的长衣逶迤这天地间唯一的秀色,男子好整以暇看着天地间忽然席卷而来漫天的紫色。
“魔君出世,我也是时候动手了……”他一声叹息,黑洞般的眼中没有一丝光华。
天地一色的白里,他却像最深不见底的黑暗,这黑暗吞噬着一切。
精致的脸上好似画着精致的妆容,微微的一笑,美得像假人,像根本就不该存在这世上的人。晶莹的指尖扫出最后一袭华丽的连音,余音袅袅一曲终了。
“这曲很好。”身后传来一个温润清雅的声音,一道神光乍现,一身青衣的男子头戴玉冠,神意高远。
“青离上神大驾,听雪阁枫羽潇,失迎了。”长身玉立,如画如诗,美到极致,仿若虚幻。
青离淡淡看着枫羽潇眼中那摸不着边际的黑暗,施然回礼道:“阁主,言重了。”
枫羽潇扬眉浅笑,蓝色长袍被风雪微微托起,“上神为秘密而来,何不直奔主题?”
青离不以为忤:“魔君转世终于再次临世,我需要你查出此婴身在何处。”
风雪潇潇,如雾如尘,精致到极点的五官忽然绽放出一个绚烂的笑,声音却如朝露般稀薄幽微:“上神,听雪阁是用来埋葬的,不管是秘密本身,还是携带秘密的人……”枫羽潇黑暗的眸子里一瞬间涌起一丝恰似这冰天雪景般的冷酷,檀唇轻启继续说:“从来都只有进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