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过来看看嘛?我建议,你还是过来看看他的真面目,只要把他胡作非为的录像拍下来,给你的儿子看,你的儿子就不会要死要活的和慕北宸在一起了。你想想,慕北宸的身边,那么多女人,各个心狠手辣的。你的孩子,多不安全啊。就算你和他结婚了,往后你也是挡不完的桃花债,你本来过得好好的,既漂亮又体面,搭在这么一个男人的身上,何必呢。”
时念想了一会儿,轻轻说道:“你说得对。”
“这样吧,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过去找慕北宸。按照我教你的做。”
时念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的手指扣着椅背,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像要捉奸的样子:“可是我并不打算和这个男人撕破脸。视频我要拍,无非就是为了要挟他,手上增加点筹码。将来和他结婚之后,我的手上就有主动权了。”
南笙惊讶得嗓门都变大了:“什么,你还是打算和……这种男人结婚?!”
时念的嘴角噙着微笑,幽幽道:“是啊。不和他结婚我还能怎么样呢?我和他都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而且,他这么有钱,我和我的孩子将来都不用受苦了。”
南笙在电话的那头,沉默了许久许久,时念完全想象不出,此刻南笙的脸上回事什么表情。
===
过了一会儿,南笙不仅把那间会所的具体地址发过来了,而且,还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喂,南笙。又怎么了?”
电话里,南笙的声音特别的低沉,认真:“我想过了,我在那间会所里帮你也开一个房间,然后,给你准备一套服务生的衣服。等我同事那边,看到时机成熟了,你就穿着服务生的衣服过去,偷偷拍下你要的东西,这个计划不是不是很完美?”
时念轻轻的捻弄着自己的秀发,无声的轻笑着:“嗯,确实很完美。”
“那你同意了,我们就这么办了?”
“好啊。”
“嗯,拜拜~”
时念忽然叫住了她:“等等!我想要你也一起来,帮帮我,给我出谋划策。”
南笙迟疑了一下:“我,身上有伤,不大方便……”
“嗯,其实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敢做,慕北宸最讨厌别人胁迫他,我怕我还没走到地方,就已经改变主意了,就是想让你鞭策一下我……”
“那好吧,你先去,等着我,我准备一下,随后就到。”
挂了电话,时念看着桌上的那份医院刚出的化验单,暗暗的下定决定,一定要把‘她’的皮,扒下来。
===
40分钟后。
时念带着墨镜,口罩和帽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悄悄的出现在了一家从隐秘会所。
光是看着偷偷摸摸的隐秘的风格。
时念按照提示,找到了前台,然后拿着南笙事先给的会员二维码,刷了一下,通过了验证,才有人把她领进来。
进入会所的关卡,十分的严格。
感觉这里,就不是什么正常人能来的地方,这里就是很见不得光的存在。
绕过了曲折的长廊,
灯光越来越亮堂了,喧闹声也愈加的清晰了。
周围的装潢十分的奢华,因为来这里玩乐的人,非富即贵。
接近舞池了。
男男女女们的叫声,越来越响亮。
角落里,随处可见,明明暗暗或在肆无忌惮的青年男女们。
时念穿得像个粽子一般,和这里的一切,她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她在人群里,寻找着那间房间,步履匆匆寻觅着。
忽然,人群里,有人伸出手,将她一把捉住了。
“谁!”
时念猛地回头,要不是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还算是人模人样的,她差点就要叫救命了。
抓着她是个中年男子,看起来敦厚老实,穿着西装,看起来似乎是助理或者司机。
“请问您是时小姐么?”
时念谨慎而又警惕的问道:“你怎么认识我?”
中年男子面带微笑:“我在天玺总裁的办公室里见过您的。”
“你是我哥哥的属下?”
“是的,小姐。”
时念疑惑的看着:“所以,你只是碰巧遇到,跟我打个招呼?”
“不是的。我们顾总刚好在这里,知道您要来,就让我在这里等您。”
时念疑惑的看着他:“我哥哥怎么知道的,我没有对任何人讲啊?”
“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因为,时总裁,神通广大吧。”
时念立即拿出了手机,去打顾亦枫的电话,可是,没想到,接通了之后,竟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
“喂?你找谁啊?”
时念听着这个女人的声音,竟然和南笙的很像。
“你又是谁?我找我哥哥……”
“哦……这个啊……嗯,恐怕不方便……嗯,我明天再跟你说好吧……抱歉了,念念……”
说完,南笙就把电话直接挂掉了。
时念听着南笙的说话的声音,分明就是女人到了动情的关头上,发出的黏腻的嗓音。
时念挂了电话之后,那个中年男子又催促道:“时小姐,请跟我来吧,总裁都给您安排好了。您在房间里等一等,我们会抓准时机,来通知您的。”
时念冷道:“我改变主意了,我回去了。你帮我跟我哥哥说一声。”
那个中年男子,脸色忽变,时念刚刚转身,他就立即打电话给了某个人,把她要走的消息汇报了。
时念,故意走得很慢,给足了时间让身后的那个男人去汇报。
可是,她磨磨蹭蹭了许久,那个可疑的男人都没有跟上来,追她。
直到时念走出了会所门口的时候,才看到南笙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朝她,对她招手:“念念,我来了!”
时念看着南笙,感觉到有些意外:“你……你不是刚刚接了我哥哥的电话,你不是和我哥哥在一起?”
南笙轻轻的推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道:“你想什么呢?我又不认识你哥哥,走吧,我带你进去,我们一起去捉慕北宸的奸!”
时念疑惑的看着南笙:“是吗?可是我刚刚打电话给我哥哥,确实是你……接的电话呀,你还叫我念念呢。”
南笙哭笑不得,尴尬又亲热的挽着她:“你呀,这是什么毛病啊,天底下长得像的人都很多,更何况是声音像的呢?你又没见着她人,你怎么知道她是谁啊?”
时念恍然的点点头:“确实,她确实含含糊糊的,没有说清楚自己是谁,不过,她应该是我哥哥的情人之类的。”
南笙无奈的摇摇头:“你说你是不是傻,你看看我都为你被捅了一刀了,小腹上的伤口到现在都没有愈合呢,我就算要去找男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对不对?”
“可是……”
“哎呀,好啦,别可是了,我看我们还是赶快进去吧,要是错过了好时机,就捉不住慕北宸的奸了!”
时念就这样,连推带拖的,被她又带回了会所。
===
南笙把她带进了一间提前订好的房间,里面放着一套会所女侍穿的衣服。
“念念,快进来,我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等到那边的时机成熟了,我的同时就会进来,通知我们出去抓奸!”
时念微微地蹙眉,这个房间,说不出是哪里,总觉得怪怪的。
南笙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桌上有精美的小吃,甚至还有红酒。
时念小心又谨慎的看着眼前的这些食物,这种地方里,这些东西,她根本连碰都不会去碰。
时念和南笙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有的没的聊一些。
南笙坐了一会儿道:“我出去。接个电话,很快就回来。”
时念抓着她的手,一点都不肯松开,冷淡道:“不要离开。我一个人很害怕,如果你担心我偷听你打电话,我可以捂上耳朵。”
南笙整个人都僵硬了:“那……好吧……”
她走到房间里,远一点的角落,然后就开始打电话。
时念悄悄的拿出了哥哥以前给她的医用湿纸巾,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南笙打了好一会儿的电话,然后回来。
看到时念用湿纸巾捂着自己的口鼻,男生有些紧张:“念念,你这是干什么?这屋子里的味儿不好闻吗,为什么捂着鼻子?”
时念咳嗽了两声,哑声道:“我有点感冒了,流鼻涕很尴尬。”
南笙有些焦虑的“哦”了一声,然后又继续坐下了。
大概又过了五六分钟,南笙终于又坐不住了:“我……伤口好痛,我想,我需要立即去换一下药。”
时念立即关切道:“好啊,我扶你去。”
南笙咬着牙,站起来都有点抖:“来不及了……你在这里等着……”
时念假装听不懂,还是紧紧的揪住南笙的手臂,一点都不肯放开:“什么来不及了?”
南笙忽然反抓住她,紧紧的攥着,丝毫不肯松开。
最后,南笙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后慢慢倒在了房间里的地毯上。
时念也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差点就站不起来了。
忽然,门外面传来了动静,有人开门进来了。
时念立即跑到了墙角的衣柜里,躲进去。
她躲在狭小的空间里,从口袋里摸出了口罩戴上。
有一个男人走进了房间。
“小美人,你等久了,我来啦……”
时默默的躲在衣柜里,透过门缝往外看,就看见了一个长得像猪一样膘肥体壮,两百斤左右,满身油腻腻的中年男人。
“哎呦,看看,这可真是个大美人呢!嘿嘿嘿……”
时念看到那个男人把昏迷的南笙抱到了床上。
她默默的闭上了眼,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去听,不去看,这些都是这个女人罪有应得。
只是她没想到,南笙居然为了害她,竟然不惜自己也陷阱这污水泥潭里。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
时念躲在柜子里,听到房间的门又被打开了。
好像是个男人。
这次进来的男人,看起来十分的愤怒,一进来就揍人。
侮辱南笙的那个肥硕的中年男人,被抓起来按在地上,打得哟哟直叫唤。
“你特么知道老子是谁么,你敢打我……哎哟哟,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这不就是个游戏么,这个妞就是我抽到的……我真不知道她什么来头啊……啊哟哟,疼死了,你别打了……”
“滚!”
那个侮辱南笙的男人,捂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猪头,连滚带爬的走了
时念听着来的人声音十分的耳熟,于是就从柜子里走了出去。
“谁在那里?!”
那个男人一回头,看到时念,怔怔的看着她,愣了许久:“苏晚晚?!”
时念沉默了许久,然后低头应了一声:“嗯。”
是的,她在那场大火里早就恢复了记忆。
所以,她才识破了这个假扮的南笙。
汤瀚看着她,惊喜交加:“你竟然没有死?!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南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你做的?!”
时念一言不发,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份检查报告,递给汤瀚:“你看看,这是我偷了她的头发,去做了DNA的比对,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南笙。她应该是特意去整容了。”
汤瀚恍然大悟:“难怪了……难怪了……一个月前,她来找道我,跟我借钱,要我帮忙。我就一直觉得她总有些不像南笙,虽然脸几乎一摸一样,可是我总觉得她有点像童雨菲……”
要不是这个女人实在是没钱了,冒险刷了他的信用卡,他也不会知道她在这种地方。
汤瀚以为,南笙又在背地里接客了,他十分生气的就冲了过来。
时念吃惊的看着他,然后又看了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南笙’……
她本来今天晚上就想弄清楚这个假扮南笙取得她信任,屡次陷害她的女人究竟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
现在听到汤瀚这么说,她就全部了然了。
苏晚晚猛地抽了一口凉气,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又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在她的生命里,阴魂不散呢!
她冲过去,拿起来花瓶,就想往她的头上砸!
“住手!”
汤瀚忙跟了过来,从她的手上一把夺下花瓶。
“苏晚晚,你想干嘛!你别冲动,打死了她,你是要坐牢的!”
“我恨她!”
汤瀚无奈的摇摇头:“我知道,可是你不能……”
这个时候,门外又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慕北宸愤怒的声音。
“时念,你在不在里面!”
苏晚晚听到了慕北宸的声音,才知道童雨菲打的是什么算盘,她拿着手上的化验单,正打断冲出去。
没想,汤瀚有一把拽住了她:“你要去干嘛?!”
“我要去告诉慕北宸,童雨菲究竟做了一些什么事情!让慕北宸收拾她!”
“别去!”
汤瀚紧紧的拽住了苏晚晚:“慕北宸这些年,一直都在找童雨菲,发誓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慕北宸知道‘南笙’就是童雨菲,他肯定会捏死雨菲的!”
苏晚晚狠狠的咬着牙:“她死她的,关我什么事情?!”
“童雨菲是你妹妹!”
苏晚晚转过头来,吃惊的看着汤瀚:“我……妹妹?我为什么不记得?我为什么想不起来……”
汤瀚咬咬牙:“其实我做为一个外人,本来也不好说什么,可是,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你们亲人相残。慕北宸从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瞒着你的。”
苏晚晚觉得脑子疼得厉害:“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苏晚晚,你平着你的良心,你爷爷要不是为了保护你,就不会这么委屈了苏家其他的孩子。你爷爷是被童雨菲气死的没错,可是,你爷爷如果没有愧对童雨菲,他会被童雨菲气死吗?苏珊还可以姓苏,从小在苏家别院里长大,可是童雨菲呢,她被扔到孤儿院里……”
“闭嘴!”
“晚晚……对不起,我不该说怎么多的,你要怎么做,你就自己决定吧,我……再也不说了。”
门外,慕北宸已经开始撬门了。
汤瀚的信用卡支付的房费,他凭着自己的身份证去服务台,就能拿到这房间的副卡,可是慕北宸不行。所以,他只好硬来。
“晚晚,雨菲其实很可怜的,她现在也……受到了惩罚,你要不,就原谅她吧。”
苏晚晚冷笑着:“哼,你还真是对谁都多情。好啊,你想要我原谅她,那你就要替我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已经恢复了记忆。今天,这里,就当我没来过。”
汤瀚其实也从慕北宸哪里哪里知道了苏晚晚已经回来的事情。
他思忖了一下:“好。我作为你们的朋友,不希望任何人受伤。”
苏晚晚继续又钻进了她之前藏身的那个柜子。
汤瀚去开门。
“汤瀚?你怎么在这里!“
慕北宸开到汤瀚来开门,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把汤瀚推了进来。“
汤瀚一脸的玩世不恭:“干嘛,我玩个女人你也管。”
慕北宸挑眉:“那要看你玩的是谁的女人了。”
“南笙。”
慕北宸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有人通知我来这里,不可能,就是看来你。”
汤瀚吊儿郎当的勾着他的肩膀,道:“你呀,碰到苏晚晚的事情,从来都是智商为零,情商为负。肯定是不知道被谁诓过来的。”
慕北宸还是不相信汤瀚的话,径直走进了房间,闻着这个房间的味道,直觉告诉他,这里绝对不简单。
他的眼睛看到了床上,有一个面带潮红的女人,那张脸被乱发覆盖住了,虽然看不清脸,可是他百分之一百能肯定,这不是苏晚晚。
慕北宸微微的冷哼着:“既然,我的女人,不在这里,我就放你一马。你自己也注意一点,你也是快要有家室的人了,不要玩得这么疯。你的未婚妻可不是省油的灯。”
慕北宸转身要离开。
汤瀚忽然叫住了他:“如果,你找到了菲菲,你会怎样?”
男人黑眸危危眯起:“我会让她下地狱,永不超生。”
“可是,她也是你的妻妹。从前,你不是也怕苏晚晚将来知道了自己有个这样的妹妹,会内疚,会自责,所以,你才护着童雨菲,为她弥补亏欠童雨菲的一切,不是么?”
“那是从前的。现在我会亲自为她清除掉这个毒瘤,不脏她的手,不脏她眼。”
苏晚晚坐在柜子里,咬着手臂,泣不成声。
……
晚上十一点。
苏晚晚回到红枫别墅,失魂落魄。
走进客厅的时候,慕北宸像一尊雕像一样,笔直的身姿坐在客厅里。
“你去哪里了?”
“我,去医院看我哥哥了。”
苏晚晚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英俊的男人,四目相对,地默默的对峙着。
最终。慕北宸还是缓缓的开了口:“我派人,守在X会所的门前,亲眼看到你从里面走出来。你告诉我,你去哪里干嘛?”
苏晚晚美丽苍白的脸,面无表情。
“我被南笙约过去的,玩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是么?”
“嗯。”
苏晚晚看起来很疲惫,拎着包转身上楼了。
“苏晚晚……”
她忽然停住了脚步,心跳停止,甚至有些窒息。
她转回头,认真的看着他:“我……不是苏晚晚。就算我真的在里面和男人玩,也不算绿了你。我之所以会回到这里来,是因为,我的儿子在这里,明睿,他选择了你。”
“你既然这么看重孩子,那么你作为一个母亲,去那种地方,你觉得合适?”
“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隐隐的,听到了男人手骨捏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慕北宸冷道:“我忽然觉得你像是变了个人,你看我的眼神,像极了苏晚晚。”
“我不是苏晚晚!”
时念激动得吼了一声,重重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冷静了好几秒:“慕先生,很显然,有人看见了我在那个地方出入,所以,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你怀疑我,那么就算我做过和没做过,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