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赫低头望着怀里的人,重新将她放回床上,转身从案桌上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字,折好递给季连熠,“所有事情的真相我都写在这纸上了,你等季连韫过来,再与他一道看,便会明白。”
季连熠望着递过来的纸,犹豫着接不接,段干赫又说道,“若是季连韫看后也跟你一样决定,不能留下她,你们尽管派兵来追我们。”
“好,我就不信二皇兄会因为你的片面之词就会放过她。”季连熠咬牙道,一手夺过白纸,放在怀里,并没有打算现在就打开来看。
段干赫等他接过白纸,便转身将沈若绫重新抱在怀里,带着她瞬间离开了帐篷,若是不再快点带她离开这里,不知道又会不会发生变故。
外面,早已准备好马车,待他们上了马车,便朝北狄国的濮城出发了。
季连熠等他们离开之后,坐在段干赫的椅子上把玩着那张白纸,不过还没有打开看上面的文字。
……
另一边,袁实等人从敌军阵营逃出来之后,便带着剩余的士兵一起赶回了壁石关,虽然这次作战他们失败而归,但至少将抓走的士兵们都带了回来,也不算输得彻底。
容玦见他们身上几处受伤,让大夫一一为他们止血,也让带回来的士兵们先下去治疗伤势,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袁实一脸愧疚,直直跪在地上,“大将军,末将辜负了大将军的期望,不仅没能挫伤敌军的士气,反而损失了不少士兵们,请大将军责罚!”
容玦摇头,“这不怪你们,敌军兵力比我们多,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难免的,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先下去休息吧。”
袁实和方振内心仍感到愧疚,两人退了下去之后,一夜也难以入眠。
难道东旭国的气数真的要到了尽头了吗,如今聂国和北狄国两国合作,兵力逐渐增强,而他们派回皇城请求支援的士兵迟迟没有传来消息,更不知道军粮援兵是不是也在赶来的路上。
烛灯照耀下,突然映照出帘子外的人影,袁实见状忙从床上坐起身,朝外问道,“谁。”
帘子外的方振说道,“袁兄,是我。”
“方兄,快进来吧。”袁实起了身,披上外套,也朝帘子那边走过来。
方振从外走进来,举了举手中的酒壶,“袁兄也没有睡着,不如我们俩喝一杯吧。”
袁实今晚确实难以入睡,一看到方振手中的酒,双眸亮了亮,“好,今晚我俩就喝一杯。”
“你们俩喝酒,怎么不带上我。”许广突然也从外面走进来,也亮了亮手上的酒壶,“我可是也带了酒来的。”
“哈哈哈,许兄,来来来,我们一起喝。”方振一手搭在许广肩膀上,“今晚就让我们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袁实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过了今晚,他们的日子怕是更加难过了,不如趁着还能松懈时痛快喝一场,再之后就杀个痛快吧!
帐篷里的烛火仍闪烁着光芒,映照在三人身上,三人越喝却是越清醒,美酒入肚不禁没有一丝畅快感,反而像是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
外面的天空渐渐露出鱼白色,另一帐篷中,容玦也几乎一晚上未合眼,眼眸下是深深的疲倦感,这些日夜,他都极少入眠,谁也睡得很浅,身子也消瘦了不少,如今战争形势严峻,他是一刻也不能放松,随时做好准备敌军的突袭。
帘子外,传来士兵的传话,“回大将军,昨晚被营救回来的士兵请求面见大将军。”
“请他们进来。”容玦说道。
“是。”士兵应着,让身后的士兵往里面走去。
容玦望着进来的人,问道,“你们身上的伤都好些了吗?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