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奚望已经猜出原由,他一步上前,亲昵说道:“黑医生,村子里有你为村民们身体保驾护航,辛苦啦,我们此次来访,是向你取经来啦,听说您已经把SALA病毒的孩子们身上的高热治好,就冲着这一点,你已经够升格为国家正式编制的医生,所以,你切莫心慌,从现在开始,我们合作,把孩子们身上的病治好,才是上策。”
奚望的这几句话,正经说到黑瞎子心里,这么多年,自己在这村子里,如游击队般,上面检查,自己就得到后面大山游荡,待检查走,自己在回到诊所,却发现自己诊所已被查封。他原本就开个小药铺,负责抓抓药,可谁家没个头疼脑热,就这样一步一步,把他这个小药铺推到村治疗室的位置,这个村子是这么孤僻,这么多年,治病救人,只有自己和村民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是多么需要他这个黑瞎子医生。
黑瞎子稍稍让开门,任须臾带着几人走进,奚望打量这个小院,院中有三间大房,皆灯火通明,却被高墙阻隔住了光亮。
黑瞎子带着几位走进大房正堂。
奚望问:“两个孩子呢?他们现在怎么样啦?”
黑瞎子指了指关闭的房门,叹息道:“还在里面,已经停止了输液。他们虽然高热已退,但身上合并症还有很多,我现在也束手无策,想让家长接走,结果家长把孩子扔到此处,自己倒先走了。”
“能带我们进去看一看吗?”
“可以。”
黑瞎子打开大堂医疗橱,拿出一次性医用手套、帽子、口罩,让几人带好,然后自己也带全,打开房门。
奚望看到此心中暗叹黑瞎子医疗防护做的周全。
让奚望更没有想到的是,打开房门后,里间竟然还做了玻璃房。
透明玻璃房里,两个苍白瘦弱的小孩蜷缩在白色的小被下,那嘴角的一抹血迹看得让人揪心。
奚望问黑瞎子:“这两个孩子现在情形怎样?”
“浅昏迷,没有特效药,也不敢乱用药,让家长接走,家长跪地求我,让我无论如何救下这两个三四岁的小儿。”
黑瞎子叹息道:“可我知道自己我有几把刷子,大医院专家都救不了,我哪能救得了?我想半途而废,可家长不允许,放下孩子出去找偏方去啦,唉,奚院长,你说可怎么办呀?我也不想砸了我在此处多年竖立的牌子。”
奚望看着黑瞎子白胖的脸上,那双无神的眼睛充满着渴望,知道黑瞎子为这些孩子身上的病情也是夙夜忧虑,他对黑胖子说:“这是我院中医科李大夫,从明天开始,他将和您合作,用中药疗法,去除孩子们身上现有的症状,当然,我们也得向您请教,黑大夫是怎样去除孩子们身上发烧症状的,请黑大夫无论怎样,也要把医疗方案详细的告诉我们。”
黑瞎子听了奚望的话,突然两眼放光,先指着自己结结巴巴道:“我不姓黑,我姓白,我叫白阅光。”
“什么?黑叔,真的假的?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子,你叫白月光?”
任须臾捂着肚子笑道:“叫了您一辈子黑叔,原来,你还有这么美的名子。”
“嘘——小点声。”
黑瞎子食指坚到唇中,制止道:“小点声,孩子们咳嗽太累了,刚迷糊着,让孩子们歇会。”
任须臾伸出舌头,做个鬼脸。
楚浸染打量着这个叫白月光的大夫,白白胖胖,满脸慈祥,目光柔和,真象一绺银光照射的白月光。”
黑瞎子伸出戴胶皮手套的手,握住奚望的手,点头道:“奚院长,感谢你来指导,我小时候家穷,没有经过正规培训,干的这医铺也是自己慢慢在工作中摸索出来的,如今,能有机会和你们大医院医生合作,我真是三生有幸,明天李专家你就过来吧,我们争取把这两个孩子身上的病症治服,让孩子快快乐乐去掉病痛。”
李大夫紧握黑瞎子手,客气道:“明天过来向您学习。”
既然说定,几人回返,到绿萝家后,任须臾替几人安排住处。
楚浸染当然在绿萝家住,其他都借住到任须臾家。
走进任须臾家院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豪华气派的楼房。
任须臾母亲跟着他们身后走进,嘴里叨叨道:“奚院长,你们请进,这楼房是须臾打钱回来刚盖的,有的地方还未来得及收拾,你们就将就将就。”
奚望见任须臾长得很象母亲,浓眉舒阔,大神有神,性格豁达,笑道:“阿姨,没事的,我们来叨扰您啦,您不用管我们,您先去休息吧!”
任须臾母亲跑进跑出,忙忙碌碌,一会儿手上拿个枕头,一会儿又抱个薄被,道:“山里夜心凉,我给你们找几床被子铺盖。”
一会儿又端两盘水果进来,放到房间的桌上。
“妈,您别忙了,歇会去吧!”
任须臾母亲用宠溺的眼光看着任须臾,笑道:“须臾,家里不够住,我到你姨家去借宿,你把院门栓好啦!明早,警醒着点,我早点过来,给你们做饭,你们也好早点上山。”
“好的,妈,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熟门熟路,哪有那么娇气。”
说着任须臾母亲拿了一件外套出门,任须臾把妈妈送到院外,回来时,把院门顺手栓上。
一直心里有疑惑的中医李大夫追着问任须臾:“黑瞎子并不黑,为什么村子里的人都叫他黑瞎子?”
不问这话反好,一问这话可激起任须臾的笑神经,“白月光?到今天我才知道黑瞎子的大名。哈哈,在我们这个小巍庄,黑瞎子竟然有这么一个文气的名子,不过以前—”
任须臾皱起眉头在苦思冥想,“好象小时候,有一阶段还真叫他白叔。
“那什么时候才有黑瞎子这个大名的呢?这黑瞎子既不黑,也不瞎,这外号从何而来?”
任须臾把几个人面前的杯子都倒上开水,边说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