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已经说到了刚才的那个份上了,诸葛家主已经不打算在继续做一些什么挣扎了,反正也不算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诸葛家主至始至终都相信着自己就算是没有了南宫家也能够在这淌子的浑水下面给生活得很好的,诸葛家主既然心里面已经做好了打算,再一次的抬眸,眼睛里面那种迷茫的样子,踟蹰的样子,像是一个孩子的样子噪音慢慢的被眼睫毛一遮盖,重新掩饰回了诸葛家主的心里面,缓缓拖长声音:“譬如小丫头和威猛将士是吧?外甥。”
诸葛家主听到了南宫嫡长子,那一句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简单的八个字交代了几个家族。心下冰凉。
是了,之前一直逃避这问题,现下外甥提及,像是翻新旧伤疤。动作迟缓的将茶杯子放在桌子上,甚至是陶瓷的茶杯子放在檀木的桌子上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诸葛家主想着自己的这一生。
自己避免和一切势力私下往来。可是自己一个家族清清白白又如何,倒时候一步踏错。
诸葛家主不由的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还算是孤立无援了,心里面自然是生气的,于是先是佯做叹气,“且不说这药方子有不足,但说不一样的病者,身体状况不同,药理自然不同。”
株连九族。呵,自己真是愚不可及。
诸葛家主刚才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打算,现在又看着南宫嫡长子这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方才以为诸葛家被南宫家给抛弃了,如今想明白了过来,不由的拍手称好,是的,这一次的抛弃确实是美妙的,能够将诸葛家主本来新年犹豫着的,要不要和南宫家做一条绳子上面的蚱蜢,现在才发现,诸葛家并不是离开不了南宫家,而南宫家从来也不缺少诸葛家。
到也说不上是自取其辱,更应该说是如此在这样的的徘徊下去,到不去快一点做好了决定,反正这一件事情对于诸葛家主而言也不是困难的事情。
诸葛家主除了医术最擅长以外,另外一样大概就是明哲保身了。
不然在整个肮脏的步步危机的皇宫里面能够活到这么大岁数也确实是全靠自己的实力。
既然能够将自己从皇宫里面照顾得这样的好,那么以后一定会会照顾得更加的好的。
诸葛家主还是相信着自己的明哲保身的能力的,这一点不得不说,连诸葛家家主一直引以为傲的教育儿女都觉得是抵不上这一点的。
诸葛家主这下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伸手支起下颔,有点不堪重负,瞬间也不想要在和南宫这个可爱的嫡长子在说什么花儿了,不过到底是一个好好的老中医,诸葛家主还是强打起理智:“你也晓得姑父不过是一介医者。”
说着头靠了靠,笃定地看着外甥,“不过,但凡能给南宫带来好处的,诸葛沉自然万死不辞。”
说出来这一句话,诸葛家主和南宫嫡长子对视了一眼,都清楚的从对方的眼中看明白了,诸葛家主的这一句话不过就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客气而已。
这话语里面并没有一点的具体的含义。
诸葛家主眯眼仔细看着外甥,嗓声微沉:“自然,我相信南宫一族也会估摸清楚形势,直步云霄。”
不过,到底是青云直上,直步云霄,或者说是夺嫡失败万劫不复,这些都已经和诸葛家主无关了,都已经和诸葛家族无关了。
南宫嫡长子听到这个药方子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躲避过去了,于是脸上扯出来笑容,全是人情世故,世态炎凉。
南宫嫡长子还专门的拿出来了另外一个药方子,是另外一个官员在诸葛家主本来的要防止的基础上面给增加的。
而诸葛家主现在听道人这么说,一时间哭笑不得。没接过方子,就着桌子低头扫了几眼方子。药性确实烈了些,倒还是有几分原来方子的样子。
诸葛家主心中想着,自己的方子好眼前这一份药方子的区别。
诸葛家主的药方子前期烈,后期以调养为主。这方子…一时间眼神晦昧不明。罢了,不过是个小病何须大题小做。徐濉,在脑袋里思忖一番这个名字。抬头冲外甥笑道:“不成想南宫与徐御医这般熟稔了。倒是我多虑了。”
没想到南宫家已经和徐御医搭上了话了。
诸葛家主这下本来应该是心里面凄凉的,可是现在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对于诸葛家主而言,什么都不重要了。
什么,自己还将对方给当成自己的亲家,前一个瞬间还想着要和对方做成一条绳子上面的蚂蚱,现在倒是什么也不需要了。
毕竟对于自己的而言,也尽快看清楚了这一切了。
按照常理来说,诸葛家主现在能够这样的释怀,还是要多谢了南宫嫡长子了。
反正到了最后也也没有把对方给当成一回事。
又何必在执着于这些有的没的呢?
况且,这对于诸葛家主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诸葛家主想要达到的是不是需要和南宫家一起的考虑已经得到了最重要的回答。
虽然这个回答让诸葛家主觉得面色特别的难堪。你看人家都已经找了一个姓徐的太医了。
说实话,这件事情还是多少让诸葛家主有一点的伤心的,南宫家是已经找到了另外一个更加靠谱的合作伙伴,可是到底是忘了诸葛家主的夫人也是姓南宫的。
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诸葛家主为自己的夫人而感到一定的抱歉,但是这些话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诸葛家主是不可能给自家的南宫夫人说的,这样的话说出来确实是太伤人心了,况且,谁说的,诸葛家族怎么可能是需要南宫家才能够真的在这一趟浑浊的朝堂水里面给生存不下去了?
诸葛家主已经想到了这里,心下的打算早已经决定了,于是就收回支肘的手,身子往后移了移,拉开了离外甥的距离,为了更安逸般的靠在了椅背和椅扶之间,端起茶盏:“医理既然讲求对症下药,我拿这药方作甚?”
呷了一口茶,茶涩微苦,有些凉,遂一路到了心底。“况且这还是外甥高价估来的方子。”将“高价”略读重了些。心下思忖着,愈发觉着有趣:“不过呢,既然外甥如此舍得…”还是觉得不舒服,于是只好像往常一般端坐好,挺直背脊,续道:“既然徐濉改的方子,外甥都舍得高价而取。倒是姑父好奇,那么…姑父的原方子,你看值个几两?”
这话其实就是随便一问的,说的挺不符合诸葛家主本来的想法来着,但是到底是自己的药方子给人拿去这样的改了。
这件事情,对于诸葛家主来说本来而也就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这个药方子就像是人一样,这样一想着不由的就让人十分的寒心了。是的,寒心,觉得心的下面是一片的凄凉。
药方子可以经过被人的顺便一改,在也不认识自己主人本来的样子。
而这个亲妹妹又是可以经过这样的轻轻松松一嫁人,最后也就南宫家一旦干系都没有了。
一想到了自家夫人时时刻刻还在念叨着南宫家这样,南宫家那样的时候,诸葛家主就觉得心里面闷闷的发疼。
是的,难过得没有办法压抑。
诸葛家主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最看中的是医药,可是最重要的是亲人。
现在诸葛家主对于这一个已经是改了名字的药方子是一点看法也没有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况且,诸葛家主现在不仅仅是对于这个要防止一点感情也没有了,也是对于整个的南家没有什么感情了。
可是呢,自己夫人受的苦楚还是需要过来好好的解释清楚的,不然这对于诸葛家主来说实在是太亏了。
诸葛家主于是就这样的将这个价钱给问出来额了。
答案不重要,更或者说是面子也不重要。
虽然这个简单的话,连一个简单的公道也是讨不回来的,甚至可能是自取其辱,但是诸葛家主就是这样的说了,也是这样的做了,希冀好歹也是一个南宫家的女婿,南宫家这样的不认同自己的女儿,不认同自己的夫家,还真的是让诸葛家主心里面觉得闷闷的,非要说一些绝情的话不可了。
可是诸葛家主偏偏就是不擅长说这劳什子的绝情的话,说让人是一片的绝望之情在里面。
诸葛家主心里面倒是没觉得怎么样,而那边的南宫嫡长子在商言商的既然都已经可以说出来这样的话,其他的自然是对于他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诸葛家主这下惋惜地用拇指继续摩挲茶壁,闭眼享受着这质感。纹路深浅,手感脆滑。睁眼仔细地将茶盏搁在紫檀之上,眯眼又打量了打量才将目光当回在外甥身上:“茶是好茶,不过大概姑父来得不是时辰。如今茶有些微微凉了。”舒缓目光,“外甥也是懂茶之人。倒不要笑话姑父这不爱吃略凉茶的喜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