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桁没有告诉他们,滚滚只知道他在里面待上足足有半个小时。
周一上学的时候,他的新同桌离开了,对外是说转学了,但是,有点家底的同学都查出来,宋依然就是别人安插在学校里想对滚滚下手的奸细。
如果不是露出了那脚,可能对方还能隐藏的更深。
学校的麻烦又来了,一堆家长投诉,若不是每年的升学率在那里摆着加上考试近在咫尺,否则都要转学。
一个礼拜之后,疗养院里传出消息,陆国民没了。
不是说去了哪里,而是他死了,安乐死。
滚滚听到他爸妈的谈话,他妈妈说:“也算是安乐死了,他作恶多端一辈子,这样的结局于他而言也算是个有终了。”
他爸爸说:“我以为最起码还能有个十年,没想到他那么不经熬,监狱都待的下去这里不行。”
当然不行,监狱里就算再犯法的人总归脑子是个正常的,而疗养院里的那些人都是神经病,长期跟神经病待在一起怎么能不崩溃呢。
这跟滚滚接触的很陌生,他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可是他听到陆景桁又说:“这是他们的果,我没想到居然要狠心的对滚滚下手,他老人家果然只爱儿子,孙子重孙子都是垃圾。”
越是说,陆景桁就不住的往身在冒着寒气,仿佛整个人被气的不行,江晨惜马上安抚道:“这不是事情都过去了吗,别想了,爷爷那边估计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了。”
儿子一死,他的心就死了。
陆国民的葬礼上,滚滚看到了那个老人家卑微的在灵堂前哭的像是孩子一样,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一样。
看起来有点心酸,有点可怜。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
更可笑的是,陆国民的葬礼上来的都是陆景桁的认识的人,老爷子仿若是入了自己的世界,对谁都不理睬。
这次之后,老爷子病了。
陆国富在家里照顾了一天之后又是跑了,陆景桁只好安排人亲自照顾他。
年纪越大的人,生一次病就好像能去了大半条命一样。
陆景桁最近这段时间总是带滚滚过去,离开的时候,陆景桁微微侧头问滚滚:“你有没有一刻觉得我很冷血。”
滚滚抿着唇,陆景桁又道:“你肯定想过,我知道,因为你从来没有接触这样的事情,但是同样的,你要知道……”
“这只是开始。”
滚滚顿愣,陆景桁的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不出的郑重,视线灼灼,一字一句的说:“不管你接受不接受都要接受,你是陆家的下一代,陆氏会放在你的肩膀上,你也必须学会承担。”
滚滚喉咙滚了滚,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陆景桁又道:“你还要知道,你外公,你二爷爷,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他们想要我们的命,你得明白这个事实。”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你不招惹就能与世无争,我们不主动出击但是我们也不能成为别人欺负的对象。”
“你,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