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芯顿时面色娇红,低着头瞥向秦谨瑜,发现秦谨瑜冷着面容,没有回应。她的心突地“噔”了声,嘴角处的笑意不由变得苦涩。
秦老夫人不太喜欢宴会场合,所以沈谦和宁初柔的婚礼,只有秦谨瑜过来。秦家昔日的地位加上秦谨瑜今时的成就,定有不少人来巴结、敬酒。秦谨瑜应付着,不免喝了很多酒。
翻来覆去中,安澜打开灯光,扭头看床头的闹钟,已经深夜十二点,而秦谨瑜没有来?她似乎从入睡起,就想着那个人,等着他回来。他们只是情人关系,而貌似在这两年里,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心烦意乱,安澜拿起手机,拨了秦谨瑜的号码,又在滴滴两声后,她快速地挂了。
若是他接起,问自己什么事?她该怎么回?
若是沈芯接的,那该说什么?
也以为她挂了电话,秦谨瑜会打电话,等了许久,她的手机静静地躺在手边。
她想多了,可是心已经不容许她不乱想。打开电话,刚上Q,一个头像跳入眼底。
在二年里,安澜很少与外面的人接触,但是喜欢上网,在网上,她可以伪装自己,不让别人知道她是谁,只需要倾诉心里的底。
“暖日”,是她很谈得来的好友,算得上是知己。
“怎么还没睡?”
安澜看着屏幕上的字,翘了嘴角,“睡不着!”
过了会,心里想的是打了上去,“记得我和你说的事吗?”
“暖日”是很好的倾听者,“嗯,记得。怎么还念着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他已经娶了别人。”安澜打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很坦然,不过还有一丝丝的恨意。“我好像爱上别人!”
“暖日”没回,安澜跟着说道:“但是我们是情人关系,他有未婚妻,或许不爱我。”
到今时今日,安澜不得面对自己的心,她痛恨沈谦,对沈谦没有一点爱意,而对秦谨瑜,不知不觉中,动了情!
秦谨瑜,她又不知道他是不是爱自己,还是他将自己当做床伴!有时候,她会觉得他只是要她;有时候又觉得他在爱她。
真真假假,她也分不清。怕自己爱上他,更怕最后又是无果!
“如果真的爱,就去追。别让自己后悔!”“暖日”的话在屏幕上一下子入了安澜的心里。
安澜不由地一笑,她向来敢爱敢恨,担忧些什么,秦谨瑜又没有结婚,她和他都有希望!等着他结婚了,她恐怕连爱的机会都要失去。
“嗯!”安澜下了决心,她想过最糟的结局是秦谨瑜不爱她,他们分手。其实安澜错了,他们最糟的结局不是分手,而是........
她若是知道他年后的结局,绝不会听“暖日”的话,放开心去爱秦谨瑜。
“我先睡了,晚安。”暖日与她道了别,安澜欢喜着“暖日”解开自己的心结,别再拖着人家与自己聊天,也未察觉“暖日”的失落。
第二天的太阳很好,射到安澜面上,她抿着笑意睁开双目。新的一天,是这么地美好!
不过,当安澜翻开手机没有秦谨瑜的回电,不禁撅起嘴,不悦。
这男人,就不知道回她个电话吗?
安澜气呼呼地刷牙洗脸,走下楼要去上班,当走到客厅上,双目的视线落到沙发上睡着的秦谨瑜,怔住。
走近,心突地跳得很快,秦谨瑜熟睡的面容在她眼底显得很清楚,她安静地站着静静地看了许久。
心的空落与痛意在瞧见秦谨瑜的那刻,消失不见。她是真的喜欢上秦谨瑜!
在明白自己对秦谨瑜动了情意,安澜脑海里跳跃出很多关于她和秦谨瑜的镜头,从他在她离开安家,将她带走,又是在这二年里床榻的缠绵,以及相处时偶尔不经意的对视,如今回想着,竟觉得“情意绵绵”,那份感情一下子入了心,难以回到原地。
“安澜,宁夫人找你。”安澜沉思时,有同事跑过来对她说。
她们知道安澜是宁安澜后,态度有所改变,敬畏中带着好奇,很想从安澜口中探到二年前到底整个故事内容。
宁夫人?安澜奇怪了,她找自己有什么事,不会又是来砸店?
安澜不屑地勾嘴冷笑,走出去见宁夫人。
宁夫人看她的眼神,依然冷漠、不屑,还有憎恨。
“你爸让我来找你。”宁夫人冷笑道,意思是她根本不想见安澜,要不是宁天策的意思,她不会来。
“说。”安澜更不屑。
宁夫人见安澜的态度恶劣,气愤地眉头皱起,伸出手指指着安澜,“安澜,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你以为我想来找你,你这种女人,嫁不出去关我什么事。我就是帮你找了男人,别人也受不了你。”
安澜听明白了,宁天策要宁夫人替她相亲。可是,她现在不是宁安澜,他们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说完了,是把!滚吧!”安澜淡声回道。
“你!”宁夫人更气,她并不是完全因为宁天策的话,而是担心安澜不结婚对初柔存在威胁。初柔好不容易和沈谦结婚,决不能因为安澜的缘故再出什么岔子。
“站住!”见安澜甩头就走,宁夫人喝止住,她看安澜冷漠的面容就气,心想安澜会有谁要?要了她人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去?所以她替安澜介绍的,远不如沈谦。
“你爸让我帮你安排相亲对象,明天雪鹿咖啡馆。”宁夫人冷沉说道。
安澜撇头冷笑,知道宁夫人迫不及待地为她安排相亲,是担心什么。她不会去抢什么沈谦,但是也不允许宁家的人再做主她的婚姻。
“宁夫人,你的好意心领了。至于你介绍的男人,留给你自己吧。”安澜冷嘲道。
宁夫人见安澜不知好歹,气得上前之前拽住安澜的手,“安澜,你给我听着,不去也得去。不然,我要你别好过!”
“怎么不好过?砸了这家婚纱店,还是杀了我?”安澜用力地扯开宁夫人的手,宁夫人穿着高跟鞋受不住安澜的力道,向后退了几步。
宁夫人差点葳了脚,看安澜的眼神更恨,“别以为我不敢。”
为了自己的儿女,杀人放火,她有什么怕的?
“安澜,这是你爸爸的安排。你可以不听话,宁家的势力你该知道。”宁夫人咬牙威胁道。
安澜笑笑,宁夫人竟要以宁家的势力迫她相亲结婚,以消除对宁初柔和沈谦的威胁,宁夫人是怕她怕得惨了。
“宁夫人,宁家的势力我比你清楚。你真以为占了我妈妈的位置,就是真的宁夫人。我说了,不去相亲就不去,回去告诉宁老贼,我的事不需要他插手!”安澜最后厉声说道,“你会杀人放火,我也会!”
说完,安澜也不理宁夫人,直接掉头就走。她就不该出来和宁夫人谈什么,直接拒而不见。
见安澜不听自己就走了,宁夫人气得直跺脚。看安澜的态度,她实在是担心安澜会从初柔手中抢走沈谦,初柔这孩子太弱了,从小就被宁安澜压着,沈谦和宁安澜也有十来年的情分,要是不解决安澜的婚事,初柔别想有安分日子过。
既然安澜不愿意相亲,她可以将人送上门。
这一想,宁夫人想通了,她走出婚纱店,抿出笑意,抬起头突然看见熟悉的车子停在不远处,连着走过去。
下车的是秦谨瑜,秦谨瑜看她走过来,一点都不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