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耍把戏?”女人低眉悠悠的笑了起来,眉眼之中带着几分落寞,却被掩饰的很好,“是她带我来的,你怎么不去找她?”
“你还有脸说,难道不是你威胁她的吗?”一想到晨惜在路途之中所受到的委屈,陆景桁就恨不得弄死眼前的这个人。
明明已经答应要离开,为什么还要闹这一出,她既然想回去见陆父,何必要找上他们,多此一举。
越想越生气,就连眉眼之中都带着不耐烦。
隔壁房间的江晨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找上他,就得速战速决了。
陆景桁才不管她周边有没有埋伏什么人,总之,就是一句话,“我不找你麻烦,你回去吧,想找我爸,我也不会阻拦。”
她们之间那点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想掺和,后天,就是他的婚礼了,这期间什么事都不能给婚礼造成任何的污点。
陆景桁的决然和冷漠另埃尔晴不敢相信,眸中闪了闪,“你为了那个女人,这么对我!”
这话听起来有点歧义,陆景桁皱着眉头颇为的不悦,根本不想跟她打感情牌。
话已至此,听不听随她,反正明日是不可能会带她一起走的。
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身后的人突然喊道:“景桁。”
脚没停,依旧义无反顾,下一秒,只听她带着依恋又饱含痛苦的声音,“他如果像你那样,也许就会是另一番模样。”
这是在说,他的父亲应该喜欢她吗?
就算他向来不管上一辈的事,就算他知道埃尔晴爱他父亲,就算他知道埃尔晴一直对他好,但不代表他能允许这女人插足!
在他的记忆里,就算父母没在他身上花多少的心思,可陆景桁依旧相信,父母是相爱的。
手臂两侧的青筋鼓起,手攥紧捏的嘎吱嘎吱响,漠然转身,面无表情的脸,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眸彰显他此刻的心情。
不爽,很不爽!
偏偏埃尔晴喜欢火上浇油,“也许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低眉垂眼的嗤笑,陆总脸上带带着一种痞痞的样子,满眼更是不屑,“你跟我父亲能有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没看上你,你还期待什么?”
埃尔晴的眼里一怔,闪过波动,旋即一个劲的摇头,“不,你乱说。”
状似优雅的挽起袖子,陆景桁每逼近一步就会说一句,“活在自己的梦里,该醒了吧。”
“假想永远当不得真。”
“我父亲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是你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咚的一声,脚直接抵在椅子脚,陆景桁止步,埃尔晴整个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脸上哪里还有往日的优雅,甚至有点狼狈。
碎发凌乱的搭在两鬓,她咬咬牙,依旧苦苦的挣扎,“他喜欢我!”
声音一下子提高,又吼道:“是你母亲,是她,也是你,否则我们会在一起的!”
冥顽不化!
陆景桁嗤笑,一字一句道:“乖乖的当你的伯爵大人,如果你要是不想我父亲讨厌你的话。”
埃尔晴的话,反正陆景桁是通通不信的。
他们早就撕破脸皮,于他而言,这人不过就是个宛如陌生人一样的存在罢了。
但她也同样的可悲。
脚下一怔,回想起当初的点点,有了一点的不忍,“晴姨,别这样了,没有人能陪你玩下去。”
很少能看到埃尔晴的情绪,就算是在那法院之中,她依旧是淡然的超乎寻常。
也就陆父,能勾起她的情绪。
可悲,同样也可恨。
但他在服软。
然而埃尔晴满脑子都是激愤,始终是那句话,“你父亲喜欢我,他亲口承认的,没有承诺,我会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吗!”
“他现在倒好,他说我们结束了,”说着,竟然癫狂的笑了起来,“结束,他凭什么说结束,我是答应了,可我反悔了不行吗,就像他当初答应我的依旧是反悔了。”
陆景桁皱着眉头听着这些话。
他是怀疑,可同样,埃尔晴很少撒谎,难道……真的背叛过他母亲?
可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或是在装的?
越想就越是想要得到答案,陆景桁匆忙的丢下一句话,脚步急促的出门。
“早点休息。”
一路火急火燎的回了隔壁房间,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人就抵在后背。
脑子到现在还在翁嗡嗡的一团乱,因为他真的把刚刚那些话给听了进去。
埃尔晴是什么时候认识陆父的,不知道。
这中间发生的所有事都像是影片一样不停的出现在脑海里,快到无法捕捉。
剑眉拧紧,胸口仿佛似是撞击一样的,咚咚咚……
“你这是怎么了?”似是清泉一般潺潺的流淌入他的心间,仿佛一瞬间能浇灭所有的烦躁。
她坐在床边,手捧着一卷书,看起来十分娴静舒雅。
暖色的灯光打在身上,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眉头旋即舒展开,拽了拽领口的扣子,他走了过去。
将身上的西装脱挂在椅子上,拧了拧眉头坐下。
晨惜发觉不对劲,掀开被子下去,披着一件外套过去问:“怎么了?”
陆景桁顺势抱着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腹部处,卸下所有的强硬,软的不行。
手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可这个时候最需要安慰,手落在他的后背,拍了拍,一下又一下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闷闷的说:“我好像发现了一件事?”
“嗯?”
脸抬起来,陆景桁烦躁的抓了抓自己已经颇长的头发,“可是一点都不好。”
回来之后,他就去了埃尔晴的房间,如果中途一直没出去的话,那么证明已经是出在埃尔晴身上。
房间格挡噪音率太高,她压根就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情绪低落到极致,也只有在晨惜的面前毫无防备。
他没说,证明不想说,她更不打算问,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个呼吸的时间,陆景桁说:“埃尔晴说……说……”
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晨惜也越发的上心,她在想,究竟是为了什么。
经过了心里百般的纠结,陆景桁终于说了出来,“她说我父亲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