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文灯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百里策极爱洁,又是王爷之尊,所以身边的人都顺着他,开始时是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久而久之,发展成了洁癖就是使劲折腾身边的人了。
处女座的日常就是这般,现代的世界电视上网络上早就已经都开始了全民吐槽,木文灯能接受但不妥协。不过最后慢慢地木文灯也习惯了,习惯到现在看到他这么狼狈竟然感到心疼,还替他委屈。
木文灯为自己的这些想法感到气愤,拽起百里策的手让他抓住伞,百里策不知何意,愣愣地握住了,然后就见她猛地一推将油纸伞推进他的怀里,吼道:“你不是没伞吗?现在有了,快回去吧。”
百里策可不是只单单想要一把伞那样简单,见木文灯退出几步,进入了瓢泼大雨中,瞬间就淋湿了她的全身,他急进两步,勾过她的肩膀按进自己的怀里。
雨势丝毫不见缓转,百里策当机立断,不顾木文灯的挣扎,就一脚踏进了蝴蝶庄。
木文灯闷在百里策怀里,见周围景色突变,挣扎着从他的怀中冒出头,喊道,“谁准你进来的?王爷就这么目中无人啊。”
百里策没理会她的大喊大叫,搂了她的腰就径直地拖着往里走,走到岔路口,低头问她:“走哪边?”
木文灯拦他不成,破罐破摔似的说道:“往左走,我厨房里还煮着菜呢。”
百里策闻言顿时笑开。
厨房里已经空无一人,嫣儿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到了目的地,木文灯看了看两人湿透的衣服,终究是没狠下心,恶声恶气地让百里策等着,自己就去了旁屋换了一套衣服,还拿了一件宽大的外衫过来。
她望着自己手里的衣服顿时有些自暴自弃,一把扔在百里策身上,“快换上。冻死你算了。”
已近隆冬,天气越来越冷,又淋了这么大一场雨,寒气入体,一个不注意,感冒发烧都是轻的。
百里策心下渐暖,也不计较木文灯的坏口气,带着笑意默默地将自己湿透了的外套脱掉,换上了她拿过来的衣服。
百里策在这边摸索着换着衣服,木文灯早已不管他,自己就到了灶台前将蒸好的珍珠丸子、清蒸鲈鱼,炒好的鱼香肉丝、炝凤尾,煨透了的猪蹄萝卜汤一齐端上了桌子,拿了碗筷给自己盛了一碗就悠然地坐下吃了起来。
木文灯左一口右一口吃得很香,百里策换好了衣服也跟着坐下,睁着一双流转的桃花眼热切地望着她。
木文灯避过他的目光,装作未觉,仍然若无其事地吃着菜。
忽然一声“咕噜”声响起,在这安静的厨房里,显得尤为突兀,木文灯执箸的手立时顿住,“噗嗤”地笑了出来,她抬起头,夸张地大呼,“百里策,你肚子叫了。”然后就是停不住地“哈哈哈哈哈哈”的声音。
百里策面上染上了一抹殷红,顿时有些尴尬,片刻之后又坦然起来,“我饿了。”
木文灯不得不承认,百里策的脸皮厚了……许多。
她怔愣了半秒,选择妥协,她可对这样的百里策硬不起心肠来,起身又拿了一副碗筷,盛了一碗递到他面前。
百花盛开,百里策耳边似乎响起了噼里啪啦争先恐后竞相绽放的花的声音,嘴角咧得大大的,就快要延伸到耳后了。
木文灯看他一副傻傻乐呵呵的样儿,也一种不为人知的满足感。
屋内的气氛轻易地就回寰了很多,百里策偷偷地看了一眼木文灯的脸色,趁机认错:“是我误会你了。”
木文灯微微抬了眸,不发一语,又慢悠悠地低下了眼继续喝着汤。
百里策对于她的冷漠也不生气,兀自说着,“那几天你没回王府,我去酒楼找你,下人都说你去找齐南山了,你知道我多生气吗?后来又碰到你和安拔图在一起……”
木文灯淡淡地“哦”了一声,没说其他的什么。
“那……”百里策说完了,又觑了一眼木文灯的神色,缓缓道,“就回王府去吧。”
那个骄傲自大的百里策不复存在。百里策自知理亏,又在木文灯这里吃够了闭门羹,此时此刻哪里还会在意自己的自尊和骄傲,王府里冷冷清清的,这么小的郢都若是有心,也能让他连续几日都见不到木文灯的影子。
这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不是关乎面子,不是关乎尊严,是我想你在。
木文灯心里微微颤抖着,面上也似是有所松动,但还是强忍着不说话,放下碗就要出去。
“木文灯!”百里策喊着,那个娇俏的身影却恍若未闻,只择了路就一头往外走,他脚下一动,凌波微步就来到了她身后,搂住木文灯就将她堵在了门后,支了一只手拦住她的出路。
木文灯困在她的怀里,艰难地抬起头看他,只见他眼眸深深,暗沉地看不见底。木文灯觉得周身顿时充满了危险气息,她心砰砰跳个不停,有些紧张,“你……你要干什么?”
百里策不答,只陈述一个事实,“你心跳得好快。”
木文灯微微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悄悄地后退,脚抵在门栏上已经退无可退。
他的眼眸黑而亮,就像是猎食的猛兽,直勾勾地盯着她。百里策的另一只手挽过她的脖颈,木文灯枕在他手上,不安感却越发清晰,他的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两人目光相对,都不约而同地微微侧了头,下一刻就见百里策如捕食的野兽一般猛烈地进攻,擒住了木文灯的嘴唇,重重地啃咬着。他又急又狠,四片嘴唇黏在一起,木文灯被迫承受着。
百里策尤不满足,无师自通地就伸了舌头与她交缠,木文灯脑袋懵懵的,又是羞怯又是恼怒,使力推了推他的胸膛却坚硬如磐石,丝毫无转移。
这时木文灯可不敢再撩拨他,浓郁的危险的气息让她的声音都打着颤,“百里策……”
两个人分开,看木文灯的嘴唇红润透亮,他心内又蠢蠢欲动,百里策眼睛透着光,又不敢逼得太紧,只失笑说道,“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