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无奸不商,什么时候都不忘的给捞一笔。
“东西给你,我自然不会要回来,因为这些,本来也就该是你的,”他将文件袋理好放在桌子上,眼睛看着宋浅安,喊了一声,“签上字,就是你的,浅安,我只是想让你安心。”
当初,他们之前的矛盾也是因为这个,宋浅安向来有种自卑,即便是现在这个时候,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
本来,他就是想让孙彩彩在牢里给住上个十年八年,后来,孙董给出的条件心动了。
老家伙这么多年的家业不菲,加上又是珠宝生意,好东西也多啊,当他提出四分之一的家产时,江晨宇就想到了宋浅安。
有了这些,即便以后她没有和自己在一起也会有很好的生活。
他想让她幸福。
原来,喜欢一个人并不是想着占有,喜欢是想着她能幸福,能快乐。
这些,江晨宇不打算告诉宋浅安。
他又道,“有这些投资,你也不怕没钱的一天了,你可以写着你的小文章,可以去看看世界各地的风景,还可以……”
“喜欢想喜欢的人,”眉宇之间揉开一团的愁,似是拨开云雾的清明,“你不是总说我不让你走吗,宋浅安,我同意你的辞职了。”
感觉这些天像过去了很有一样,每一天都像一张张图画一般留在脑子里。
他刚开始还会问她,“你能原谅我吗,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后来,他就不敢了,因为会害怕,一开口,这个姑娘就跑了。
也不想做那些让宋浅安感到困扰的事情了。
不想撒娇卖萌耍赖的让人留下而让她不高兴。
不想去触碰让她生气。
孙彩彩的事情结束了,似乎,每一次回到他身边,总归会给她带来很多的麻烦。
江晨宇想了想,兴许自己就是天生给她带衰运的。
江晨宇这一出又一出,听的她心里沭得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在心里盘旋,泛白的唇瓣张了张,“你这是……什么意思?”
“晚上不用来了吧,本来就是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当初不太情愿照顾我,我想了,你心里一定特烦我了吧。”他说着,自己都笑了,真挚的眼神,不掺杂任何的杂质,极其郑重的说,“宋浅安,对不起。”
“我放下你了。”
宋浅安不知道带着什么心情出的病房。
下午三点半的天气本该是晴朗的,可是天气雾蒙蒙的,就跟天黑了差不多。
空气中有种极其闷的感觉,连带着她都感觉胸腔有种压抑。
轰隆的一声,哗啦啦的雨下了下来,来势汹汹,就算她跑得快也免不了被淋湿了。
到家的第一反应就是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坐在椅子上擦头。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空洞到没有一点的光彩,不禁伸手摸了摸脸颊。
眼睛在这一刻终于聚了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喃喃道:“真好,他终于不纠缠我了。”
可为什么会难过,心里好像硬生生的被挖开了一样。
手指轻轻的滑落在胸口的位置,按了按,突然之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流了眼泪。
两行清泪,用手抹干净又是下来了,她不禁笑着说:“怎么那么奇怪,我怎么哭了。”
桌子上一张接着一张被擦过了的纸,连宋浅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跟不记事一样,爬起来的第一反应是去看时间,然后想着要赶紧去医院。
衣服穿戴整齐,她看着镜子里眼睛肿的跟个鬼一样的人,突然就想起来了。
昨天,江晨宇同意她的离职申请了,也让她不用过去了。
现在开始,他们又成为了无交际的人。
“真好。”她对着镜子笑,却发现笑的比哭还难看。
一个人做了早饭,看了一会书,十点左右,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是个陌生人的电话。
心里有种失落划过。
接通的一瞬间,对方问,“请问,是宋浅安小姐吗?”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陆氏律师,我这边有一份你的协议需要你本人签字。”
给自己上了一层妆,穿戴整齐后出了门。
她似乎已经想起来昨天还有一件事,关于那份档案袋。
不要归不要,去一趟的必要却是有的,她要把话给说清楚。
哪曾想,自己还没把对方说好,人家倒是上来就把自己给说愣了。
一落坐,对方推过来一份文件,“宋小姐签了这个,这些就都是宋小姐的,另外,如果宋小姐不签,那么这些会重新回到孙董的名下。”
宋浅安:“……”
她不要岂不是不对了。
江晨宇可真会,都走了还弄出这一手。
愤愤不平的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对面的律师将东西收好,又道:“宋小姐,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脑子一热,就叫住了人。
人家的确是停下了,只是,带着疑惑的表情问,“宋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宋浅安尴尬的摇摇头。
她刚一瞬间很想问问,江晨宇怎么样了。
可旋即才反应过来,这位是陆氏的律师,他怎么会知道,还有,自己昨天才走,这才过去多久。
年纪大了,这脑子也不太好使。
似乎是发觉宋浅安的尴尬,陆氏律师笑了笑,说了一句自以为缓解气氛的话,“江总对宋小姐可真好,这些东西说给就给了。”
宋浅安觉得更尴尬。
陆氏律师也发现了这一点,连忙道歉。
她却笑了笑,“我没事。”
钱有的时候并不是表示是对一个人好,陆氏律师脑补了一些事,再不提刚刚的事,而是借着机会离开。
人一走,宋浅安紧跟其后的也离开了。
开着车,本来是要回家的,可是这一个头脑发热就给开到了医院。
一路完全跟着自己的思维,她拼命的跟自己说,只是去看看而已。
而等她到了从前的病房,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房间。
被叠放整齐的被子,被擦干净的椅子,阳光一如既往的明媚,可屋子去少了那样的生气。
江晨宇人呢?宋浅安问着自己。
路过的护士瞧她好几眼,这才道:“原来是宋小姐啊,江总出院了,哎,这事您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