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苏,你最好别让我活着出去!不然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月灵儿站起身来,对着月流苏恶狠狠的道,身上的铁链晃动得叮当作响,在这四面封闭的地牢中回响不停。
月流苏不疾不徐的朝着后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语气清冽,“首先,你得先活着出去再说。”
“说实在的,我原本就没想过与你敌对,因为……”月流苏扬起粉唇来,一字一句道:“你没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月灵儿目光一征,心里咯噔一下被打击了个透心凉,她竟没料想到月流苏竟然会说出这句话!着着实实令她始料未及!她这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跳,人家根本就没把她当一回事!
“呵……呵呵呵……”月灵儿仰头大笑起来,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笑话,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原来,她在月流苏的心里,连对手都算不上,而她却……
“可以的,月流苏你可以的!最好不要让我有出去的机会,不然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月灵儿对着月流苏,一字一顿,恶狠狠的道,就是她这副自大的模样,她恨不得撕碎她的伪装!
月流苏耸耸肩,无所谓的道:“我等着。”
“今日我来只是看看你多狼狈,如今我也看到了,至于你这条命……怕是……”月流苏秀眉一挑,说话不深不浅,月灵儿这条命如今不是她说了算。
至于月城怎么处理她,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其实从一开始,月灵儿就在作死,现在好了,作死成功了。
“月流苏!你给我等着,若是我有出去的一日!必定让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月灵儿的声音就在月流苏的身后回荡。
“月管家,走吧。”无论月灵儿叫嚣得有多凶,她依旧不回头,大步流星的离开地牢中。
月灵儿的归宿,月城怕是早就想好了,不然也不会同意她来见最后一面。
至于秋画艳那边……
很好,她不相信多年前她的娘亲就这样莫名的消失在月府中,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她得想个办法去套套话。
月流苏从地牢离开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边走边思考着,之前,太后是为了得到她娘亲身上的一件东西,所以才对她娘亲好,后来据说是救了太后一命,这才被赐给月城当正妻的。
不然就凭她娘亲来历不明的身份,别说当正妻了,怕是在皇城活下去都成问题。
所以……
“流苏,你回来了。”不知不觉,月流苏已经到了院子,柳尹尔远远的便看到月流苏走进来,心不在焉的样子。
“恩?”月流苏这才反应过来,扬起粉唇笑道:“哎,我已经到了,不好意思,走路又出神了,用过午膳了吗?我这就叫倚梦去小厨房弄点来。”
“别,正巧的,方才有人来送了许多好吃的,这会正摆在大厅里,倚梦在收拾呢。”柳尹尔制止道。
“恩?”月流苏一听,大步的朝着大厅走去,果真,看到满满的一桌子好吃的,她就知道……
这些都是月城送来的。
“小姐,这些都是老爷亲自命人做的,据说还是请的皇城最好的大厨。”倚梦一见月流苏来,赶紧小跑上前兴奋的道,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月府对月流苏这么重视,心里不免的骄傲起来。
“恩。”月流苏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小姐现在要不要用膳?”倚梦问道。
“恩,把那几盘青菜跟汤端到我的房间里,剩下的你吃吧。”月流苏笑道。
“可是小姐……”
“没事,都是你应得的。”
“那,那……”倚梦还有点难为情,却还是很想吃啊。
“就这样,你端过来,我先过去了。”月流苏撂下话,转身便走了,丝毫不给倚梦拒绝的机会。
其实,月流苏一直都在想,月城这是几个意思?从她回月府开始,他就各种殷勤不断,换做以往,别说管她了,看到她都想掐死她的样子。
心中怀揣着不明的心思回到房间,柳尹尔就坐在她旁边,一只手撑着脑袋,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发呆的她。
“流苏,你怎么了?从一开始就不对劲?”柳尹尔不禁问道。
此时,倚梦已经将饭菜都端到了桌子上退了出去。
“没什么,先吃饭,晚点再说。”月流苏将那一抹疑虑藏在心里,也许是时机未到,但是,大概在今晚,便得知真相了,月城那个人,自私自利,要不是因为月府现在没人照看,几个女儿又不争气,真轮不到她捡个漏。
“恩。”柳尹尔应道,却看月流苏还是感觉怪怪的。
下午,月流苏就呆在自己的房间中,手心里把玩着那娘亲留下的唯一的遗物,玉扳指。
扳指触碰过的地方凉凉的,里头刻着的那行字还清晰得很。
“苏家……”月流苏嘴里呢喃着。
她的目光微微倾斜,便看到了铜镜中的自己,在自己的锁骨的位置,有一朵妖异的红莲,栩栩如生的绽放着,这个已经陪伴了她好几个月了,早已经习惯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自从锁骨上的那道伤口消失之后,就出现了这一朵红莲,那伤的痕迹一点也没留下,仿若没发生过一般,也从那次之后,她无论受什么伤,都能慢慢痊愈,这才是最想不通的。
“小月儿在想什么?”神绝冥的身影出现在月流苏身后,他骨节分明的双手就落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屋子里点着炭火,所以很暖和。
“我在想,这个扳指,还有,这朵红莲。”月流苏举起给神绝冥看。
“小月儿想知道什么?”神绝冥问。
“扳指的事,我去上天道之后自会弄清楚,但是这个红莲是这么回事?”月流苏疑惑的问。
神绝冥扬起薄唇来,柔情的道:“世间出现的所有事情都有因有果,现在不知,等到了时机,便会一一解答,所以,小月儿不必在意这么多,再说,这红莲是好,不是坏,可懂?”
好吧,她就知道神绝冥一说便将她说服了。
“我知道了,昨日,想必你也听到了,月城醉酒之后说的那番话,我娘亲果真是因为受伤才误入月府,至于之后与月城成亲,是因为太后从中作梗,娘亲本就不是天玄大陆的人,想要在天玄大陆与人成亲是一种非常困难的事。”
“别说成亲了,就连生存怕都是一件难事,所以……”
“所以你觉得太后知道你娘亲的来历,想利用她,所以才想方设法留住你娘亲,之后你娘亲因为有了你,所以就妥协了?”神绝冥将后半段分析给月流苏听。
“恩!”月流苏点点头来,“只能这么解释了,我不相信我娘亲会毫无缘故的留在月府,天下之大,她为何偏偏留在月府,所以……”
“这么说的话,我想弄清楚其中的缘由,还得找太后了?但是太后已经死了,我只能从月府下手,但从昨日月城醉酒一事来看,他好似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只有……”
“只有看到我就恍惚的秋画艳了,我想她一定知道些什么。”月流苏严肃道。
“小月儿想怎么做?绑了她?”神绝冥开始耍小性子了,双臂一捞,轻而易举的将月流苏捞进自己的怀中,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用修长的指尖,温柔的把玩着她那柔顺的发丝。
“不!绑了她太便宜她了,在这之前,我想等月城走了之后再动手。”月流苏一个善意的微笑,既然这样,她就不客气了。
“小姐,小姐,您在吗?老爷叫您过去花厅一趟,方才已经派人来请了。”屋外,倚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可说什么事如此着急?”月流苏问道。
“据说……据说……哎呀,小姐,您就去看看吧,再晚些,怕是就来不及了……”倚梦说话吞吞吐吐的,着急得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月流苏秀眉一蹙,“我知道了,你去做你的吧。”
月流苏从神绝冥的怀中下来,“我先去一趟,你要一起吗?”
“当然。”神绝冥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月城闹什么。
“对了,等今晚,我想办法炼制丹药,我手里头有些很好的草药,我想,应该够治疗你的内伤了。”月流苏说道,迅速的将披风披上,转身拉开房门。
神绝冥迅速化作一道流光跟了上去。
“小姐,你一会一定要忍住啊,千万不要跟老爷两个人起冲突。”一路上,倚梦啥也不干,就跟在她身后,一个劲的劝。
“为何如此紧张,我又不是去吵架的。”月流苏疑惑的笑,真搞不懂月城这次又出什么幺蛾子。
“小姐,不,不是的……”
倚梦话音未落,前方长廊上,一抹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面前,月流苏顿住脚步,那双眼眸中透露着不善。
“倚梦,你先下去。”
“是……”倚梦无奈,只能退了下去。
月流苏双手放在纤细的腰际,迈着莲华步,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朝着那一抹高大的背影福了福身,“流苏见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