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冷气在肆意,酒店的工作人员皆是丢给老男人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
没有眼力的果然就是天生找死的命,见埃尔晴没说话,以为是怕他了。
豆大的眼睛泛着光芒,盯着埃尔晴,自顾自的说:“没想到洋妞穿起旗袍来也怪好看的。”
埃尔晴的那双蓝色瞳孔里折射出带冰渣的冷意。
跟老男人一起的几个人终于是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扯了扯他的衣服道:“行了,少说两句,包厢我们不要了。”
这一个两个看起来都不好惹,要是踢到了硬茬子可就麻烦了。
老男人可不怕,撑着啤酒肚,一副谁也不怕的模样道:“包厢我要了,这女人,我也要定了!”
“好大的口气。”轻哼了好几声,身后的门旋即被推开。
露出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那并非是假的,而是真实存在的。
老男人有点懵,盯着看了好几眼,“陆……陆景桁?”
“陆景桁!”
两道声音,两个人,几乎同时的响起,却带着不同的语调。
后者,只是碰到之后的丝丝疑惑。
后者的声音,陆景桁也熟悉。
果然,一眼就看到对面为首的那个人,唇瓣轻启,“司徒景。”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不过,司徒景最近都没在江晨惜面前晃悠,也就没那么眼红了,不过讨厌还是有的。
老男人被吓得面如死灰,感情他们是认识的。
他是疯了才敢和陆景桁叫板,在海城,陆景桁就是整个商业圈的老大。
更何况是他的身边人,个个都不是普通人。
不禁咽了咽口水,视线一转,再看埃尔晴的时候已经怕的不行,当触及到她红唇边的那道讽刺之笑,顿时被吓得一身冷汗。
可眼下,没人管他这个小喽喽。
埃尔晴转头嗔怪道:“不是让你别出来了吗,我一个人能处理好的。”
“不出来怎么知道晴姨被人欺负了呢,”幽幽一记眸光夹杂着刀片丢了过去,冷嘲道,“我竟不知有人能狂到这个程度,在您的地盘上对您出言不逊。”
老男人那帮人惊了,司徒景那帮人也惊了。
陆景桁的这话是在明明白白告诉他们,香山,是归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所有。
更是惹不起的存在。
老男人腿都觉得软了,想走来着,却发现压根动弹不得。
和他的一众团伙皆是低着头,看起来真挚满满:“抱歉,刚刚的事情,是我们不对。”
埃尔晴不想听他在废话,一记眼神示意过去,立刻有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出去。
自知杠不过人家,老男人一行人只能乖乖的离开了。
少了一波人,走廊都被空了出来,埃尔晴正要离开的,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头道:“今天的事是我们酒店的失误,你们的包厢就当是我们酒店的赔偿。”
“不用了,我们也有问题。”司徒景拒绝道。
他今日本来是在这边谈生意的,谁知道会弄出来这一出。
更谁知道还能碰到陆景桁。
不占便宜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因为陆景桁跟这个女人认识。
说归说,埃尔晴可不会随了他的话,自顾自的嘱咐了员工。
事情已经解决,也不必再留下来了,眼神示意一下就进了包厢。
陆景桁紧跟其后,进去的一瞬间说了一句话:“再会。”
其实是再也不会,嘴上很多说的话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中间的片段没能打扰到这段饭,有说有笑的吃完了。
回去也没休息,只是坐了一会,陆景桁开始询问:“晴姨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她就知道陆景桁会这么说,也聪明的没说的那么片面,只是模棱两可的说:“先看看,暂时没法决定。”
陆景桁略微点点头,眸光一转,突然又看着陆父了,“那,爸你有什么打算?”
“我……”陆父拧着眉头迟疑了,旋即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自从陆景桁挑明了事情,在无人的时候,他总是也会这么问着自己,事实上,有的事情和真的和自己想多少遍没关系。
该想不出来还是想不出来。
或者说,脑子里没那个概念,想了也是白想。
干脆,借着刚刚埃尔晴的那句话,敷衍的说道:“再看看,再看看。”
两人的回答也在陆景桁的意料之中,如果真的是有什么决定出来那才是奇怪。
前面的都是次要的,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重中之重。
“要不抽出点时间,我带你去曾经走过的地方找找感觉,说不定能想起什么来,”一边说还一边观察着陆父的表情,突然问,“你想记起吗?”
想啊,谁不想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整天大脑一片空白的活着,都不知道能干什么。
见状,立刻道:“好,过几天你联系我。”
一旁的埃尔晴看的特别头疼,她有心想阻止,可又苦于找不到借口。
只能在一旁瞧见这两人意见达成共识。
陆景桁其实没有多待在这里,回去还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得早点回去,晚上还还有事。
人无法挽留,只好看着人离开。
打发了陆父回房,埃尔晴将门窗关好,找到他替陆父开刀的那位医生,问:“如果被检查,会不会查出任何的痕迹。”
“当然会。”
埃尔晴闻声脸色大变。
只不过,对方来了一个大转弯,“会查出动手术的很久,查不出动了哪里,另外,我给他吃了药,大人别担心他会想起来。”
她记得,就是刚回来那段时间陆父也一直在吃药,医学这方面她是一窍不通,以为是管身体的,没想到却是这方面的。
当即着急的问,“会不会有副作用?”
是药三分毒,她可不希望把陆父的身体搞垮。
“理论上应该不会。”那边犹豫一下得出这个结论。
谁要应该,她要的是确定。
不过,吃都吃下去了,也没了办法。
又问:“如果带他故地重游,会不会找回记忆?”
“你要是担心,就让他吃我开的药,是可以抑制的,很多东西只是理论上保证,不排除有想起的可能。”
话说到这个份上,该怎么做,是她该考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