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穿书之不当恶毒继母 > 卷2:第260章 祭祖全文阅读

何素看着别人家热闹的洗三宴,默默觉得儿子的洗三宴办得冷清了些,待看到各家夫人都围过去看孩子时,她又觉得还是冷清些得好。这么多人,谁知道哪个会不会带着什么病菌,她心下想,却也应景地上前去看了孩子,夸了一句漂亮。

元姐儿像是感觉到身边有许多人,哪怕被熟悉的人抱在怀里,也忍不住嚎哭起来。身边几位夫人都夸她哭声响亮将来一定聪明,何素却是听不得孩子哭,一听她就想儿子,就连胸衣也有些湿了。她暗暗庆幸自己穿了好几层衣服,不至于尴尬露馅。

到了添盆的时候,有许多夫人是直接摘了身上的金首饰给扔到盆里,让原本准备扔个金裸子何素也摘了自己的金戒指扔到了盆里。她不习惯戴戒指,今天不过是为为撑场面带了一只素面的金戒指和一个镶红宝石的戒指,镶宝石的自然不能扔了。

元姐儿的洗三仪式也比小黑石要复杂。

在用大葱轻拍了几下后,收生婆婆又用锁头在她身上比划了几下,说:“长大啦,头紧、脚紧、手紧。”

再用府里准备金元宝往元姐儿身上一掖,说:“左掖金,右掖银,花不了,赏下人。”

然后用镜子在元姐儿屁股上一照,说:“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

最后,收生婆婆把一些纸制的花儿往火盆里一化,说道:“栀子花、茉莉花、桃、杏、玫瑰、晚香玉……花瘢豆疹稀稀拉拉儿的。”

何素看着这一套步骤做下来,一直在哭的元姐儿哭得嗓子都有点哑了,默默想要是换成是在她家,她估计会翻脸。可是马上,更让她想翻脸的事发生了,收生婆婆拿了在在酒盅里用香油泡着的穿着红线的绣花针要给元姐儿扎耳洞。

妈呀,幸好她生的不是女儿,何素暗想,就冲这个,她希望她将来都不要生女儿,她可不想女儿受这种苦。她再看向魏氏,见她也像是要哭出来了,就冲她身边的青柚挤挤眼。

青柚马上意会过来,低头安慰刚刚还好好的转眼却想哭的魏氏。

本就哭得厉害的元姐儿被穿了耳洞后哭得更大声了,何素退后一步不敢再听下去,魏氏也忍不住,也不让乳母接手穿好耳洞的女儿,亲自抱过元姐儿好好哄着。

在场的夫人也都是生养过的,便都说魏氏是个疼女儿的。

见仪式结束了,魏氏便请众人去偏厅坐坐。照理这种时候该有家里的女眷帮着招待客人,不过在场的夫人都知道朱苟在金陵并没有什么亲戚,也不怪他们没找人来招呼。倒是有人知道魏姑姑,见魏氏也没有请她来,就知道两边怕是断了来往。

就是没有人招呼,在场的夫人都是人精,也会各自分成几个圈子围在一起说话吃茶。

何素跟魏氏请的这些夫人其实并不怎么熟,她算是郭义手下副将的夫人,而她们的夫君都是跟朱苟这边打交道,而不是走郭义那边的关系。

里面倒有几个何素在郭府也见过,她们也都知道她,还会过来跟她说话。

“肖夫人这簪子真精致,是在哪家银楼打的?”

“是在江南置办的,都已经好几年了。”何素虚应道,其实是萧晃重从山匪窝里弄来的。

“您这身衣服的料子我还没在金陵见过,怕是新出的吧。”

“那几日旁人送的,我瞧着也觉得花样新,便做了一身。”其实布料是魏氏送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买这么好的布料。

何素跟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良久后,发觉她们的话许多都是捧着她的。这是捧杀?何素想着这个从魏氏那里听来的词,觉得倒也不像,一时不懂她们的意图是什么。

不过面上的客套她也是会的,一时倒是跟她们说说笑笑的,到了告辞的时候还约了有机会一起去踏青。她肯定不会真去,要是真有人来约,再找借口推了就是。后来她也意会过来,她们是因着她和魏氏关系近才会这么捧着她,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她反倒能安心受着。

隔了几天,她没有收到别人家的帖子,而是收到了萧显重的信。萧显重的信里也没有写什么话,就提了小黑石的名字和字辈。

何素坐着榻上,反复看了好几遍,对这样干巴巴的信很不满意,转头跟呆在她边上玩自己脚的小黑石抱怨。

“你父亲就只想着你。”

小黑石以为何素在跟他说话,“啊啊”应道,还咯咯笑了起来。

“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就这么高兴。”何素笑着骂道。

小黑石蹬了蹬脚,身子一侧翻了一个身,没一会儿又翻了过来,然后高兴地大笑。

“哦,厉害,再翻一个。”何素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拍着手逗他。

小黑石也很给面子,很快就又翻了一个,不过他躺在榻上时本来就爱翻身,前几天不知怎么翻的还坐了起来。惊讶地跟何素对看了一眼后,他马上又倒在了榻上。

幸好榻上一直铺着软垫,他摔着也不疼,之后他像是一直想试着自己坐着来,时不时地翻个身,有时急了就用力拍床,等何素把他抱起来了才好。

翻了几下后,他又坐了起来,然后高兴地拍了几下,朝何素“啊啊”地喊。

“好棒。”何素拍了拍手。

小黑石像是能听懂一样,开心地挥了挥手,然后又躺倒了。显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倒,抱怨地喊了几声后,又开始翻身想要再坐起来。翻了几圈后,像是掌握了规律,他再次坐起身来。

“我家宝宝怎么会这么聪明的呢。”何素捧场地说。

小黑石咯咯一笑,稳稳地坐着,又朝何素伸出手。何素马上放下信,把他抱了起来,知道他是想出去了,就带他去院中晒不到太阳的地方站了站。

月儿过来时,便是看到何素拿了一片叶子在逗小黑石玩,她上前行了礼,便来逗小黑石。

“小石头,来看姐姐这里,姐姐这里有花花。”月儿指着帕子上绣着的荷花。

小黑石看了几眼,就把帕子抓到了手里,挥了几下后又马上给扔了,转头又要去拿何素手里的叶子。

“你不能真让他抓到,抓到他就扔了。”何素说着,把叶子放小黑石手里碰了碰,在他要抓住之前马上又抽了出来。

小黑石也不生气,只觉得好玩。

月儿接过云晴帮着捡起的帕子,想着已经脏了,也没有继续拿来逗小黑石。

“母亲,是不是有父亲的信?”

“是,放在屋里桌子上呢,给你弟弟取了个大名。”

“叫什么?”

感觉到小黑石忽然不动开始憋气了,她也没有再给月儿细讲。

“你自己去看吧。”

月儿知道这是弟弟又要方便了,不用何素说便避进了屋。等她看过了萧显重写来的信,又让云晴去取了纸笔,把萧显重排的字辈记下来。

何素给小黑石洗了屁屁进来时,月儿正在盯着写好的字看。

“你弟弟的名字还不错,叫贤元。”

“以后要叫他元哥儿吗?”

“小名就不用跟着了,你朱婶婶家的女儿叫元姐儿,两人的名字会叫重。”

想想也是,月儿就没有再提,反倒轻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父亲什么时候回来,他还没有见过弟弟呢。”

“总快了吧。”何素不确定地应道,心里也默默盼着。

可是这些事她盼了也没用,她并没有在前方,要是她在或许她还能出力。

身在金陵城中,她总能听到外面流传的各种消息,有说前面势如破竹的,也有说溃不成军的。她并没有信,倒是有时去朱府时,会跟魏氏聊起外面的消息。魏氏总是会安慰她,倒显得她在瞎担心似的,她只是想知道前方的确切消息罢了。

就在或真或假的消息熙来攘往中,又一年过去了,到了第二年夏末,萧显重所属的郭义军并没有归来,朱应俭却率军得胜而归。

经过一年多的大战,现下除蜀地外洛阳以南及河南、山东、山西大部分地区已经尽归朱应俭所有。徐平率军堵住辽东往中原的通路,准备把周鹏达堵在沈阳;郭义大军往北将大乾残军拦在了汉中府。

大乾的朝廷在经过几番变动后,最终投向了原朝璃,如今西北已经在原朝璃的治下,世人称为西乾。另有两处省府切断了与朝廷的联系,对朱应俭的示好也不予理会。这两处省府在蜀地,先前差点被麓国所占,是当地大族跟残余的守军殊死一战才保了下来。

也是在那之后,两地跟朝廷关系恶化,不久,原朝琅死了,他们索性就半独立了。

朱应俭这一回来,金陵城中像是陷入狂欢一般,尽管朱应俭以养伤为名休养,并没有大办宴席,但是每日去探病的人坐下来也能凑成几桌,他们中有不少都劝看着也不像有病的朱应俭自立为王。

朱应俭也没有回应,一直到了秋末。当许多人在他是不是要一直借病避开别人的劝谏时,他却带着妻儿大张旗鼓地回了濠州祭祖。

其实许多去劝的人心里也有数,朱应俭就是要称王也是要在他的母亲三周年祭后,他们当时去探病的主要目的是示好。朱应俭称王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去了是表明自己的立场,也是想探探朱应俭接下来的打算。

朱应俭一去了濠州,像是把金陵城中残暑的热气都带走了一般,只是底下却依旧有热浪涌动。

“这天怕是要下雨了。”何素站在院子里擦了擦汗,还是不太喜欢金陵城的夏天。

“娘,洗澡。”

绑着朝天辫的小黑石在风暖的搀扶下歪歪扭扭地走到何素身边,拉着她的衣摆,仰着小脸看着她。

她的儿子怎么这么可爱,虽然有时候有点气人,但是果然还是很可爱,何素捂着胸口,为难地看向他。

“刚刚才洗过,不能再洗了。”

“要洗,香香的。”

小黑石还只会说简单的字,却很懂得怎么抓住何素的心。

“娘~”他朝着何素眨了眨眼,捧着脸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天呢,简直可爱到犯规,何素血糟已空,却还是拼命抵抗着。

“不行,别总想着玩水,会生病的,生病就要吃很苦的药。”

之前他就因为洗澡玩水玩得太开水了不肯从水里出来着凉了。

夏天着凉是件很麻烦的,小孩子又不能用重药,他养了一个月才好,人也瘦了一大圈,把何素心疼得差点没把家里的浴桶给劈了。小黑石病好后一开始还乖乖的没有继续任性要泡在浴桶里,不过近来却时常要求多洗几次澡,何素觉得再发展下去,他还得再病一场。

小黑石总算还记得吃药的事,何素给他灌药时那叫一个快狠准,就是这样残留在嘴里的药味也够他讨厌的。

“不要吃药,我不生病。”

“你要是再想泡在水里,就又会生病的。”何素故意吓他。

他到底还分辨不出大人说的话有真有假,听何素这样说,也就不敢再闹了,却又拉着何素要去月儿的院子。

“不准去了,姐姐马上就要过来吃饭了。”

他上次去月儿的院子把她的古琴给摔了,这也幸好是摔地上,要是砸他身上不知有多疼,当然修古琴的钱也让何素胸口疼。

“来,娘陪你骑大马。”何素牵着小黑石去了木马那里。

小黑石也爱玩骑木马,就是没有人扶着他,他自己上不去,何素也怕他摔下来,得在他摇的时候一直扶着他。她感觉这木马就是古代的摇摇车,小孩子就没有不喜欢的。

“骑马,找父亲。”他高兴地说,快步朝着木马走去。

他玩木马的时候何素常跟他说他的父亲骑着大马去了外面,要是他好好骑,说不定就能看到他父亲,虽然他并不太懂何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骑马能看到父亲。

何素不知道萧显重什么时候能回来,照现在的形势看,她也许不用太过担心,可是她同样也在一线经历过所谓的战斗,知道就是在看似能轻松获胜的战斗中也是会出现伤亡的,与胜率无关。这种时候除了本人当心,其他的人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