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志摩挲着手中的腰牌低喃,声音弱的近乎如同耳语,让白灵萱听起来有几分费劲。但她还是很仔细的听着,听着别人讲她的父亲。
“在一次排位中,你父亲夺了第二,成了宗山的二师哥。而当时的第一,便是子延。”
“当时的掌座便是晴云的父亲,他接见了这次内门比试中前三的弟子。也就是在那一次,晴云对子轩一见倾心,不惜以死相逼其父,非要嫁给子轩为妻。”
墨修志说到这里,就转头看向白灵萱的方向,但那目光却让白灵萱觉得这位三太上长老是在看着自己追忆着什么,“但那之间,子轩已与你的母亲,我宗山的一名外门弟子定情,并有了孩子。晴云听此消息便哭闹着,终于让掌座下定决心赶走了你母亲,而子轩为了你们母女俩,不得已娶了晴云。”
之后的事情白灵萱便都已经知道了,而墨修志没有接着说,反是话锋一转,“子轩人温和老实,却终究不够强势。你母亲也太过刚烈,不肯两女共侍一夫。”
所以最后的结局便是天各一方,此生不复相见。
墨修志没说,但白灵萱却懂了。她沉默着,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关于她父母的事,不过墨修志的语气明显是惋惜,而她母亲的神情则是怀念和此生不悔。
这也许便是爱的魔力罢。
白灵萱想的有些入神,墨修志也在旁边发着呆。于是一些弟子便见了这样的一幕:烈日下,一老一少像是感受不到热一样坐在那里出神,却又意外的**。
没人来打扰,甚至弟子们在经过的时候还特意放轻了脚步。不知过了多久,才又听墨修志低语,“白子轩、白灵萱,连名字都有些相像。”
白灵萱猛地抬头,同样轻声地回答道,“嗯,这名字是我父亲起的,他希望我有灵气,能一生无忧。”
“啊,是,萱是一种可以令人忘忧的草药。只是这忧深了,萱也忘不得啊......”
墨修志像是忽然清醒了一样,目光变得平和却暗蕴威压,好似与刚才并无不同,感觉上却大不一样。他把手中握着的腰牌递给白灵萱,“这腰牌上融了你的血,此后也只有你的血才能融进去。若你要出山门,便划个口子放点血,让守山弟子看着血融进去了便好。”
白灵萱点头称是,半分不对这种疑似自残的行为提出异议。她很明白,这是他们对宗山的保护。而在她不够强大之前,她没有资格拒绝这种保护对她所产生的伤害。
墨修志起身,刚想走却又停下。他低下头看着白灵萱,叹了口气道,“宗山外面有一家茶馆名为缥缈,是子轩生前最爱去的。若你有心,便找个时间去瞧瞧罢。
”
说完这番话,墨修志连仙鹤也不招呼了,直接使了个御风诀,然后灰色的袍子便在白灵萱的眼前消失了。
“缥缈茶馆......”
白灵萱念了一遍,把这个名字深深记住,然后就开始打量这块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