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匆匆赶回扶摇阁,找来挡风的披风,为沈若绫和容玦拂去身上的薄雪,又一一为他们两人披上披风,最后站在他们身后为他们撑起伞,挡住白雪。
沈若绫紧张不安地站在雪地里,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而容玦陪在她身边,紧紧地拉住她,避免她一时冲动跑进房间。
房间里面,时不时传来琥珀的哀叫声,每听到一次琥珀的叫声,沈若绫心里就揪紧一次,脸上的泪水一直没有断过,容玦为她拭擦一次又一次,安慰的话也说了很多,依然不能让她停止伤心。
青衣在身后撑着伞,看到沈若绫这般伤心,她心里也难过着,也祈祷着琥珀会平安迈过这次难关。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漫长而痛苦,大约一个时辰后,房间的门再度打开,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手上拿着毛巾,正拭擦自己手上的鲜血,“王爷,王妃,老夫已经尽力了,只能保住狗宝宝……”
闻言,沈若绫惊愕地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双眸瞬间失去了光彩。
容玦轻轻喊了一声,然沈若绫没有回答,她冲进了房间,望着仍然倒在地上的琥珀,它闭着眼睛,乌黑的毛上沾了一些血迹,它肚子被剥开一层,在它旁边,躺着三只黑不溜秋只有拳头般大小的狗崽子,它们身上的薄膜已经扯开,身上还没有毛发,正微弱的颤动着。
看到这般模样,沈若绫又哭起来,跪在琥珀身边,抱着它的脑袋,“琥珀,你醒醒,你看你的宝宝已经出生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它们好不好,也看着阿绫好不好……”
大夫深深地叹了口气,对容玦说道,“王爷,那母狗老夫是真的无能为力了,而它肚子里的那三只狗宝宝,因为还未到生产期,虽解刨成功,但身体状况也不是很乐观,再加上它们现在缺少母乳,怕也难以熬过这个寒冬……”
“有劳大夫了,青衣,你送大夫出府吧。”容玦说道,说完他往房间里走去,走到沈若绫身边,柔声道,“绫儿,别伤心了,琥珀虽然离开了,但它还留下了三只宝宝,我们一起替琥珀将他们养大好不好?”
沈若绫转过头泪眼汪汪地望着容玦,双手还抱着琥珀,她哭喊道,“夫君,琥珀在阿绫手里一点一点的变冷,你让他们再找多些厚被褥来好不好,阿绫不想让琥珀着凉了……”
“绫儿……”容玦心疼,点头道,“好,我们这就叫人……”
容玦正说着,沈若绫突然就软绵绵的倒在他的膝盖上,昏迷了过去。
“绫儿!”容玦眉头紧皱,一把将沈若绫从地上抱起,抱着她匆匆赶往扶摇阁,离开前,他嘱咐下人好好守在琥珀房间外面,不得让任何人接近。
路上,容玦又吩咐道,“锦夜,去传大夫来!”
“是!”
将沈若绫放在床上,容玦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才发现她的额头的温度十分滚烫,脸颊也是红扑扑的,显然是发高烧了,沈若绫的身子才痊愈,刚刚又站在雪地了一个多时辰,哭了那么长时间,身子最终又受不了了。
大夫赶来为沈若绫把了脉,又开了好些的药,嘱咐他们说,不能再让沈若绫生病了,若是再发高烧,那身子就更难以痊愈,更有可能会烧坏脑子。
容玦守在沈若绫的床边,他的脸色一直绷着,没有舒展过。
门外,突然响起卫心的声音,“王爷,奴婢已经询问过整个王府的下人们,他们都说没有喂过琥珀吃葡萄,不过,有下人说,看到午时前,有人匆匆忙忙从琥珀的房间离开……”
容玦问,“是谁。”
卫心回答,“是侧王妃的婢女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