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瓷忙到天光破晓,躺在床上什么都来不及想就倒下去,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没有注意门被人推开,那个人走到床前看着阿瓷的眼神漏出来阴狠的神色。
不远处的炉子里丝丝缕缕的飘着香烟。
似乎这种香味让闻了之后会有一种眩晕疲惫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进入梦乡,和周公下棋。
那个女子面容美艳,只是年岁一看就是在二十岁以上,在这里,二十岁以上的人,除非床上功夫很好,才能留住客人,就算是美貌依旧在,但是在这个小乡镇,来来往往只有那么几个人,看多了难免厌烦。
女人如秋水的眼睛愤恨的盯着床上的阿瓷,今天她可是把风头出尽了,台下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为她痴狂,勾唇一声冷笑,美丽的眼眸看向不远处的燃着熏香的地方,心中似乎做着什么打算,悄悄走到阿瓷桌子旁边,把壶盖打开,在壶里面放进去一些白色的粉末,这些粉末不知是干嘛的,但是看那个女子鬼祟心虚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接着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那个女人的脸上一阵惊慌,到处搜寻着可以藏身的地方,在门口看到一个人影的时候,女子慌张的躲到了不远处的屏风后面。
进来是阿瓷的娘亲,看见阿瓷躺在床上安详的睡容,叹一口气,随即坐到床边一直看着阿瓷。
看的躲在后面的都腰酸背痛了,她还没有打算走,那个人不仅在心中愤恨的骂起来,终于等到董明兰起身的时候那个人松一口气,一不小心撞到了什么,惊起来一点点东西掉在地上的响动。
董明兰警惕的看过去慢慢走近靠近屏风的方向,那边的人已经闭着呼吸都不敢呼吸了。
这时候屏风后面忽然出来一个灰色的耗子吱吱的跑走了。
董明兰吓得后退几步看着跑远的耗子拍拍自己的胸口:“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只小耗子,只是这里怎么会有耗子呢。”疑惑准备走出去。
后面那个人终于松一口气却不敢放松警惕,见董明兰真的出去了才放心的吐出来一口气。
慢慢的从屏风后面出来,一室的静谧默默流转着,在看了床上的阿瓷一眼之后,才走出去。
阿瓷感觉自己醒来之后异常的口渴,什么也没干就先走到桌子面前看着到了自己一杯水给自己喝,喝了一杯感觉神清气爽,但是却觉得这水已经很凉了,伸手拿起来壶准备换一壶水,把水到了换了一壶继续喝。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阿瓷匆匆披了一件外衣就去开门就看见一个人明眸善睐,唇红齿白,打扮的异常妖艳,胸口两个白兔都被压的呼之欲出。
阿瓷知道她是谁,她是董明兰的死对头,比董明兰小那么几岁。
阿瓷想她来定是没有什么好事,于是也没有打算让她进门,但是她却笑的格外妖娆,看见阿瓷倚在门上,不准备让她进门。她也不生气,依旧娇笑着,看着阿瓷。
“你来干什么?”阿瓷没有好气的问道,因为不少事都是她在做鬼,害的她和她的母亲这些年都没有过的这么安生。
明艳的嘴唇似曾相识,阿瓷看着她的嘴一扯一动但是却听不出她说的什么。
脑子有片刻眩晕不明白身在何处,看不清眼前的人,如果没有依靠在门上她此刻应该倒在地上了。
那个人看见阿瓷这个样子眯起来眼睛,看着阿瓷若有所思。
只不过是片刻阿瓷就恢复了清明本来她只当自己的身体这两天太过虚弱才会这样,也没有多在意,看向那个人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神情由于刚刚恢复显得有些冷漠,让别人看过去以为阿瓷在摆架子。
明艳身后的人上前就指着阿瓷的鼻子说着阿瓷不敬的话,但是阿瓷只是抿着嘴唇看着眼前的人。
等到身后的人说完了,那个人才阻止她继续说只不过笑眯眯的样子更像是幸灾乐祸,至少阿瓷不敢反抗,说明她的威慑力还在。
“阿瓷妹妹,没有听见姐姐再说一遍就是了。”
阿瓷心中唾弃,她这样,还敢称做自己的姐姐,真是,不知道廉耻,不知道自己多大年龄了。
那个看得出来阿瓷脸上的不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也仅仅是一闪而过而已。
“妈妈让我来传话,说是让你今天跳舞呢。”说着眼角带着挑衅的神情看向阿瓷。
也是她不知阿瓷的舞技远在她的母亲之上,还以为自己可以艳压阿瓷一次,没有想到这次真的料错了。
这边孙弦寂的伤还没有好就急着启程去那边看阿瓷,苏陵陵偷偷出门看见那个远走的奢华的马车眼中掩饰不住的落寞,背影更是寂寥。
外面的喧嚣此刻也许只是为了衬托出来她的孤寂。
苏陵陵没有追上去,而是看着那辆马车一直消失在视线中,直到再也看不见,她还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
也许很多事情就是好巧不巧,阿瓷刚想应下来这事却觉得一阵眩晕接着就倒下去了。
耳边隐约听见喧嚣尖叫的声音。
老鸨子闻讯赶来看见阿瓷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病怏怏的样子心中直骂着晦气还没有挣钱就开始要倒贴钱了。
但是看在阿瓷一张美丽的脸蛋的份上,还是狠下心来给阿瓷请了大夫,董明兰一直在床边收着垂泪,哭哭啼啼的样子让人看了好不心烦。
等待大夫来了说并没有什么事,只是相思成疾,劳累过度需要休息而已。
董明兰松一口气老鸨子却在旁边一直叨叨,那个明艳一直在旁边看着,只是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勾起来一个阴险又得意的笑容,眼神阴暗无比。
苏陵陵回到家中的时候失魂落魄,但是这个时候,老天似乎还不准备放过她,本来她已经下定决心,挥剑斩情丝了,但是这时候师门却来信是齐凤栖告急,让苏陵陵去见齐凤栖最后一面。
苏陵陵看着心中的寥寥几字,手忍不住的抖,此刻好像晴天五雷轰一样。
脑子蒙蒙的一阵眩晕,手上的纸忍不住掉落在地上,苏陵陵也不自知,脚步都有些虚浮。
记得孙弦寂说过只有玲珑骨才能救齐凤栖,但是此刻又去什么地方去寻找玲珑骨呢,玲珑骨让孙弦寂丢了,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顿时一阵无边的绝望来袭。
但是苏陵陵知道此刻耽误不得,孙弦寂的马车行驶的慢自己现在追赶说不定还能赶得上,孙弦寂一定有办法救自己的师兄。
东乡侯看见苏陵陵从房间出来就一阵风似得去了马鹏自己说什么也当做耳旁风一样,一点也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怒从中来,但是苏陵陵面对东乡侯的大吼还是无动于衷。
此刻她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孙弦寂救齐凤栖。
苏燕笙等人被吵闹过来,看见东乡侯对着苏陵陵骂,苏燕笙忍不住向前问道自己的姐姐,但是自己的姐姐完全视若无物。
只是牵着马出了院子就开始上马策马飞扬起来。
惊起来一地尘土留下来面面相觑的众人。
苏燕笙无辜的摸摸自己的脖子,那边的东乡侯看着苏陵陵离开的方向就破口大骂:“反了,真是反了!”声音提高了几个度,让人震耳欲聋。
那边的秋寄真忙上前劝慰,让其不要生气。
苏陵陵一路策马路上注意着哥哥客栈门口有没有孙弦寂的马车。
虽然孙弦寂是马车,但是出去已经一天了。按照这个速度,要追上至少要半天呢。
苏陵陵娇嫩的脸庞被周围的风割下来一个有一个红痕,但是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想挽回孙弦寂还是想救齐凤栖但是此刻的她只知道自己要找到孙弦寂,找到孙弦寂一切才有希望。
孙弦寂也是着急,买了事物之后就一直马不停蹄的赶路,所以速度超越了平常的马车,让苏陵陵追了整整一天才追到,索性苏陵陵的师门也在泰安附近。
孙弦寂在看见满面风尘的苏陵陵之后异常的吃惊,彼时他正在喝水如果不是马儿累了,他此刻定然不会停下来,因为他生怕阿瓷受一点委屈。
“你怎么来了?”
苏陵陵喘息着,看着孙弦寂手中的水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干了,但是她没有开口说:“我想请你先跟我去救救我师兄。”
孙弦寂呆住。
随即反应过来这些天耽误下来,竟然忘了齐凤栖的事,当下对着苏陵陵连连说抱歉。
苏陵陵摆手,孙弦寂也不墨迹,说自己身上的伤也差不多了,要和苏陵陵一起骑马去泰安。但是苏陵陵还是有些担忧,这些担忧在想到齐凤栖的生命的时候,全部都被淹没了。
会师门的时候经过泰安,苏陵陵不免要探视一下齐凤栖的母亲问候了两句准备继续赶路,却在走到怡红院门口的时候孙弦寂停下来脚步,苏陵陵看出来他的想法,说道:“耽误一点时间也无妨,你去吧。”
孙弦寂看向苏陵陵想要确定,却见苏陵陵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才放心下马走进去,对着苏陵陵说了一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