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你看这些,都是上好的东西,还真舍得孝敬你,啧啧。”只见柳尹尔在一檀木盒的箱子里翻到了无数的珠宝,甚至还有一颗橘黄色的夜明珠,甚至好看。
月流苏双手环胸,大步的走过去,蹲在柳尹尔身边,随手拿起那一颗橘黄色的夜明珠把玩着,“这东西还挺好看的哈,不知道是装饰品还是什么东西。”
“我也没见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橘黄色的夜明珠。”柳尹尔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继续翻找着其他的东西。
“别说,这些东西看起来还挺值钱的,我之前还以为皇城很穷呢,现在正值战乱期间,据说国库都已经掏空了,而这些大臣官员居然还有这么多私藏品,啧啧,我真的无话可说。”柳尹尔一边翻找着,一边啧啧咋舌。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愿意在这种时刻将自己的家产无条件捐出来?打仗本来就是一件赌博,也许输了呢?连卷铺盖走人的机会都没有。”月流苏抿唇笑道。
“你说的也在理!”柳尹尔点头赞同。
“把你喜欢的都挑选出来,咱们准备好卷铺盖走人就成了。”月流苏腹黑道,这些东西本就是送给她的,既然这样,不拿白不拿。
“得!我这就下手啦!”柳尹尔可高兴了,在上天道的时候本就隐世,看到这些亮晶晶的东西她自然不受控制的喜欢。
“恩!”
一日时间,倚梦已经不知道招待了多少前来探望送礼的大臣,累得都快趴下了。
“哎……”倚梦坐在院子中,用手垂着肩膀,望着夕阳,已经累到什么都不想说了。
“怎么了?”月流苏从房间出来正好看到坐在地上休息的倚梦,不禁上前关切的问道。
“小姐!”倚梦一见月流苏,赶紧从地上刷的一下站起身来,中规中矩的站在月流苏面前。
“没事,别这么紧张,今个接待了多少人?”她问道。
“恩……”倚梦开始算起来,“大概好几十呢……”
“恩,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月流苏笑道。
“是。”倚梦福了福身,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天边挂着一轮火红的夕阳,算算日子,冬日就快过去了吧。
当晚,神绝冥便闭关出来了,月流苏已经躺下休息了。
就在神绝冥出现的一瞬间,她突然惊醒!一睁开眼,便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她的床头,她猛地爬起来,飞一般的扑进那温暖的怀中,贪婪的吸取着这几日来的思念。
“你这几日都不出现的,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月流苏担忧的道,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属于他的香味撺掇着她的鼻尖。
神绝冥更是反手将日夜思念的人儿紧紧圈在怀中,还生怕月流苏冷到了,悄无声息的拿出披风披在她肩上,抱着她坐了下来。
某人就以这种方式坐在某人的大腿上。
神绝冥眸光柔和,薄唇微扬,“我这几日在修复内伤,感觉好多了。”
“这就好,只要你没事就好,对了,你现在还需要丹药么?我想办法弄来。”月流苏着急的问道,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神绝冥好起来。
“不用了,现在我好多了,已经不需要再呆在你心湖中养伤了。”神绝冥伸出手来,轻轻的捏了捏月流苏那柔软的脸颊,语气轻柔,如视珍宝般的将她捧在手心。
“真的!”月流苏突然不敢相信,自己给的丹药竟然这么有效,早知道就不绕这么多弯路了。
可是人生哪里有早知道呢?
“恩!”神绝冥点点头。
“真高兴!”月流苏激动得直接将自己的粉唇凑上去,欺身而上,霸道的将神绝冥压倒……
某人一见架势不对,翻个身,轻而易举的便翻转了局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将垂在她脸颊的发丝往耳后撩去,那双目光柔情得都快要滴出水来,“这种事……该我来,怎么能让小月儿主动……”
月流苏脸颊腾的一下就红得像个苹果,目光一垂,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加快的心跳声……
……
最后一日,明日她便该披上嫁衣了。
月流苏刚爬起来,便听到外头一阵吵闹。
“小姐!”
“何事?”月流苏纳闷,大清早的吵吵啥?
“姨娘……姨娘来了……”
“我知道了。”月流苏回应,倚梦口中的姨娘她自然知道是谁。
“小月儿可要去?”神绝冥还半倚在床榻之上,胸口的衣襟下滑了几分,露出精美的锁骨,那慵懒的姿势,某人恨不得再扑上去啃一顿。
但是现在不行。
“是啊,我得去一趟,至少面子上要做足不是,放心吧,她还没那个资格给我苦头吃。”月流苏扬起粉唇,那一抹自然的笑露出,如夏日里的莲花,濯而不妖。
她将一支流苏簪插进发丝间,站起身来整理衣裙,再将披风披上,准备出门。
“你在这等着,还是一同去瞧瞧她想闹什么?”月流苏问,突然觉得一场戏自己看不够精彩,找个人一同看比较爽。
“娘子有需要,为夫自然陪同。”神绝冥薄唇轻扯,邪肆一笑。
月流苏粉唇轻扯,好吧,她的确是对神绝冥无语了,连一句话都得污她一下。
……
月流苏卡开房门,倚梦还等在她房门前不肯离去。
“她现在在哪?”
“在,在大厅中等着小姐。”看样子,倚梦很害怕秋画艳的样子,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某人没少给倚梦使绊子。
“恩,没事了,你下去吧,我自己过去就成了。”月流苏道。
“可是小姐……”倚梦说话吞吞吐吐,月流苏也不想追问。
“没事,你下去吧。”说完,她径直的朝着大厅走去。
脚步不疾不徐的进了大厅,秋画艳正坐在高位上,悠闲的喝着茶。
她表情淡淡,直接走上前去,找了个顺眼的位置坐下来,连招行都没打。
“月流苏,这就是你对母亲的态度?”秋画艳语气严肃,直接给月流苏来一个下马威。
“哦?”月流苏轻描淡写,“什么?母亲?姨娘难不成忘了,我母亲已经不在世上了。”
月流苏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那无所畏惧的态度直接让秋画艳恼了。
“就算我不是你的母亲,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目无尊长!”秋画艳严厉的呵斥道!
可见她的眼角红肿,再厚再精致的妆容也遮挡不住,明显为了月灵儿忧心忡忡多日。
“姨娘这话说岔了吧?”月流苏不禁觉得好笑,反问道:“姨娘难道忘记了,我是月府的嫡女,而你,只是我爹爹的一个妾……”
很好!很好!月流苏随口的一句话便戳住了秋画艳的痛处!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指着她说她是妾!她丞相府的嫡女,到了月府竟然只能做一个妾!
她不甘心!这么多年了,从未甘心过!
原本以为她在月府的地位足够稳固,就能取代她正妻的地位,没想到多年之后还会被她的女儿耻笑!
秋画艳双手紧紧的扣着座椅把手,差点就要暴走了!那乌黑的眼尽是愤怒,却不敢做声。
的确,她没办法拿月流苏怎么办。
“不管我是不是妾,你明日便要出嫁了,呵……到时候月府还容不得你指手画脚。”秋画艳在极力的说服自己,而不是说服月流苏。
“是啊,到时候月府容不得我指手画脚,但是我贵为太子妃,到时候回娘家,姨娘还得向我行礼呢。”月流苏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
“月流苏你!……”秋画艳那个气啊!真不知道月流苏竟然这么伶牙俐齿,她一时间竟然被堵得不知道从何下口。
“不知姨娘今日来所为何事?如若没事的话,就还请回,流苏要休息了。”
“这青天白日的,你睡什么睡?”秋画艳语气傲慢不屑。
“我明日便要成为太子妃了,不知道姨娘是想让我用一副倦意面对太子?只是到时候不知道姨娘能不能承受太子的怒火了。”月流苏依旧三言两语的将秋画艳抵了回去。
对付一个秋画艳只需口角,便轻而易举的让其暴走,月流苏这毒舌也是没谁了。
“好好好!”秋画艳连着说了三个好字,她现在已经怒不可遏了,但是明面上还得保持微笑,“你现在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飞了是吧!我现在还治不住你了!”
“等等!”月流苏秀眉一蹙,语气冷冷的道:“姨娘这是何话?流苏明明就从来没让姨娘管过,我娘亲一走,你便设法将我独自丢去柴房自生自灭,难不成姨娘脑子不好?”
“简直不可理喻!毫无教养!”秋画艳藏在宽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被气的表情都扭曲了。
“流苏自小无娘管教,自然没有教养了。”月流苏表情无辜,她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
“你!”秋画艳一时语塞,胸口不断上下起伏着,气的都快背过去了,瞪大了那双铜铃似得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月流苏,恨不得挖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