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真的是太符合自己的存在的意义了,诸葛家主的嘴角笑容是这样说的。
诸葛家主心里面想着当时太子被罢,这件事情已经十分足够波澜壮阔了。
现在整个朝廷里面大皇子洛溪南有表示一个什么都不发言的态度,更关键的事情是而如今将迎久外的皇子回来,诸葛家主都可以拙目料视,来时不平。
但是这些对于诸葛家主而言又能够有什么样的意义呢,这些事情对于诸葛家主而言,除了性命上面的事情以外,其余的倒是一星半点也看不见了。
诸葛家主心里面觉得自己很凄凉,明明这些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自己偏偏好像是受伤害最大的。
诸葛家主惨兮兮的笑了一下,只能够勉强的安慰自己。
庙堂朝廷,从来不是安生的地方。而如今,更需要揣度在不动荡中的一席安生,一祖自保。
夺嫡此事,向来与己,和背后的家族无关,可即使在漩涡边缘也身在其中,更何况,自古皇家医者,向不平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又何处运气,哪里相平。
二皇子记忆中还有模糊的映像,恭谦儒礼,比自家孩子更…佛堂是个清净地,万物万生度之天下。
只是再这样又如何,漩涡里无静处,向来人爱犯我。
何况,万人之中,各有各的谋划,不将时局更浑浊而不罢休。
思及此更厌日头毒烈,亏得终到了地方。
恭守在旁等候。见枝头鸟雀沸闹,蝉长唱嘶。
前途未定,心绪难平。
诸葛家主一本正经地在外面等着相爷,但是相爷却是一点也没有给诸葛家主一个眼神的欣赏。
相爷最后邀请这个老医生进门的时候,认真的看了一下诸葛家主手上的药材,大概也是知道这是皇帝给赏的,这才笑了一下,对着诸葛家主笑了笑,写了隆恩。
尽管话是这样说的,但是这些东西确实也不是这样简单的问题了。
相爷于是很乖巧邀请诸葛家主给自己把脉,看一下自己的身体各项是不是全部的安好。
诸葛家主看着相爷这样的正色并且主动的想要被问安,心里面简直是高兴出了花,笑了半天,决定要安静一下,实在是太让自己高兴了。
回想着自己这一路过来,廊台回亭,一行都是美丽的风景。
到的时候,诸葛家主很规矩地行了礼,待侍者将一番赏赐圣意隆恩浩荡完。就是那些太监一个一个的念叨着那些药物的作用,诸葛家主曾经在这时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相爷的脸色,并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对的地方,等到太监公公已经走人了之后,才想起来一些话,方才到礼的回了话:“相爷政事繁忙,不敢叨烦。”
相爷笑了笑,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的,许久没看到这个御医院的首长了,倒也不至于真的是想要进行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于是就随着诸葛家主就躬身到桌旁,整理了自己的衣摆子欠身坐下,顺手就取出来了那些取诊脉问安的物器时,这样的场景难免会觉得有些的尴尬,诸葛家主于是又低声开始打趣了翻:“像我们这样的人啊,相爷合该是愈久不见才好。如此才是圣上之心安,社稷之福祉。”
说着就已经取了布枕在人手背腕关处垫,使手臂放平与心一线,直腕,手心向上。
右手按诊人左手,诊脉下指,中指按掌后高骨内侧关脉,食指按关前寸脉部,无名按关后尺脉,三指弓形,指头平起。
侍者宣完布告,另有事而离,一时静谧。
持脉,轻手候之。
指脉取准,平布总按。一时轻汗如前,不由感慨:“近来日头愈发毒了去,也难怪圣上挂念相爷身子。相爷栋梁,须得注意身子,万不能因为政事因小失大。”
平息,让自己虚心冷静,体会脉象,计算脉搏至数:“大炎已少见这样天气。但是…十年前似乎有?”
这话说的是这个二皇子当年因为不母妃的实力太弱,而遭到了天灾人祸的打击之后,被皇帝安排到了遥远的地方去拜佛祈求缘分了。
这件事情其实洛溪南当时是不答应的,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大皇子,怎么说这种事情自己也是不应该推辞的把,但是现在看起来却并不是这样,这让洛溪南觉得自己很没有用,但是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又能够怎么用呢?
一旦是离开了这个京城去了对面的那个祈求佛门的地方,那对于洛溪南而言却是也是影响巨大的,这样的事情一旦是出来了,那么也就是意味着远远的离开了整个碧落的政治核心,以后想要有些什么样的作为确实是不可能的了。
当然这个作为,洛溪南其实是一点也不在乎的,但是这心里面的一口气却是一点也不放心的。
洛溪南确实是对整个朝廷对于整个皇帝位置,对于整个碧落的江河,政治什么的半点兴趣也没有。
但是转念一想就能够知道了,像是洛溪南自己的母亲这样一个善良的人物,等到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走了之后,那些小妻妾还不欺负时这个温柔善良的母亲吗?
况且,母亲还有那个小不点洛云瑶在旁边拖后腿,这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的绝望了。
洛溪南当时就算是再怎么的不答应诸葛家主这些事情,但是也还是无能为力的瞧着二皇子要出远门去做这个苦差事。
现在这个二皇子要回来,说实话,洛溪南心里面确确实实是有一些的愧疚的,而且,一点也想不好自己将要怎么要来和这个二皇子进行接下来的对话了。
话不多说,继续说道那个时候诸葛家主还在和相爷进行着把脉之中看起来是“很无关紧要”的交谈。
诸葛家主话还没有说完,也知道自己这话不能够说得太多了,笑了笑便开始将接下来的话给继续上去。这话可不是什么能讨论的,诸葛家主试图想要把这件事情给掩饰,端声正题,语意感颂:“高山景行,二皇子者。”一顿佯想起地,“不日二皇子便要返京了罢。”
果然还是将整个话题全部都放在了二皇子的身上,倒也不是诸葛家主自己将要怎么样了,而是诸葛家主本来也算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况且面前这个人还是相爷,所以,现在询问一下相爷的眼界,这种事情,对于诸葛家主来说,其实挺重要的。
但是,相爷到底是不是需要体博诸葛家主这就是不得明了的了事情了。
不过,有一点不太好的事情就是,诸葛家主现在居然这样的不能够正视二皇子回到了京城的事情了。
诸葛家主完全没有将大皇子洛溪南这个变数考虑到了整件事情里面来。
其实这也算是还好说的,毕竟大家都知道,比起一点消息也没有的出门去参考佛的二皇子,大幌子洛溪南才是一个真正宅心仁厚的妙人啊。
所以害怕冒犯道洛溪南这个话题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完全不存在的。
这对于诸葛家主而言是这样的,其实对于其他人而言何尝又不是这样的呢。
诸葛家主将话很谨慎的点到为止,有开始专心于自己的把脉上面。作为一个医生,他明显更喜欢这上面的事情。
浊气归心,淫樟于脉。脉气藏血,五脏主,心主脉…于脉管细感。
只是,把脉的时候场景实在是有些尴尬了,诸葛家主就算是不想要出声也没有办法继续保持自己的沉默,只能够打破现在的尴尬,又续道:“可惜,帝京里的各位也不是闲着的主,可有得戏看。”
这话说得确实是过火了。
诸葛家主还感慨而不知道这种严重的事情,一抬头的时候就看着相爷,安静乖巧的脸上扯出来了一丝的笑容,特别乖兮兮的对着相爷。
言及此心生慨叹:“主子们不闲着,但愿不牵连了我这些做奴才的才好。”
这话说得明显开始自私自利。
当然了,其实诸葛家主本来这话里面的意思也是自私自利的。
他作为一个明明是在漩涡外面,但是偏偏又被交合到了整个事件的最中央的位置里面去了。
而且最关键的事情还是自己居然听无能为力的?
诸葛家主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医生,怎么说也应该是一个乖巧的,不犯事,而且也不被事情犯的人。
以后那些夺嫡的事情千万不要和他本人扯上关系。
就算是和他本人扯上了关系也千万不要和他背后的诸葛家族扯上关系。
诸葛家主人生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诸葛家族这一生的英明全部毁在了他这一代上面。
明明诸葛家族已经经历过了那么多的艰难险阻了,怎么可能在经历这些呢?
自私自利也好,或者是目光短浅,鼠目寸光也可以。反正诸葛家主内心的打算已经告一段落了。
做好的决定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转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