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能说,说明他们是决定做的。
陆景没有一口否决,只是问:“你们,是怎么想的?”
手术,说不定能醒来,可要是不手术,就不仅仅是躺在那里的结果了,甚至可能会人没了。
想到这里,宋外公打了一个冷颤,摇摇头道:“这手术是一定要做的,时间我们可以再谈。”
就那女儿,女儿也就一个儿子,想救女儿,自然也不能反驳外孙的意见。
陆景桁默然,这样也好,还有一点的时间。
挂断了电话,拿出钥匙走了进去。
知道她这里好几天没来了,刚刚就从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一些的菜。
简单的将屋子收拾好,又系上粉色的围裙做起了饭。
他以为能等来晨惜,可惜,一等再等,窗外的太阳下山,月亮上来,依旧没看到人。
餐桌上的菜通通冷透了,热了好几次,当指针指到十二点,陆景桁知道,她不会再来了。
无尽的落寞围绕在周围,把精心准备的菜又一点点的倒进垃圾桶了。
把厨房收拾干净,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
就抵在窗,粉白色的窗帘吹刮着,天空中闪烁着灼灼的星点。
没有欣赏的心,胸腔里闷闷的,怎么都不舒服。
他就维持这个动作,过了一夜。
前一夜没睡好,昨晚晨惜睡的倒是挺舒服的,
上班的第一天,就接到来自司徒景的电话,说了一堆可有可无的话,被晨惜随便来几句话就搪塞回去。
医院那边还如往常,不过,最近的晨惜一直出差,郭可忍不住唉声叹气的说:“什么时候我也能像江医生那样可以独挡一面。”
“不用太久,好好努力就行。”
“可……”眼珠子咕噜噜的又转了回来,拽起白大褂的袖子,可怜巴巴的说,“可我害怕。”
蒋毅:“……”
默默的低头,继续摆弄手上的文件。
大概一分钟之后,拿上文件,几步的过去拽着郭可的手腕。
神色怔然,不解的问:“你做什么?”
“帮你不害怕。”伸手扬了扬病历本。
“什么?”
话落,连人带病历本都给一个劲的往门口拽。
但是,到了门口之后又停下,蒋毅回头对晨惜说:“我们去实验室了。”
“去吧,好好学习。”晨惜挥挥手,目送这两个人离开。
能实践总比一直在办公室里纸上谈兵要好,虽然仅仅只能祸害那些小白鼠。
但够用了,好歹也是个活的生物。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下班了,郭可整张小脸粉白粉白的,就似生病了一样。
坐在椅子上,抱着桌子上的水杯,一个劲的往嘴里灌水,喝了大半杯之后,这才放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晨惜突然很好奇他们做了什么,的亏了现在没有病人,于是趴在桌子上凑近问:“怎么了?”
郭可不语,只是视线一个劲的切向蒋毅。
所以,和蒋毅有啥关系?
眼睛不断地来回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蒋毅这个闷葫芦开口了:“没什么,就是带她研究了一下福尔马林泡过的心脏。”
这有什么?
这有什么!
前者是蒋毅的心里所想,后者是晨惜。
两人在这一点上出奇的一致。
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作为带他们的导师,晨惜义正言辞的对郭可道:“你要是一直没有办法控制的话,心脏科是不能待了。”
按道理说,当初在学校里应该也接触过这些东西来着,怎么反应会那么大。
不想知道具体的原因,只是把其中的厉害关系。
关乎生命,晨惜的脸上说不出的严肃。
郭可倒是被唬上了,默然的不停点头,“我知道了,江医生。”
蒋毅先一步离开,郭可也匆忙站起来,拿上自己的包就出门。
但,一分钟之后,人又回来了。
没给晨惜开口的机会,她便是说:“陆总来了。”
陆景桁!
听到这个名字,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个反应,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示意她先一步的离开,自己则是慢悠悠的收拾东西。
但,大脑已经完全处于放开的状态。
昨天傍晚一次,昨天晚上一次,他的态度都很明显,那就是求和。
可她不想答应。
一天未能解决两人之间的矛盾,那么始终就像是一根树枝一般挡在两人的面前,下一次,还是会发生同样的事。
然而,陆景桁始终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眼里立刻划过一丝的冷意,拽着包的手一紧,正站起来,门口就听到脚步声。
抬头的一瞬间,两人的视线直接对上,再然后……他走了进来。
很自然的去帮她拿着包,并道:“怎么脸色那么奇怪,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说罢,就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眉眼都带着笑。
就好像昨晚那个冷郁的模样不是他一样。
这些天,他由着不会笑,慢慢的笑的那么不自然。
显然,晨惜是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把包一把拽回来,而后,冷着脸不悦道:“谁让你过来的!”
他突然就笑了,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样,不能理解的问:“我……找你怎么了?”
那就权当是真的不知道好了。
白大褂一掀就放在门后挂好,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陆景桁紧跟其后,一句话也不说,当然,只要她停下,陆景桁就忍不住过去问:“要去哪里吃饭,我送你。”
渐渐的,两人这样就会被周围的人吸引。
反正都知道他们分手了,也不在乎在他们嘴里怎么议论,毕竟,最坏都发生了。
没有搭理他,他就一直跟在晨惜的身后。
当出了门,他就站在晨惜的身边,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偷看着人,眼看着一辆车停下,几乎看都不看就跟着晨惜上了车。
“师傅,这个人我不认识,不要让他上车。”一个要拽门,一个不让进来,如此僵持之下。
然后,司机大叔头疼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而后颇为无奈的对晨惜说:“姑娘,你还是下去吧,这个单我不接了。”
然后,人就被迫的下了车。
郁闷,十分的郁闷。
视线划过陆景桁身上,这厮板着一张脸,看不清他的情绪,谁知道是不是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