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浸染看着那名八九十岁银须白发的中医老专家沉稳地说:“我刚刚过去看过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多日就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身体早没有一丝抵抗力,从CT和核磁上来看,这孩子肺部有大块血团瘀堵,需要用活血化瘀的中药把那块血团化掉,若不然,会引起肺部栓塞,这也是很可怕的——”
楚浸染摇头道:“可小患者有家族性的凝血疾病,如果用活血化瘀的药,出血倾向会更严重,请问各位前辈,有没有既能活血化瘀又防止出血的法子来保护小患儿?”
奚望接过楚浸染的话头,问:“临床上患儿在血氧量很低的情况下,必须先输血保命,若咯血严重,液体内加入凝血药物,等患儿病情稳定,咱们在清热解毒的水剂里,加上活血化瘀药物,各位前辈,你们看这方法是否可行?”
“奚院长的方法可行,只是小患儿身体非常虚弱,我认为输血小板反应要小得多,是否输血小板为好?”
楚浸染焦急道:“各位前辈,我有不同的意见,我认为输新鲜的冰冻血浆比较好,因为新鲜冰冻血浆,适用于遗传性凝血功能异常的患儿,特别对?Ⅶ Ⅻ因子缺乏有疗效。咱们以每分钟3-5ml为宜,不宜过快,期间有专人观察,若患者有不适症状,应立即停止输送。”
楚浸染的提议得到奚望、鲁沐白、以及冯钟义的肯定。
各位中医老专家一见,也无多话。
奚望点头道:“好,第一个问题解决,那第二个问题如何解决?”
另两位年过花甲的老专家说:“刚刚我看了楚大夫手上中药配方,只是一些寻常的清热解毒的中药,既然楚大夫做了动物试验,临床上动物体内的SALA病毒并没有加深症状,但我们还是觉得,这些药并没有医治孩子生命的可能,只能延续孩子们的生命,让孩子身上的病毒不能继续恶化,却不能把孩子们身上的病毒清除干净,所以,各位,这些清热解毒的药剂量怎么定,你们说说看。”
“我看了孩子的体重,太轻。再加上这孩子在病毒的作用下,消化功能早已退化,就是按他的体重,也能毒害到他,因此,我提议,只能用最小剂量,然后观察肌体反应能力,然后慢慢给药,直到他全部吸收。”
奚望在一旁也点头道:“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就在刚刚,我们P4实验室大范围的动物试验已经开始,我希望在这些孩子生命延绪期间,我们已经找到根治SALA病毒的解药。”
“是啊,在没有找到其他法子之前,延续生命也是治疗的一种手段。”
几位老专家叹息道。
奚望点头道:“楚大夫提前做的这些试验,虽不能治好小患者,但没找到更好的办法前,维持小患儿的性命,就给我们赢得和生命赛跑的时间,希望随着时间的推进,我们能发现治疗小患儿的特效药,让小患儿砌底摆脱病痛。
冯主任点头道:“这个法子用于临床还是可行的!”
听了奚望的话,各位老专家再没有更好的办法情况下,再无反对意见,只是拿笔在计算器上推算、记录、商量着。
一会儿,楚烙烙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的液体中药制剂剂量和每日的叠加剂量已经算出,几位专家,一式几份,分别写到几张纸上,几人在几张纸上分别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几个中药专家最后道:“我们号过这些孩子的脉相,此病凶险,非得一味大寒大热中药,激发孩子们体内病毒彻底爆发,然后双方在孩子们体内撕杀,方能有效,但一定要加入保护胃肠道的中药,以免,孩子们的消化系统损伤。所以,这味大寒大热中药难寻呀!若能找到它,此病就有根治的希望。”
奚望点头皱眉道:“是啊,世上万世万物相生相克,SALA病毒虽然凶狠,肯定也有他的克星,只是不知道这味药要到何处寻找?它又在何处生长?不知道呀!”
“大寒大热的中药?大寒大热岂不是平性中药?怎么可能是大寒大热的中药?大寒之地,除了天山雪莲,还有何种草药为清热解毒之药?草药大多是在大热之地生长,它们又怎可大寒?可有这两种习性的中药,又在何处?”
楚浸染听了几位老专家的话,在头脑中不停地思索着。
奚望接过几位老专家呈上来的处方,站起身子,焦急地对几位老专家说:“各位前辈,你们先在此坐歇歇,我要先走一步,到后面的药品研发中心,让他们赶紧研发此药,争取二个小时,患者楚烙烙用上,因为楚烙烙的生命已经一刻也耽误不起了。”
奚望说着离开会议室,走到电梯间乘电梯下了楼。
楚浸染乘另一部电梯下楼,紧跑两步,追上奚望,叫道:“奚院长,您的身体还好吗?”
“没事。”
奚望用急切匆匆的脚步,简短回答。
这时,俩人来到院中药品研发中心,奚望找到研发中心的贾主任,把来意一说。
贾主任接过奚望手上的处方,脸色凝重,随即点头道:“好,院长,我这就下人下单,做成液体,派人送到福安医院重症室,交给冯钟义医师,二小时后保证小患者用上此药。”
奚望点头,简短回答:“好,相信你们的能力。”
说着奚望回转身子,向回走,楚浸染看奚望脸色蒙尘,知道他被她那脚踹得不轻,于是拦住奚望急切的脚步,“奚院长,你查完了吗?怎么样?”
楚浸染见奚望听到她的问话一愣神,赶紧说道:“奚院长,趁此空,咱们到检验科化个血肌肝、尿素,看看你肾脏被我踹的损伤程度?”
奚望用暖阳般的笑脸看向楚浸染,摇头道:“我已经检查过,小染,我没事的,你那一脚踹得我只是皮外软组织挫伤,还不至于害到我的肾脏,你放心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