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头子野蛮一吼,话语中王霸之气纵横,仿佛贯穿了所有人的耳朵。
那调戏邵亚冰的青年眉头一挑:“哪来的野山贼竟如此狂妄,你好像很傲啊!”
青年话语冰冷,两眼直视着山贼头子:“我李家之人,何惧你们这些野山贼,哼!”
青年冷哼一声,咻的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剑。
一旁的邵亚冰悄然移动着步子,试图避开他们的耳目,两方交战也好,给他制造更多的逃跑机会,她可不想淌这浑水。
山贼头子听闻是李家之人表情也渐渐认真了起来,但丝毫没有放弃之心。
嘴中稻草落地,大刀亦如奔雷般移动了。
顷刻间,
大都一触即发,两方人马扬尘而至,青年纵身一跃,只笨山贼头子面门。
“找死!”
山贼头子怒喝一声,挥舞着大刀丝毫不惧。
邵亚冰皱眉看着两人,嘴中呢喃道:“好强!两人似乎旗鼓相当,没想到这色狼倒是有几分实力,真是看走眼了。”
“哟哟哟,这还有个妞,长的挺俏啊,这可要拿回去给兄弟们好好玩耍一番。”
两个充满匪气的壮汉在厮杀中发现了邵亚冰,不禁大喜。
在隐约中,邵亚冰甚至看到了挂在嘴边垂下的口水!
“真是作呕不堪,滚开。”邵亚冰心有不耐,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即刻凝聚起了真元。
向前疾步间,已然用出了邵家灵寒功法,玄灵掌!
两人眼中趣味更甚,似乎邵亚冰已经是他们的万物了,丝毫不在意邵亚冰的玄灵掌。
可惜他们还是小瞧了邵亚冰,触之生寒,从头至脚,两个壮汉空有体质,修为还是太低了,被邵亚冰抓住空隙一击得手。
两壮汉吃痛,飞速向后撤开,在无戏耍之意,两眼皆是怨恨。
“个臭娘们,还是个母老虎,看来要你吃点苦头才肯老实!”
两人脚步加快,冲向邵亚冰,一左一右,这让邵亚冰有些应接不暇,她本来就身上带伤,此时疲惫至极,刚刚用出那一招就已是全身气力。
奈何不堪抵挡,被一拳应声击倒,坠落在地,气息奄奄,已然晕去。
两壮汉的脸上重新添淫荡之色,笑着背起了地上的邵亚冰,离开了厮杀之地。
……
待邵亚冰醒来之时,窗外已夜色浓郁,圆月高挂,周身处于一个很狭窄的环境,当仔细观察周围才发现,自己在马车中!
马车行在坑坑洼洼的土地上,趔趄的颠动感使疼痛感更甚。
而在前端持马的山贼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已苏醒,邵亚冰深知这是个天赐之机,遂拖着沉重的身躯缓缓蠕动。
马车在山脚的时候忽然转向,拐进了一条可供马车行驶的诡异小道,这样不需要翻山就可以穿越过去了。
前面几名壮汉聊的正开心,突然感觉马车有异常颠动,一开始他们也没在意。
但习武之人对于一些细微的变化还是很敏感的,他们又闲聊了一会儿,感觉车重的速度确实变了一丝,遂连忙停下车回头查看,撩开车帘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该死!那臭娘们跑了!”
“什么她不是已经身负重伤了吗,那里还有体力?”
几名大汉一议论不断。
“你们可别忘了他实力不俗,有几斤几两,吗的,这回真是大意了,赶紧下车找找,好不容易发现这等尤物,丢之可惜,他身体本来就带伤,现在又跳下马车伤上加霜,定然不会跑远,追!”
追字落下,车上之人纷纷下了马车,向四方散去。
一山贼在黑漆漆的山里找了良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忽然那山贼在地上发现了血迹!
这血迹细细长长延伸至山林深处,那山贼眉头一皱,这血迹向是在引诱猎物进去,然而这山贼不会这么想,最近扬起了一抹阴森的冷笑,寻着血迹渐渐深入。
山贼双目如炬,在黑夜很容易忽略走丢,他可不会掉以轻心。
山贼紧紧寻着,慢慢步入树林,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一个少女伏倒在地,正是邵亚冰。
第八章
“哼,臭娘们,看你往哪跑!”
山贼走过去直接揪起了邵亚冰的头发往后扯,将之半个身体都带动。
邵亚冰蹙眉闭眼,身体因在地上翻滚而沾满了灰尘显之脏兮兮,其状尤为可怜,让人忍不住生保护之念。
“吗的,在给老子跑啊,怎么不跑了!”因为邵亚冰此行白白浪费了不少时间,自然气愤不已,就直接揪着他的头发提到了自己的面前。
邵亚冰不堪折磨,昏沉之意席卷,山贼也折磨够了,叫骂着将邵亚冰背了起来,原路返回。
返回马车处,只见剩下的两个山贼已然聚集在了马车旁,焦急张望。
背着邵亚冰的山贼见状皱眉上前询问,“怎么了。”
“老三,此地不宜久留,人已抓回,快走。”其中一人表情严肃,率先上了马车。
其他人也不在啰嗦,鲁莽的讲邵亚冰扔回马车,马鞭声响,策马而去。
“老大,怎么了。”刚回来那山贼疑惑问道。
“飞鸽来报,看来我们今天碰上硬茬了,那波人不好惹啊,据说对方已经求援,过几日攻打我们晟山。”
……
晚,子时。
随着马车不停奔波,一座山寨逐渐映入邵亚冰的眼帘,想必这里就是他们的贼窝。
马车停,三名山贼开到马舍随后相继下车,浑身乏力的邵亚冰亦被背入。
刚进山寨,便引来了阵阵热眼,纷纷赤眼盯着邵亚冰的躯体,呼声不断。
“兄弟们肃静,现在不是行乐的时候,诸兄弟放心,少不了你们好处,今日老大在外面踢到了铁板,后日便会来攻我晟山。”
话落,周围是山贼顿时收回了色相与玩世不恭,脸添严峻,静待下文。
“事情是这样的,今日老大在悬崖峭壁发现了仙灵草,欲采摘,可谁知途中忽然冒出了一些陌生人,在老大之前先手,谁又能料到,那些人还有些来头。”
娓娓话语传在众人耳中。
“怕什么,管对方是何来头,咱们兄弟横行多年,几曾惧之!”
一山贼一脚踏上桌子,拍胸壮言道。
其他人都露出了誓死不屈的神色,闻此见此,抓邵亚冰的山贼头子欣慰的点了点头。
“整顿一番,严阵以待,咱们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对,必须让他们有来无回,尝尝咱们的戾气!”有汉附和。
几名状汉草草将邵亚冰关如地牢,看他如此薄弱,没怎么挂心,只当是个玩物了,不屑一瞥,扬长而去。
邵亚冰死气沉沉的躺在草席上,气息微弱,此时地牢里除此之外并无二人,甚似荒凉。
两眼微颤,此时的邵亚冰心力交瘁,难得解脱,感觉草席是如此的柔软舒服,意识渐渐模糊,很快便睡去。
……
落锋成,林家府邸。
堂前,坐着一名老者,气息强盛,凝眸横眉,英气逼人。
但此时看似心情并不是很开心,手持半盏清茶,茶以渐凉却不酌。
蓦地,手中茶杯壁上悄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是说,晟山上那群小厮,竟威胁我林儿?”
旁坐上纷纷落座各人,其中一位赫然正是今天与邵亚冰相遇的风流洒脱林公子。
“没错,那群山贼气焰嚣张,扬言丝毫不惧我林家,话语咄咄,如若不给点教训,有失我林家之威!”
“嘭。”
茶杯应声裂开,老者冷哼一声,“好生猖狂,好生猖狂的山贼!我就代朝廷除了这恶患,后日直接端了那卧山贼!”
“哈哈,家主莫怒,今日相战林公子毫发无损,只是死了几个林家灵阶修者罢了,你不必为那些小厮动怒。”
“何须生气,一帮乳臭味干的山贼而已,只是气于他们竟然无视我林家,此事作罢,不在提及,各位早些就寝吧。”
……
次日,晟山,山冢。
即使早晨暖日破晓,在幽暗的地牢里依然见不到任何光亮,一片死气沉沉。
草席上,邵亚冰微颤睫毛,嗫嚅低吟,从睡梦中逐渐醒来。
感受到身体下的枯草,邵亚冰泛起苦笑,“虽然与家里的软床相差万里,但也算美美的睡了一觉,刚得到传承,没想到就沦落到这等田地了。”
此时的邵亚冰已然养好了精神,扭了扭四肢,缓缓盘膝坐了起来,真元在体内逐渐流动,恢复着伤势,随后入定修炼。
如此以往,在修炼之中,时间过的很快,如流水一般,延至三日。
燕立柳梢,落叶入潭。
此时正值八月下甸,空气之中夹杂寒霜,一片片枫叶染了道路,染了天空。
晟山之上,一名两米多高的壮士立于山寨,此人眉目如煞,浑身处处皆或长或小的刀疤,有一处赫然在左脸,更显戾气,可见此人是如何的凶残,如何的善战,所经历的战斗非常人比之。
此人,便是晟山的山大王,古力!
只见,他还手持一把奇怪的银色卷刃,这是一把众兵有别的大刀,不乏锋利,四米多长,刀上泛着阵阵寒意似蓄势待发。
而壮汉身后,黑压压一片单膝跪着整整齐齐的山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兄弟们,待会儿浴血一战,如有惧者,退必吾亲手斩之。”
刹那间,众人皆传出一道坚定的喝声:“吾等,愿随老大,赴汤蹈火,至死不渝!”
“很好,不愧为我晟山山贼。”古力爽朗一笑,将大刀抬起放至肩旁,举起一杯酒“兄弟们,喝了这杯烈酒,不管生与死,兄弟之情用不磨灭!”
说罢,举杯之烈酒一饮而进,万众亦然。
与此同时,幽暗地牢。
黑暗中一个人影浮动,一步一踏落地有声,在空间来回悠转难绝。
人影如鬼魅,随即,悄然停步。
地牢里盘膝而坐的邵亚冰蓦然睁开双眸,在黑夜中闪烁不定。
“什么人,装神弄鬼!”
良久,邵亚冰望着黑暗厉声道,同时,真元已在体内流转,这里危机四伏,他怀疑来者不善。
“说起来,你被关在这里,已有三日了。”
在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映入邵亚冰眼帘的,是一张俊美的面孔,以及,一双妖异的瞳孔。
此人邵亚冰以前从未见过,不知他意欲何为,邵亚冰仔细看着他那双异瞳,总觉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