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尽是一片巍峨的宫殿。
虽然说眼前的景象很是可以振奋人心,但是苏锦的心中却是不由得轻叹。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进宫了。
有鉴于之前的两次并不是怎么愉快的进宫经验,这一次又是不知何故的被皇帝宣召进宫更是让她多出了几分的小心和谨慎。她是身份是君王府的王妃,就算是身居高位,却仍旧还是个女眷,就算是要被宫中召见的话,也应该是皇后的名义仗剑才是,怎么可能是皇上的亲自召见呢?
宫中的形势情况本就复杂,君王府和皇宫的关系又是十分的微妙,种种的不合理令得苏锦没有办法不小心对待。她还没有准备将小命丢在这种事情上。
“君王妃,皇上就在里面。您就请进去吧。”三拐两拐的走到了一幢宫殿钱,领路的太监却是忽然停了下来,声音谄媚的说道。
停下了脚步,苏锦微微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还有着那么些许的印象,这个小太监似乎正是当初到相国府上将赐婚诏书送到府上的那个太监。
苏锦点了点头。天瑜和婧琪都是被留在了外面,就算是暗卫在这深宫中的行动也是会受到大大的限制,苏锦只能是孤身一人走进那座金碧辉煌的几乎是这世间的所有人都想要能够进入的象征着最高的权力和富贵的宫殿。
其实她的心中也并没有那么的想要进去。
“君王妃苏氏见过皇上,皇上万安。”宽敞却是没有什么人气的宫殿中,气氛是那种无法言明的冰冷空旷。墨镜坤就那么高高在上的坐在殿上,低头俯视着正在殿中屈膝行礼,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失礼的地方的女子。
好半晌之后才说道:“君王妃,平身吧。”
苏锦闻言起身说道:“多谢皇上。”
墨镜坤点了点头,又是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苏锦可以坐下说话。之后这才含笑问道:“自从入冬之后,君王爷的身体总是欠佳,之前派到王府中的那些御医好像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不知道现在君王爷的身体是否好写了。”
苏锦微微垂眸,轻声说道:“有劳皇上挂念。如今的天气依然是在渐渐转暖,虽然王爷的身体仍旧是会犯些旧疾,但是现在是状况要比在严冬之时要好上许多了。”
墨镜坤却是久久都没有说话。双眸微微的眯起,仔细的打量着殿下女子的神态。
自从知道了苏锦的这个名字起,墨镜坤所接收到的所有消息都是明确的说明了这是一个什么用处都没有的废物小姐,唯一的一点作用就是与柳家的关系,还有着她不管是怎么算都可以算是相国府的小姐。
等到再次知道这个人的信息之时,她已经摇身一变的成为了辰轩中自由才情的人,甚至是自己亲自赐婚使其成为了君王妃。却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好好的打量一下这是一个什么人。
此时殿下的女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的平静淡定。若是这种平静的表情出现在别的什么地方显示出的都是这个贵重少妇是如此的知书达理,但是这种安宁和淡定要是出现在一国之君的面前,那显现的就不是那么的普通了。
又是深深地打量了殿下的女子几眼。据他所得到的消息,君王爷对于这位王妃可是相当的在意的。若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半点用处都没有的人,又怎么可能让得君王爷这么在意呢?看来...似乎当初真的是看走眼了。
就连他那个向来都是眼高于顶的王弟也在她手上吃了好几次的亏,每次只要是想到在墨奕凡的面前提起苏锦这个名字的时候,对方那张就好像是吃了墨汁一般甚至是还要黑的脸,墨镜坤真的是开始怀疑将这么一个似乎是隐藏的颇深的奇女子嫁给了墨君夜倒是在侮辱对方,还是自己亲手将一个绝对的助力送到了墨奕凡的身边。
不过...就算是真的把一个助力送到了墨君夜的身边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很快的他就会解决了这些问题的,不是么?
看着台下的女子,墨镜坤虚情假笑着说道:“既要打理着君王府这么大的家业,又要照顾着还在生病中的君王爷,王妃真的是辛苦了。”
“皇上谬赞了,这些都是苏锦应该做的。”苏锦淡淡耳朵笑了笑,说道。毕竟就算是她再怎么不待见这个皇帝,可他那高官的位置在那里摆着,要是冷冰冰着一张脸,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寒暄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自始至终,苏锦的表现竟然是没有丝毫的出现什么差错。
看着在殿下淡定从容的女子,墨镜坤的心中竟是愈发的烦躁了起来。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给君王爷赐了婚事之后,就开始做什么事情都是不顺。
原本只是在暗中做些小动作的墨奕凡,最近在太后跟前的动作开始越来越大,那个架势就差没有直接在朝堂之上就和自己对着干了。也是因为太后和奕王的原因,原本还算的上是安稳的朝堂,现在也开始是人心惶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战火就会开始燃起,谁也不知道也不希望这蹚浑水不好彩的就被自己摊上了。
之前派去文锦关镇守的心腹陈汉却又是在打猎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被马踢到了骨折,无奈之下文锦关必须更换守将。
之所以要将自己的心腹派到文锦关,一方面是为了防备着墨奕凡,另一方面也是在防备着南诏。有着陈汉在文锦关,就可以随时知道着墨奕凡还有着南诏的实时动态。
然而如今换上的秦将军,虽然说在战功战术的方面要比陈汉强的太多,但是却没有陈汉可以那么的让他信任。文锦关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那么重要的一个地方交给了一个并算不上是自己心腹的人的手中,墨镜坤的心中不知为何总是有种强烈的不安。
但这又是没有什么办法。将自己的人挨个的过滤了一遍,墨镜坤不得不承认的就是自己的的心腹中能够有点本事的人并不是那么多。至少他还真的是找不出一个足以让众人都心腹的人代替秦毅纶。
想到了刚刚收到的消息,墨奕凡竟然会在暗中勾结上了南诏的人,墨镜坤的心中就是一阵的火大。原本以为能够将北陵和北魏隔了开,可谁知道这在半路上竟然还杀出了一个南诏。
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他现在就算是被胸中的怒火焚烧殆尽,也要拼命的忍下这口气。墨奕凡是他的亲兄弟,况且他到现在并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墨奕凡与他们勾结在一起的证据。单单就是凭借着这一点,无论是太后,还是朝堂上那些平日中就和墨奕凡交好的大臣们都是不会同意处置了墨奕凡的。
虽然说他是皇帝,按照理论上来说,他就应该是高高在上,天下万物我为主宰。但是这皇位做的越久,越是发现在很多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唯吾独尊。甚至就是想要单独的做个决定,到最后都是变成了需要进行八方会审才可以通过。
“君王妃,朕当初在你大婚之日又是将那你赐婚给了君王爷,你心中可曾是有过怨言?”就在闲话都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在扯下去的时候,墨镜坤盯着苏锦忽然之间问道这么个问题。
苏锦闻言也是一愣,在心中开始飞快的计算着墨镜坤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面上却是一片平静的说道:“能够得到皇上的赐婚,这就是对苏锦的恩典,苏锦又怎会有怨?”
“哦?是么?”听到了苏锦的话,墨镜坤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低头俯视着她,笑着说道:“原本腻是先皇赐婚的奕王妃,而朕的王弟也算上的是一表人才文武双全,也是这辰轩城中的俊杰翘楚。而你,却是因为朕这一纸诏书就从人人羡慕的奕王妃变成了这人人怜悯的君王妃,你的心中就当真没有半点的怨恨过么?”
苏锦的眸光微动,淡笑着说道:“这件事情明明就是奕王退婚在欠,皇上的赐婚在后。更何况,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皇上的额一纸诏书正好还解决了苏锦的窘境,苏锦又怎么可能会心生怨恨呢?”
“不怨朕...那么就是说,你怨恨的是奕王了?”墨镜坤也是淡淡的笑了,说道,“说的好像也是,据朕所知道的消息,朕的王弟在君王妃的手中吃过的亏可是不在少数啊。”
听着墨镜坤这轻描淡写的话,不禁也是心头一跳,淡笑着说道:“皇上这是在说笑了。苏锦何德何能敢让奕王吃亏。不知......皇上今日特意召见苏锦是有何吩咐。”
要是在这么没头没脑的闲扯下去,估计就算是到了中午她都不太可能出的了皇宫。一个诰命夫人,在没有宫妃的陪伴下在皇宫中待上太长的时间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皇上说这么多没用的话,怎么就那么能说呢?唉...苏锦不禁是在心底感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