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少女,身上还有伤口,可她的眼神却带着几分火一样的激烈。
她的手是拳手,她的脚也是武器。
明明安晨根本看不出来黎小夏有武功底子,明明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几分狠戾,可她一点儿都不再么那么霸道的出拳方式会不会伤害到自己。
安晨不知道黎小夏到底在想什么,黎小夏也不告诉他,她利用自己学过的跆拳道的优势,见安晨避开来便再度扑向他。
有那么一瞬间,安晨觉得黎小夏其实是因为他的话才会这么激动的。
可是他又不太确定,毕竟他说的是事实啊。
安晨困惑不已,一时也弄不表楚黎小夏到底在想什么,又担心她这么个打法会伤到自己,本来那手臂就受了伤,这若是再伤到,那可怎么办?
安晨在那头担心黎小夏,可黎小夏这里却只是一味的攻击。
伤口自然是痛的,但是她心里想的确是既然如今都痛了,打也挨了,安晨也对她内疚了,如果她还不能知晓自己能不能打过他的话,那岂不是很亏?
本着亏不能白吃的原则,黎小夏打的很带劲儿。
她知道自己要跟安晨比内家功夫绝不可能,即使是外家功夫也没有有可能打得赢他。
但是有一点,黎小夏却很清楚,那就是她是有优势的。
跆拳道的优势在于她可以集中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攻击安晨身上最脆弱的部位,并且,跆拳道没有路数的路数也令她的招式花样百出。
偏偏黎小夏的每一个招式,都十分实用。
安晨与她过招,自己所习得的武功竟很难能够施展得出来。
他有些困扰,也不太理解黎小夏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黎小夏根本不管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与安晨拆招时全都下了全力。安晨一要顾忌她的手臂,二要避开黎小夏的手脚,最后竟被她逼得狼狈不已。
两人过了几十招,安晨全身都被黎小夏揍了,他没办法,只好开口求饶,“小夏姑娘,快停下来,我认输,我认输。”
黎小夏扬扬眉毛,终于停下来,“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我打不过你吗?”
安晨好歹也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这会儿被黎小夏弄的全身都狼狈不堪。之前安晨的头发是被冠束起来的,他身上的衣服都乱套了。
而且这会儿安晨身上还有衣服破了个洞,线头掉在外头令黎小夏觉得有点儿喜感。
她那模样,安晨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是莫名的令他十分欢喜,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品位变的很不一样,倘若让那些相熟的故人知道他竟觉得黎小夏是个美女,却也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安晨做了一个标准的揖礼,“姑娘的招式安晨闻所未闻,与姑娘相斗我的武功根本施展不出来,安晨甘败下风。”
黎小夏听到安晨说出甘败下风那几个字,终于笑起来。
她很清楚,安晨这样的人,要不是真的心服口服,绝不会说出这几个字来。
可她也同样知道,她所学习的跆拳道是可以打败安晨的,虽然过程无比艰难,可是这对于黎小夏而言,却已经足够了。
“能让安晨你认输,说明我打架还是一把好手,不错。”
黎小夏这样自卖自夸,安晨在旁边听着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片刻后,黎小夏回到地上坐下,“安晨,我知道我打架厉害,不过其实这事儿吧,还是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教的好,我也不会进步这么快。当然,我也知道你手下留情了。”
安晨也坐到她旁边,“小夏这话客气了,你只知道其一,却不知道其二,其实我是真的打不过你。我方才所说的并不是客套话,你的招式我以前从未见过,更没有听人提起过。”
安晨没有告诉黎小夏的是,她的那套武功根本不是自己所教的。
黎小夏当然也没有告诉安晨,自己所学习的并不是寻常的武功,因为那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安晨打量黎小夏,眼睛扫过她的手臂,瞳孔却突然间放大,“小夏你的手……”
黎小夏的手,居然一直在流血。
黎小夏起初根本没感觉,直到安晨那样惊讶的看着她,她才意识到不对劲儿。等她偏头一看,也忍不住吸了整个凉气。
她的手臂之前被撞伤的部分一直在流血不说,伤口那一片硬是将她腰间的衣服染红了一大半,而且地上也有一大块儿已经变的腥红腥红的,看上去竟有些恐怖。
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她竟没什么感觉。
伤口流这么多血,黎小夏都有点儿怀疑自己这到底是不是正常人的手臂了,不过,她确实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就算是现在,她惊讶也仅仅只是因为伤口所流的血,而非是她觉得难受。
可是,黎小夏心里这么想,安晨可不是她这样的想法。
他本来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冲动之下答应跟黎小夏比试,更不应该说那些话的。他该知道黎小夏跟自己所认识的所有姑娘都不一样,“我看看。”
安晨反应过来以后,几乎不顾一切的扑到黎小夏跟前。
他蹲在地上,拉着黎小夏那条受伤的手臂,一边替她做包扎一边自言自语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这么冲动,也不会害你伤成这样。你现在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这里的伤药虽然有,但是恐怖不够。你不如现在就出去,赶紧找个大夫看看。”
黎小夏看着这个蹲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他此时正在替她着急,眼角眉梢的那种担忧之色无比真实,真实的黎小夏竟有些感动。
她虽然救了他,可她其实也没做过什么,顶多就是将他藏在这个无人知晓也进不来的空间里头,可他竟这样替她担心。
“我没事,真的。”
她想动手摇一下给安晨确认,可安晨却压着她的手腕,“莫动,我替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安晨的话温柔之中又带着几分严肃,黎小夏只好不再挣扎,由着安晨将她的伤口仔细的清理过后,还拿他的袍子上的衣料替她作了简单的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