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应该差不多了罢?
陆子延应该并不是个很有耐性的人,现下他既然没来敲门趁机掀开挂在仕女图上的衣裙,多半意味着他今晚已放弃对她的监视转而修炼去了。
而修炼者的确耳清目明,但在修炼状态时五感却会自动屏蔽外界的干扰,保证修行者的心静。
很好,白灵萱又等了一会儿后便把身子缩进被里,这对她的身高倒是极为容易。白灵萱把包裹放在被里的边缘压着被,同样也是给自己撑开一点空间。
左手缓缓从脖颈上掏出一根摸上去很是普通的项链,白灵萱不敢摘下,只是用手轻轻摩擦着。
应该是成年女子所戴的项链,白灵萱带着稍稍嫌长一些,却正好让白灵萱看清了这是一条银色的项链,下面挂着的小坠子好似一颗眼泪。
娘……白灵萱的泪无声划下,她此刻很想知道娘在做什么。是同样彻夜难眠,还是正在做美味的芙蓉糕?她又晓不晓得自己的女儿离了自己还不到一天,便遭了两番算计。
收泪,白灵萱紧紧抿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不能辜负娘的一片心意,现下最重要的是打开项链。
而远在此地千里之外,一名正与异兽搏杀的纤细白影忽然身影一顿,被异兽一爪子狠狠拍在了左臂上,顿时鲜血涌出。女子忍痛将手中长剑插入异兽的心脏,借着月光看其模样,分明便是林玉琅。
要怎么打开?
白灵萱有些犯了难,她相信娘虽然因为陆子延的缘故没明确告诉她该怎么做,但应该还是给过她比较容易想到的提示的。
拼命回忆着上午发生的事情,白灵萱此刻却觉得仿佛隔了一月一般,虽不至于说模糊不清却也是不能立刻想起来。
结界……项链……食盒……包裹!
她还没看过那包裹!白灵萱晚上虽在饭桌上拆开了包裹但却只是取出食盒,并没有仔细看里面是不是内有乾坤。而如今想来,却是大有可能!
当下便把项链塞回衣服里。白灵萱起身掀开被子然后点亮昏黄的油灯,把包裹放在桌子上。
食盒被放在一边,白灵萱把里面的衣物一件件的打开仔细观察着有无不同,手指在上面一件件的移过,终于——
应该就是它了罢。白灵萱的手指猛地一顿,再次反复摸了摸,在确定的确手感不一样后露出了些许笑容。
那是一件嫩粉色的系带上衫,看起来极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穿。而那带子上,似乎绣了什么东西。
用手慢慢抚摸而过,白灵萱用心地一个字一个字辨认着。
血承一脉。
只有这四个字,乍一眼似乎是母女情深,衣衫上都写着她们的血承于一脉。而白灵萱却是眼睛一亮,然后吹熄了蜡烛缩回了已有些凉的被。
她在这半个月,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她还是知道的。比如说,家族灵器。
这种灵器之所以被称之为家族灵器,是因为它一旦被一个人的血契约,便只能由那个人及其直系血脉使用。对于其他人,它表现出的就是个普通的东西。就算有大能力者发现了它的蹊跷,也只能做到损毁而不能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