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不早了,上了车,陆景桁就对她说:“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阿姨那边……”
话未曾说出来,可是陆景桁整张脸都黯淡,抿着唇,手拍了拍方向盘道:“能醒来一次,就能醒的第二次,我妈会醒的。”
见他说的那么肯定,晨惜只好也跟着点头。
说来,就是在医学上都没有办法那么保证,他倒是能那么的坚定。
这样也好,起码不会在这件事上垮掉。
送完了人,也没有回医院,而是直接去了陆家的宅子。
此时此刻,得到通知的宋老爷子和陆老爷子已经赶了过去。
他到的时候,整个大厅里面相当的压抑,当他踏进了第一步,宋老爷子顿时起身,问:“你爸说了我一句都不信,景桁,你告诉我,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哦?那我爸是怎么说的?”视线斜睨,一边看着陆国民,一边走了过去。
可陆国民完全就不敢抬起头来,手指不断的纠缠。
这一看就是紧张,陆老爷子也不免皱着眉头道:“他说,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谁信?
在座的没有一个相信他。
旋即,就坐在陆国民的相对面,双目死死的盯着陆国民,突然开口:“他跟我妈吵架了,拽着不让我妈走,之后,就发病了。”
所以,追根究底,这件事还是他做的。
这一次,陆国民倒是没解释。
主要是他在心里想,如何找借口度过这次难关,就看到陆老爷子站了起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般,一巴掌甩了过去。
即便是年纪到了这般,老爷子全部的力气还是极重的,陆国民猝不及防的倒地。
撑着地面,不敢相信的抬头问:“爸……你打我?”
这声音,不禁让老爷子皱起眉头,愤恨的拂袖坐下,喘着气说:“混账东西,你简直越活越回去了,跟你那个不成气候的弟弟。”
陆景桁的眼神闪了闪,地上的陆国民一下子攥紧拳头,又放下,擦了擦嘴角的痕迹,刚准备坐下,陆老爷子一声吼过去:“不准坐!”
他果然真就不敢了,站在那里,跟个受欺负的窝囊货一般。
其实,就陆国民本人,是从小就沭陆老爷子,这是心理阴影,改不了。
宋老爷子这时挺看不起这个女婿的,可是人家爹已经亲自教训过了,他也没什么好说,只是道:“我记得你小子曾经跟我保证过,会好好照顾我女儿,现在,这就是你的保证吗?”
陆国民不语,着实是怕陆老爷子继续动手,可宋老爷子不干了,问道:“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处理,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转而,所有的视线目光都看向陆景桁。
这是要他定下最后的主治。
捏了捏眉心处,抬头,目光深邃的又瞥了一眼陆国民,装成一副失望的模样道:“暂时先这样吧。”
人一下子站起来,不顾身后人的声音,直接上了楼上。
两个老爷子又瞪了一眼陆国民,皆是不悦的离开。
留下的陆国民无力的按了按头。
这一次,可谓是倒了血霉,眼前只能寄托埃尔晴那边能成功了。
宋晴这一次怕是又醒不来了,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担心她会恢复记忆。
不过,这死老头下手还挺重的。
嘶的一声,用着手背擦了擦嘴角,扶着沙发慢慢的站了起来,这才一瘸一拐的上楼。
没过多会儿,陆景桁又是拿着一份文件下了楼,转而,出了门。
霓虹灯闪烁热闹的街道上,陆景桁直接穿过闹市,来到会所门口就进去了。
里面的叶宁站在窗口处,目光深邃的凝视着窗外,手中的香烟才刚刚的燃起。
一卷一卷的烟雾朦胧,不停旋绕在指缝间缓缓流淌。
敲了敲门,这才走了进去。
而叶宁并没有因此收回目光,而是继续站在那里,道:“听说伯母又睡过去了。”
陆景桁不语,坐在椅子上,也禁不住的夹起一根香烟,走了过去。
半抵在墙上,吸了一口,吐出一卷的烟雾,眼里似乎夹杂了一丝迷离。
叶宁又道:“他做的?”
点头,又摇头,陆景桁抿着唇,眸子里闪了闪道:“他跟我妈吵架了。”
所以,只是个意外,可,这事又的确跟他有关。
叶宁点了点烟灰,又吸了一口,这才直接将烟头碾碎烟灰缸里,然后踱步回去,道:“遇上什么问题了?”
“她回来了。”陆景桁突然的开口,胸腔突然有种怒意,当与烟味碰撞,不禁急切的咳嗽着。
起初,叶宁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可是当看到陆景桁凝重的目光,突然像是明白了一样,走过去,不确定能问:“你说,这所有的一切,会不会是她做的?”
“你觉得的呢?”陆景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叶宁。
这可就难为他了,既感觉像又感觉不像。
主要是,觉得没有任何的道理。
可不管怎么说,如果陆国民的背后之人会是埃尔晴,那么他们查不出来的原因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两人都有这个想法,可又同时,没有开口。
那么,话又说回来,这么多年她都没来过,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叶宁盯着陆景桁看,可陆景桁只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并道:“我不知道。”
“只能查了。”
即便,是查不到。
两人各自坐在一边,陆景桁将他随身带过来的文件递了过去,并道:“这是我所知道的她的资料,另外,她现在住在香山。”
简单的看了一遍,叶宁就把文件放进公文包里,一脸严肃的说:“我尽量。”
这事不便陆景桁去查,否则一但发现,那就很难有下一步可走。
就让他先去探探口风。
事情谈完,这就要离开了。
男人就是这样,没有必要的浪费时间。
而且这个时间点,陆景桁颇为抱歉的说:“麻烦叶哥晚上还跑了一趟,嫂子那边,我会告诉她的。”
叶宁打了一个暂停的收拾,摇摇头道:“她现在没你想象中那么严重。”
唇角涌出一丝的无奈,又继续道:“不过,我真的应该赶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