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到了晚上才算是安静下来,弘语上人忙带着我去刘笑笑的古董店,刘笑笑那边出现奇怪的事情,早上我们就知道消息了。
谁知道刚坐着出租车没走多远,车就抛锚了,弘语上人觉得古怪,我们就没有再坐别的车,正在想着怎么去当刘笑笑家的时候,黑衣阴司开着车来了。
他这是专程来接我们的,作为鬼差,他的消息还是瞒灵通的,知道刘笑笑家里出了事,就来接我们了。
坐在车上,李笑晨给弘语上人打了电话,说是他现在在刘笑笑的家里给刘笑笑壮胆儿,她老公没在家,让我快一点儿过去。
李雨迟虽然是个男生,可是他并不会捉鬼,更是看不到鬼怪,让他在那里呆着,比刘笑笑自己在家里好不到哪里去。
黑衣阴司听着也着急,那车就开得快了一点儿,没想到忽然间前面闪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来,在我们车前面不远处倒了下去。
我看得清楚,车并离她还有着一段距离,她已经倒了下去。
“碰瓷儿的!”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遇到诧人的了,可是没有想到黑衣阴司更狠,他开着车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而是直冲着老人轧了过去。
就算那是个碰瓷儿的,也不至于就撞上人家啊,他这是怎么搞的,我对着他大喊大叫着,可他连一点儿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老人正看着我们车的离去,她那苍苍的白发在夜风中飘动着,一点儿受伤的意思也没有。
我这心才算是放了下去,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却还是对着黑衣阴司发着脾气,就算他车技好,也不能这样吓唬人啊,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位老人,如果她生活宽绰的话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什么,那可不是什么碰瓷儿的,那是无生老祖派来拦路的,亏得你们坐的是我这鬼车,要是真车,现在已经把她撞了。”黑衣阴司对我嚷着。
他使劲踩着油门,那车开得,我不知道那些红灯旁的摄像头是不是拍下这鬼车,要是能拍下来,他的鬼驾照那一定是废了。
“你这是闯了多少个红灯啊,就算你这车撞不坏人,你是不是也得看看红灯,守个交通规则啊,这可是在阳间,你怎么开得跟在阴间似的。”我对黑衣阴司喊着,对他的这种行为是大为不满。
“这样才不能被拍清楚脸,要不明天这车他们是找不到,可是人却能找得到。”说着他瞟了一眼我。
我这回不出声了,是啊,人能找到,那就是在指我和弘语上人了,如果警察问我们是坐的谁的车这样的悍,一路的红灯都闯成串了,我们能告诉他们,我们昨天晚上坐的是鬼开的车吗。
就这速度,刘笑笑家很快就到了,黑衣阴司找了个背角的黑暗处将车停了下来,我和弘语上人下了车,黑衣阴司随手将车也收了起来,看来这辆车在阳间是不能再用了。
刘笑笑听到我的叫门声,急忙将门打开,一看到我和弘语上人站在门口,那一脸的笑,就跟见了救星似的,忙向里面请,我都被她客气得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古董店里楼上楼下所有的灯都点着,我相信就是过节也没点过这样多的灯。
李笑晨问我们怎么才过来,他在这里都快被刘笑笑吓死了,我奇怪地问她怎么会被刘笑笑吓到,他白了我一眼:“她一会儿听这里有声音,一会儿听那里有声音,不被鬼吃了,先被她吓出神经病来了。”
我捂着嘴笑:“你本来就有神经病吧,还说笑笑姐吓的。”
刘笑笑忙指着李笑晨说他比她还害怕呢,这个帮忙的她算是请错了。
“你不是有牛眼泪吗,要是害怕就抹上啊,抹上了这屋子里到底有没有奇怪的东西你不是就看到了吗。”我笑着对李笑晨说。
“真的吗,有这种东西,明天也给我抹一点儿,让我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在吓唬我。”刘笑笑也跟着凑热闹。
“你们别乱来,那东西不是随便用的,你们别乱来啊,弄不好再把自己吓个好歹的,我可不负责任。”弘语上人慌忙瞪了我一眼,那意思是嫌我多嘴了,不应该把这种事情说出来。
可是我却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那牛眼泪是他给李笑晨的,不知道李笑晨是怎么磨得他不得不将那东西给他。
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我看着黑衣阴司走进古董店的后面仓库去就不见了,不知道他在那里又发现了什么,正想跟过去看看,却被刘笑笑拉着,说什么也不放手。
弘语上人让李笑晨帮忙,沿着墙根儿挂了一圈儿的黑线,我一看这是要捉鬼的架势,便带着刘笑笑上楼去了。
这些东西弘语上人一向是不准我碰的,他说我阴气太重,这些捉鬼用的东西被我碰过就不灵了,我在这里也伸不上手,还不如去安抚一下已经跟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刘笑笑。
没一会儿,李雨迟走了上来,说换我下去,现在弘语上人要我去帮忙,让他来陪刘笑笑。
来到楼下,见阵势已经摆好,电灯已经关了,只点了些白蜡烛,古老的香炉里燃着不知名的香。
这香味有些特别,闻上去有些暖暖的,象是女人的脂粉味儿,挺好闻的,我问弘语上人这是什么香,要是能随便用,我想在我的住处也用一点儿。
没想到弘语上人却板着老脸让我少说话,坐在那里别乱动,看他那一脸的严肃,我心里就想着他这回不会又拿我当诱饵吧。
从晚上十点来钟一直坐到凌晨一点左右,别说鬼,就连老鼠也没见一只,我们就奇怪了,怎么会没有事情发生呢,难道昨天晚上这里闹腾是过路的鬼怪吗。
黑衣阴司从古董店的仓库里走了出来,手里托着一个小磁瓶,小磁瓶不大,很象是一个fa琅的鼻烟壶。
我知道黑衣阴司好东西见过的多了,不会是喜欢这么个小玩意儿才把他托到我们面前的,心里不由得一紧,站了起来,看着他将那个小磁瓶送到弘语上人的面前。
弘语上人看着那个小磁瓶,好一会儿对黑衣阴司说:“不过就是一个鼻烟壶,没什么特别的?”
黑衣阴司却摇了摇头,笑着对弘语上人说:“没错,是一个普通的清代fa琅鼻烟壶,在那仓库的地上放着来着。”
弘语上人奇怪地看着黑衣阴司:“那又怎么样,这东西在她们家也不算是稀奇的东西。”
黑衣阴司狡黠地一笑,对弘语上人说道:“清代的鼻烟壶里还装着新鲜的鼻烟,而且还刚刚用过没多久。”
我和弘语上人一听就明白了,东西是老东西,可是用的人却是现代的人,虽然这东西什么人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怎么会掉在刘笑笑家里,而且还是仓库里面。
这两天刘笑笑忙得什么似的,并没有整理过仓库,那里也不是外人能进去的地方,要不是我们跟刘笑笑和李笑晨都熟悉,他们也不会任凭着黑衣阴司轻易地到仓库里去。
我从他手里接过那个鼻烟壶向楼上走去,边走还边想着,这东西会是谁留下的,就在这时,我闻到鼻烟壶里飘出来一抹幽幽的香气,这香气与弘语上人燃着的香的气味混在一起,我的头一晕,身体一歪向下倒去。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刘笑笑正坐在我的身边,她告诉我当阳子的外孙丹枫打来电话,说当阳子找弘语上人,他带着李笑晨已经坐车过去了。
我看着刘笑笑,她竟然能这样安静地看着我说话,这正常吗,她不是害得要命来着吗,现在看她这样子一点儿害怕的意思也没有了。
“昨天,店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低声问着刘笑笑,感到这里的气氛不大对劲儿。
“昨天,昨天没什么事情啊,噢,晚上我请李笑晨和你们过来玩来着。”刘笑笑说着就笑了起来。
天啊,她怎么会记成这个样子,明明是店里闹鬼她才将我们请过来的,现在怎么成了请我们过来玩的了。
我忙给弘语上人打了个电话,问他这是一个什么情况,弘语上人却也不记得了,倒是开车的黑衣阴司对着弘语上人的手机告诉我,他们都失忆了,原因就是那个鼻烟壶与弘语上人燃的香混合后产生的作用。
我又问李笑晨怎么样了,黑衣阴司苦笑着告诉我,他现在有些不同,有时能看得到他,有时看不到。
我奇怪地问黑衣阴司,我记得他以前是看得到他的,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不知道了,这小子不说实话,不过刚才进刘笑笑家门的时候,他是绝对没有看到我的,看来他有开阴阳眼的可能啊。”黑衣阴司笑着说。
“要是他能打开天眼就好了,他能帮着师父做好多事儿,就怕是他们两个早就中了那个鼻烟壶的毒。”我想到这里就有点儿嫉妒,就因为我的阴气太重,弘语上人总是什么都不让我去做。
“天意啊,一切都是天意。”黑衣阴司叹息着。
这时就听到李笑晨在一旁问弘语上人,这是谁在跟我通话,我当时就晕了,他可不是头一回坐黑衣阴司的车了,要是他看不到黑衣阴司,那他怎么从来都没问过那车是谁开的。
看来黑衣阴司说得对,他有时能看得到这个鬼差,有时看不到,这是一个什么缘故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刘笑笑在一旁听得是一头的雾水,她问我这是在跟谁说话,她怎么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我见她一点儿也听不到的电话那边的声音心里倒是很高兴,因为这说明她还算是个正常人,只要她别把我当成神经病,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