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公司那位偷窃者说了,他说并没有给任何的报酬,你说这件事怎么就那么怪呢,孙董,你以为呢?”
茶盏醇香点点,不知不觉已经去了半杯,孙董放在鼻边嗅了嗅,这一次却未喝完。
他说:“茶凉了。”
所以,不喝了。
他要走了。
“孙董!”安董提了几个音调,意在威胁。
手边的被盞已经放回在桌子上,他似乎已经有意要走了,安董索性撕破了脸皮,“我查了那位员工的银行卡以及各种的转账记录,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钱,孙董,你们难道不用给我一个解释吗?”
“或者我将这件事公诸于世,不知道外界对此又会怎么说呢?”
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刀插进心脏,一般人早就有所担心了,但是孙董听了就跟没听到一样。
门又被打开,服务员又端着一杯沁香的茶送了进来。
细细品了起来,悠闲自在的好像不在谈大事的一样。
气定神淡的说:“那又如何?”
意思在说,无论是什么事,他都压根就不担心。
安董剑眉倒竖,“你就不怕孙氏的股价下跌,周末的展览会你就不怕有什么变动吗?”
孙董始终淡定。
然而安董不淡定了,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如此,“那好,孙董,你就等着收我们公司的律师函吧。”
不给面子,他也不用给面子了。
站起来,没有反应,人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安董突然有点慌了,难道……他真的那么有把握吗?
脚步不自觉变慢,他在等,可他也害怕。
手已经摸向门把手,只差一点就要打开了,孙董开口了,“回来吧。”
他果然赌对了。
如果说去的时候脚步带的沉重,那么回来的时候一定是轻快。
掌握权又回到手中。
安董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上,这一次,孙董终于没有再喝茶了,而是看着他说:“就算你起诉孙氏,你们安氏一样会陷入风波。”
“这些我都明白,所以,孙董,我在听你的打算?”
一切都可以商量,主要是他要拿什么来塞自己的嘴。
“做人,可不能那么贪心。”
图纸也免费得了,还想要怎么样。
安董不以为然道:“那要看看,东西够不够让我饱了。”
孙董自谬气质清高,不愿与这种相提并论,冷哼一声,伸出了一根手指,又握拳两下。
孙董笑着摇摇头,示意了一个手掌,又示意三个拳头。
五千万!
他怎么不去抢!
孙董脸色都变了,瞳孔里写满了不满,安董不以为然,还慢悠悠的说:“孙氏的家底,这完全就是九牛一毛的事,还是说,孙氏其实已经是走下坡路了吗,其实不过是外干内空?”
啪的一声,一巴掌给拍在桌子,连带着桌子上的东西都跟着震了几下。
气氛再次变得诡异。
“荒谬,我孙氏岂能是你造谣的!”
“哎呀,可怜贵千金单恋这江总,自作聪明的做出这等事来,”眼看着孙董的脸色涨成猪肝色,他不介意的再火上浇油,“千算万算,谁知道这江总压根就不愿意接触这件事呢。”
“说来也是,你说一把年纪的老女人,这嫁不出当然得着急了,其实我觉得事情解决也挺简单的,孙总还能看的过去,不给给——”
“我答应了,别废话了,”孙董突然打断他所有的话,泛黑的眸子带着威胁,“事情给我处理干净了,我不希望再听到这么多的废话,你听明白了吗?”
钱到手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安董就是这种没有下限的人。
其实他想说,看在你女儿嫁不出去的样子,不如我就勉为其难的给收了好了,即便,他已经有老婆了。
人家不乐意啊,那就出出血好了。
有钱好办事,安董自认为自己是个实在的人,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保证这件事从此销声匿迹,不再有任何的传闻。”
“一会给你打钱,到此为止!”孙董冷哼一声,一个眼神都没有丢给他,脚步着急,那压根就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关门的声音还极为的大声。
安董无所谓,把双腿搭在茶几上,一下又一下的晃动着,嘚瑟的不行。
屋子里的熏香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可是安董还是觉得闷的慌,一骨碌的过去把窗户给打开。
对面的桃花香味淡淡,点点的星光,整个人都舒坦的不行,屋子里也瞬间清爽许多。
孙董拿出手机,找个一串号码,拨了过来,脸上也多了几分的喜意,“多谢江总助我一臂之力。”
电话那边的人,此刻就站在最顶楼,俯视的看着城市的一片,嘴角勾起,“不必。”
“不管怎么样,我欠江总一个人情,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不会推辞。”
对方帮他,他也不会当成理所应当的,即便是知道对方有利可图。
如果不是江晨惜刚刚给他发了这一条信息,大概他们到现在还在争执着。
电话被挂断,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江晨宇闻声,宋浅安走了进来。
她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视线落在他的手机上,顿愣片刻,问道:“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江晨宇摇摇头,坐了回去。
那封文件旋即被放在桌子上,并道:“下面送来的,急着要签字。”
江晨宇嗯了一声,快速的翻阅着,在最后的位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笔突然一顿,抬头,问道:“周末,就真的不能陪我一起过去吗?”
声音放软,带着一丝丝商量的语气,也搅弄着宋浅安的心。
很想回答一句,不能,可是话到嗓子,这突然就像失声一样。
喉咙滚动几下,手紧紧的握着文件,甚至指甲都已经深深的掐着文件。
对面的男人又接着道:“如果是以工作呢,这样,你会不会好一点。”
如果这样,纠结的心理的确是好了多。
可她……
“周末下午下班别走,就这么决定了,我们一起去参加展览会。”
不由分说的自我决定好,压根就不给宋浅安任何反悔的机会。
人直接怔然,动了动喉咙,张了张喊了一声:“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