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虽然退烧了,但是你还是要好好地休养两天,乖乖的。”赵婶看着李蕙质小脸尖瘦的模样,不由得十分心疼。
李蕙质笑笑,“我哪里有那么娇弱。再者说了,哥哥走了后,家里怎么办?”
她此时还是没有忘记,哥哥要离开的事情,如果哥哥走了,那么就剩下她和何正川,那么她就必须尽快地部署好,自己的行动了。
“子瑞忙他也照顾得好自己。倒是你……”赵婶看向李蕙质,知晓这丫头太过倔强要强,这样的性格他看着十分的担忧。
李蕙质抿了抿说道:“我很好啊!”眼神之中难得写着认真,虽然不知晓为什么。方才察觉到了赵婶神情之中的那一抹不妥后,李蕙质就升起戒备之心,有些话对着赵婶必须留有保留了。
“蕙娘,你其实不需要自己承担太多。”赵婶摸了摸李蕙质的头,“你不是一个人啊!”
李蕙质一脸正经地看着赵婶,“对啊,就是不是一个人。我其实真的很好。有哥哥还有阿川,就已经真的很好了。”她出了阿川和哥哥,还需要在乎谁?
不,还有翠竹与刘大壮。她的好朋友!有知己,有闺蜜,有哥哥有弟弟在,她不是孤家寡人,她的日子过得很好很充实。
“哎……”赵婶叹息一声,神情之中带上了些许的哀伤说:“难道师父和师母在你的眼里不重要吗?真是伤心啊!”
其实赵婶此时的话,并非是作假。她发觉李蕙质对着她的态度,竟然是收敛了几分真心在,这让赵婶十分心痛受伤,明明自己在付出真心,却被人收走了真心,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心里苦涩非常呢!
李蕙质眯眼笑了起来,“师父和师母当然重要啊,可是师父与师母都是大人了,不需要蕙娘保护啊!”
“可是师母想要照顾与保护好蕙娘啊!”赵婶轻轻摸了摸李蕙质的头,“师母是真的很在意蕙娘的。”
李蕙质感觉到那手心的温暖,心里其实也是暖暖的发烫,眼底有些湿润,可是她习惯了,在没有确定安全之前绝对不软下心肠,只能默默不语,任由赵婶抱着她的头,配合着目前的温情。
因为李蕙质一直没有说话,这让赵婶心里渐渐感到了失落,原本以为李蕙质已经睡着,谁想到她竟然瞪大了眼睛,一言不发的任由她抱着,顺从得让她有点意外。
赵婶看了一眼李蕙质,咽下了想要说的话,忍住心里头翻腾起来的酸楚:“那么师母就走了,去看看你哥哥回来没有,蕙娘你再好好休息休息。”
“好的,师母慢点走。”李蕙质笑眯眯地,送走了赵婶,不由得松了口气。
赵婶的身前真的让她接受不了,因为她一点也不习惯。师徒间一向保持着那种疏离感,不近也不远,她一向是这样的人。对于朋友,也是得慢慢才能够入心。对待刘大壮与翠竹,也是因为翠竹救了她的命,才让李蕙质卸下心防,诚心相交。
但是赵叔赵婶,虽然是确定了师徒的关心,但是李蕙质与他们相处一直是淡淡的。因为,李蕙质总是觉得他们身上掩藏着秘密,一个比村长身上还要大的秘密。
如果这个秘密可以比较的话,那么就是唯有岑子瑞可以比较了。
待赵婶走后不久,岑子瑞再次进门,他早已经接回了何正川。何正川的确是烫伤了,只不过伤得并不重,两三日也就可以痊愈了。只是不能沾水,因为伤到的是右手,也指望不上他可以干活了。
好在自己回来,否则这来孩子该要怎么办?岑子瑞觉得心累,非常的心累。
“哥哥,你回来了?阿川怎么样?”李蕙质看到岑子瑞,第一眼先问了阿川,在李蕙质的心中,此时貌似没有比阿川更重要的了。
岑子瑞听到自己的妹妹醒来后,先过问的是何正川,不由得皱紧了眉心,“这样关心何正川吗?”
何正川,是的。这是岑子瑞搬过来一起住之后,岑子瑞第一次当着李蕙质称呼何正川的全名,从前再是不愉快,他也只是一句阿川。
李蕙质了解自己的兄长,便是知晓自己的话惹得岑子瑞不快,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于是轻轻一笑说:“嗯,当然了。阿川是弟弟嘛。”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何正川这个弟弟?”岑子瑞挑了挑眉,语气之中带着几分不悦看着李蕙质说:“你不要太过关心何正川,毕竟……他的神识越来越清明,以后你们应该有点距离了。”
李蕙质听着岑子瑞的话,不由得微微一怔,笑了笑说:“哥哥你是在吃醋吗?或者是介意?阿川即使是恢复了,也是我的弟弟啊。至少我是将他当做自己人来看待的,哥哥……你要包容一些。”
岑子瑞眉头一僵,包容?他还要怎么包容,他怎么包容,让他包容一个即将抢走自己妹妹的人?那么不是太过荒谬了吗?
李蕙质看着岑子瑞的身前,不由得笑了笑说:“哥哥,你不要在意嘛,我是你的妹妹,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会永远永远都是你的妹妹的。不论是我在哪里,不论我的将来如何!”
岑子瑞心中一坠,随后紧忙瞪大了眼睛说:“别乱讲。”他忽然觉得心里一疼,总是觉得妹妹说着这话这样的不吉利。
李蕙质笑了起来,眨了眨眼说:“哥哥,是觉得我的话不吉利吗?但是就是这样啊,血脉的牵绊,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是生死都改变不了的。”李蕙质一直都知道哥哥在意何正川,可是她却发觉自己很为难,因为她也没有办法舍掉任何一个。
“蕙娘!”岑子瑞皱起了眉心,脸色带着几分不悦,“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李蕙质轻轻一笑说:“哥哥,其实我也想过,你与阿川谁更重要一些,但是我发觉我没有办法进行取舍。你们一样重要,我将阿川视作弟弟,但是……我发觉我错了。”
曾经几时,李蕙质认为爱上一个傻子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一直以来现实主义的她,竟然也会期待爱情,甚至是单恋的爱情。她竟是有些贪念那个曾经傻兮兮的笑容,那个澄澈得不带一丝杂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