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葳蕤下意识地瑟缩起身子。
那让人浑身发麻的磁性声音在她的耳际响起,“叶小姐,你们不就是在作秀吗?”
她回过神来,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让他向后退去。
立宇贤很快站稳了身子,仍然保持着模特一般的仪态。他也不生气,只是用玩味的表情打量着她。
她那副强忍着惊惶、隐约藏着愤怒的面孔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收入囊中。
“作什么秀?”她竭力维持着镇定,“立先生,不是谁都和你一样虚伪。”
被她骂了也丝毫没有怒气。在他看来,她就像是在岸上搁浅的小鱼,垂死挣扎罢了。
立宇贤再次向她靠近。叶葳蕤一阵头皮发麻。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一切,实在太可疑!
她暗自咽了口唾沫,余光打量着四周——密闭的房间,身手不凡的黑衣人,昏睡无意识的林茉。
她的处境也很危险。
因为怕立宇贤真的危害到林茉的安全,所以她并没有告诉越初这件事。
现在她得想办法保护自己,尽可能拖延时间。越初一定会很快发现的。
“立先生,请你自重。你和白小姐的关系现在不是已经公开了吗?”
他轻佻地一笑,轻轻吐出两个字:“天真。”
她实在是太天真了。
“我不明白。”
“我和白笙,就跟你和秦至远一样,都是做戏罢了。逢场作戏,世家人的必修课。你别以为自己清高,作为从世家里走出去的人,你的血里也一样虚伪。”
他的话音冰冷刺骨,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逢场作戏。多么讽刺的词语!
不得她回应,立宇贤自顾自地轻笑,“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秦至远会选择你来配他演这出戏?还是说,是你选择的他?”
“我听不懂!你乱说些什么,别调拨我和至远的关系了!”
她提高音量,以希冀提高自己的气势。
“你还真是勇气可嘉。我劝你不要再有半句谎话,否则这个女孩的命,我会当着你的面夺去。”
叶葳蕤下意识地退后,然后身后只有冰冷的沙发罢了。
立宇贤的手中突然冷光一闪,修长的指间赫然是一把小巧却锋利的瑞士军刀,“用它来切割处理幼嫩的猎物,能做出最细致鲜嫩的菜肴。”
简直就是个变态!
她在心里痛骂,却不敢出声,害怕将他激怒,真的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为什么你觉得我和至远是做戏?”
“因为你演得不够好。”
“什么?!”
他用小刀伸向她的脸颊,慢悠悠地比划着。叶葳蕤一动也不动,然而眼神仍然坚毅、毫不退缩。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你的戏码,只能骗一骗涉世未深、城府粗浅的人。而这个世家圈中,能识破你把戏的大有人在。只要稍微在情场中历练过,就能一眼看破。”
“你看得出来?”
“我看不出来。”
她皱眉,“是……立穆辉?”
“也不是。”他半开玩笑地说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在星市是出了名的专情好男人,妈走了这么久,他每日这么多应酬,却是群花丛中过,片绿不沾身的。”
听着她的话,叶葳蕤却不禁想要呕吐。
越阿姨当初为什么毅然离开,如今为什么要回来复仇,不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负心男人吗?!亏得他还装得那样冠冕堂皇。
一想到越阿姨发现立宇贤的存在之后的痛心疾首、远走他乡的决绝,还有独自将越初抚养成人的辛苦,叶葳蕤不禁一阵心疼。
“那到底是谁?”
他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叶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