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里面的针对,夏盛妍还是听得出来的。
薛母脸色更加好看不到什么地方去,说这番话的人,算起来是薛母的老对手,娘家姓陈,加了个煤老板姓钱,如今都称呼一声钱太太。
两个人从认识开始,至少在对方看来就是争斗的开始,平时难得聚在一起,对方夹枪带炮的说话是常有的事情。
钱太太和薛母不算是从小就认识,真要认真算起来也是阴错阳差,两家严格来说应该是世交,只不过两个人直到读了高中才算是真的认识彼此。
而钱太太家是做生意的,薛母这边却是文化人,因为上个世纪一段特殊的时期,薛母这边多少是有点败落了,即便后来平反了但是薛母这边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可钱太太这边就不一样了,她家当时明哲保身,把家里面的产业一股脑的全部捐献了出去,虽然日子过得苦难了一点,但是好在的是一家人全都保全了。
而在那一场动荡结束之后,钱太太家从原来比不上薛母家,一跃而起了。
如果只是这样,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也折腾不到什么地方去,但是架不住有对比就有伤害。
薛母当年虽然不至于完美的成为别人家的孩子,但是作为世交的两家人,两个人有同龄的情况之下,对比的效果就出来了。
钱太太对薛母不说是恨之入骨,但是不顺眼是绝对的。
这还是只是开端而已,真正让彼此之间关系陷入恶性循环的,还得是薛父出现的时候。
薛父当年好歹也是青年才俊,长得好举止落落大方,绝对的情窦初开的少女们的梦中情人。
而当年的薛父一眼挑中了薛母,对于钱太太置若罔闻,于是这梁子结的可以算得上是结结实实。
钱太太心里面念念不忘薛父,当年情书都不知道写了多少封了,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也是干过那么几件的。
于是,这位钱太太的名声可就一落千丈了,最后钱家人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就随随便便的给找了个人直接嫁了出去,嫁的就是当年还拿不出手的一个煤老板。
原本钱太太自认自己的出生应该是比薛母高的,结果最后薛母却嫁给了薛父,如今更加是成为了A市这边领头羊似得人物,心里面怎么可能不生气?
薛母本人呢,实际上是不太愿意理会这人的,只是都是圈子里面的人,偶尔的聚会实际上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在那些聚会上,大家也都知道薛母和钱太太之间的恩恩怨怨,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些话说的怎么样,顶多就是面上打个哈哈就算是过去了。
但是那都是彼此之间的小聚会,现在是什么场合?这是薛沉羿继任的晚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说这些话,不是没脑子就是典型的找事儿。
薛母原本是准备自己开口的,却没想到夏盛妍先出了声。
“这也是暴发户和世家之间的区别。”夏盛妍坐在一旁,笑的仪态万千,对比起对方的咄咄逼人,夏盛妍这幅姿态可就摆的太高了。
虽然夏盛妍这番话说的的确是有点儿太过分了一点,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话听着就让人觉得身心舒畅。
对上薛母赏识的目光,夏盛妍也不过是微微一笑,冲着薛母狡黠的眨了眨双眼。
暴发户,几乎算得上是钱太太的逆鳞,听着夏盛妍这番话,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火上浇油。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一个晚辈,怎么和长辈说话的?你的教养呢?夏家就是这么教养出来的女儿?薛家的儿媳妇儿就是这个德行?薛家和夏家就不怕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