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跨过门,张太医又退回来转过身随便问了句“你对金属过敏是从小就有吗?”冉曦不知道张太医这么问是何意,就回答道“可能小时候过敏过,母亲便不轻易让我碰,只是平时动了金属的东西也不会轻易过敏,便把这事给忘却了。”
张太医“哦”了一句,就转过身准备出门了,被冉曦叫住“张太医这么问,可是有什么缘由?”
太医笑笑,说道“秀女,多虑了,只是好奇问问而已,毕竟自小对金属就过敏的人并不多见。”冉曦点点头,想着原来如此。
张太医出了门,觉得事情还是有点蹊跷,这宫中的秀女怎么会有人佩戴的是金属发钗,而且如果确实是发钗所伤,那这发钗应该是极其细,才能扎个小孔到不轻易被发现的程度,即便是被其他饰品所伤,怎么可能这夜秀女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脚踝曾经被扎伤的,这不是有点太奇怪了吗?
当然,张太医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任何人,只是禀报掌事嬷嬷,夜秀女的腿有点过敏,可能要修养几日。好在,那掌事嬷嬷并没有多问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过敏,此事过也就过去了吧。
冉曦坐在床铺上,还是有点失落,明日的宴会不能穿漂亮的衣服去也就罢了,这还要整整一周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走动,对她来说简直是场折磨。
不能下床,掌事嬷嬷有多给了她两个宫女伺候。闲来无事,就又回想起,今天那秀女砸到她脚的事,不回想则罢,一回想冉曦总觉得在什么地方那个身影很熟悉,但就是死活想不起来。还有,冉曦心想“那秀女今天也怪怪的,摔倒起身之后就赶紧走了,我在后面骂着她,她也不还嘴,只管往前走,掌事嬷嬷过来又敦促我不要分心继续学规矩,此事便不了了之了。当时那秀女的样子我也只是看了个大概,都还没仔细看清楚呢。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等我好了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冉曦暗暗在心里骂着,又想着算了,先不想这些了,今日乏累,先早点休息了,明日再说吧。
第二天大清早,冉曦就听见走廊里叽叽喳喳的声音,便朝着门窗大喊“谁敢打扰本小姐休息。”门外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冉曦继续包着头睡,这一周看来她就只能靠睡来消磨时间了。
那些秀女们穿着华服跟着掌事嬷嬷到了宣辰殿,还没进殿呢,就看见殿里面已经站了一地和她们岁数差不多的男子。左边坐着的便是今天过寿的太皇太后,一头银发梳的服帖整齐,手里拿着一把杖,身上穿着龙凤汉衫,目不转睛得望着殿下面坐着的这些人。正中间是皇上,右侧是皇太后,侧面便是阴皇后。掌事嬷嬷带着秀女一齐跪下,高呼道“恭请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圣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