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杨也没有说话。
这件事的难度远远地超乎了他的想象。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
于沉过去看门,意外地发现在门口站着的人赫然就是巴普,直接把巴普放了进来:“你这两天有没有调查到什么?”
“我请了几个私人侦探帮我调查的。”巴普其实在请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齐怀安针对的准备,可哪儿想到自己都已经调查到最为关键的信息了,齐怀安愣是连找自己谈话都没有。
难不成齐怀安真的已经胆子肥到根本不在乎这个了?
巴普一直到现在都很疑惑,但她更加害怕的是齐怀安准备一窝端,如果他们三个人都被处理了,那说不定这辈子都没人能够还陶南山清白了。
他现在只要是想到陶南山这个名字就止不住的自责。
如果不是他们当年太贪婪,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巴普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说:“当时陶南山被冤枉之后,有一批人是不相信陶南山会这么做的,所以他们私底下搞了一个小组,各种收集证据准备还陶南山一个清白。”
把资料推到两人的面前:“你们看看谁有时间了,过去跟他们碰个面。”
于沉问:“你确定他们调查过来的信息靠谱吗?”
万一这是齐怀安故意挖的坑,他们三个人在上钩了,那岂不是要完蛋?
“不确定。”巴普没打算隐瞒于沉,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他们在有所隐瞒的话,这样只会拖延他们的时间,给齐怀安争取时间毁灭证据。
他说:“其实我担心着是诱饵。”
如果那个所谓的小组是虚构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他们三个人引诱过去,一块儿处理了……
那他们真的就前功尽弃了。
于沉神色凝重地盯着面前的这一份文件,这份文件如果是真的,那他们就能为当年做的事情赎罪了,可假如是假的,他们贸然地去联系对方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他不敢多想,因为他知道这个结果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于沉的后背发麻:“齐怀安已经可怕到这个地步了吗?”
如果是真的,那她真的要夸奖齐怀安聪明了。
沉默了很久之后,魏杨捡起桌子上的文件,缓缓地说:“我先去找人联系一下他们。”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沉重,就好像是做了一件多么惨痛的决定。
是成功,还是失败,就看这一次了。
“要不然……”于沉不想用自己的命还陶南山清白,可看这两个人都这么上心,只有自己快跑断了腿,还什么东西都没有调查出来,就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既然自己是最没有能力的那一个人,那他为什么不去铤而走险呢?
这样就算那个计划是假的,也不会对他们的计划造成太大的打击不是吗?
于沉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个说:“我去吧。”
巴普沉重地提醒:“你应该知道这一次有多危险。”
如果不慎重的话,说不定还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我……”于沉低着头,在这三个人里,他应该是最无能的那个,他甚至想不到,如果让魏杨或者巴普过去,他们两个人在被齐怀安控制住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前路太过凶险,于沉自然也清楚,一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可他却偏偏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淡定的声音直发颤:“我都知道,但我还是想过去。”
准确地来说,是除了他之外,别的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于沉对这次的事情,很上心,虽然这几天没有调查到任何东西,可他的脚也已经走得发麻了,刚刚从床上爬起来,脚还一阵阵的疼。
“咱们……”魏杨淡淡地说:“还是慎重一点,毕竟咱们现在只有三个人,如果在被查到一个,剩下的两个人也会被牵连。”
到时候别说是幸存两个人了,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魏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要不然咱们先不要找这个组织,先等等看这个组织的人会不会先联系咱们?”
如果这个组织是假的,那么说不定过不了太长的时间,就会有人过来联系他们。
理由很简单,因为自己正在破坏他们的利益。
“也好。”巴普也不是很想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先损兵折将了:“如果到最后,实在是什么证据都没有的话,在想办法联系这个组织的人。”
“嗯。”魏杨手里已经掌握到部分的证据了,但是他不敢告诉他们两个,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不够相信他们。
毕竟对他来说,这两个人都是记忆之中的前辈了,他在小的时候曾经很崇拜这两个人,遗憾的是他们曾经的做法却叫他觉得失望。
一个连自己的事业都能够出卖的男人,还有什么不能背叛呢?
尽管他们现在良心受到了谴责,可谁能够肯定有人给他们更大的诱惑的时候,他们不会心动呢?
魏杨离开了于沉家,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他的洁癖症非常的严重,可在这些人的面前,他又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他们肯定会觉得是自己不够尊重人。
现在合作正是需要团结的时候,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而毁了大家的信心。
空气之中,带着压抑的味道。
齐怀安没有去餐厅里面视察,而是直接回到了家中,眼眸扫视着四周,凶光乍现之后,抱起屋里面的一个花瓶重重地砸在地上。
该死的。
现在的小伙子是不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他纡尊降贵地找上陈良安,可陈良安那家伙却反过来跟他摆谱,到底是闹哪样呢?
“呲啦!”
瓷器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女人看到这一幕,默默地拿起扫把,打扫着被齐怀安搞出来的狼藉。
齐怀安现在的心情正不好,看到自家妻子唯唯诺诺的模样,怒火又重新烧了起来,他最讨厌的就是冯瑞雪这样的女人,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
他随手抄起身边的茶杯,用力地砸向冯瑞雪:“滚。”
杯子碎了一地,随便溅到冯瑞雪的脚上,一下子把冯瑞雪的皮肤划开了,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冯瑞雪吓得尖叫一声,小心翼翼地瞄了齐怀安一眼,发现齐怀安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无声地低下头,拿着东西退到一边,准备回房间里躲着。
在家里,她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
因为她不管在齐怀安的面前说什么,齐怀安都会生气,被骂的次数一多,她也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了。
是的。
她不是认识到自己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而是认识到在这个家中,自己只要当个哑巴就好,因为不管她说什么, 齐怀安都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