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的险些把手中的茶水打翻,叶澜澜都察觉到自己的声线是从来没有过的颤抖:“王、王爷,臣、臣妾……”
宇文胤沉声问她:“谁让你进来的?”
“臣妾……”叶澜澜把手中的端着茶具的方盘放在桌上,然后准备往前走两步,安慰安慰宇文胤。
结果她才走出两步,宇文胤就直接从床沿上跃起。
叶澜澜只觉得面前划过一阵强劲的狂风,随后她的小腹一痛,再然后,她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连连往后退倒。
她条件反射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保持平衡,谁知道她这一伸手,竟然直接碰触到了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方盘。
方盘单方面受力之后直接连带着方盘上盛放的茶具和茶具里滚烫的茶水一起朝叶澜澜摔过来。
滚烫的茶水就这样直接从叶澜澜的头上浇过,幸好她在关键时刻眼疾手快的用自己的双手挡住了脸颊,不然,这般温度的茶水直接倾倒在脸上,后果不堪设想。
当茶水从她头顶过的时候,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尖叫声引来了不远处的暗卫,当他们看见屋中的场景之后,宇文昊就直接对他们说:“都退下。”
暗卫们得令之后乖乖退下,房间的门也被暗卫带上,房间内的光亮瞬间减去了大半。
宇文胤冷冷的看着一身狼狈的叶澜澜,好像自己完全不知道那是一杯热茶一样。
“是你自找的。”宇文胤的语气更加冰冷,叶澜澜闻声抬头,竟然看见了宇文胤眼中的怒火和杀意。
她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结果她的手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贴上刚才跌落在地面悉数破碎的陶瓷碎片上。
嫩白的手心瞬间划开一道完整的伤口,见血的手显得更加的纤白,也更加勾起了宇文胤想要泄愤的欲望。
他慢慢的靠近叶澜澜,还是重复刚才那句话:“叶澜澜,这是你自找上来的。”
“自、自找什么?”叶澜澜已经退到无路可退,身前两道弯弯曲曲的血迹更是激发了宇文胤的嗜血。
宇文胤捏起叶澜澜的一只手,这好像是他极为少数的和叶澜澜身体接触的时候,叶澜澜本能的想要把自己已经鲜血横流的手从宇文胤的手里抽出来,可是让她恐惧的是,她竟然挣脱不开。
宇文胤在用力的攒紧她的手臂,她低眼看去,被他捏住的那只手,下半截几乎都能看见其中的血管和经脉了。
她求饶一般的对宇文胤说:“王爷,王爷、王爷,臣妾错了,臣妾不应该擅自进来的……求求你松开吧,臣妾这就走……啊!”
叶澜澜又是一声尖叫。
这一次,宇文昊直接把她整个人从地面上拉了起来,然后狠狠的摔向另外一边。
如此几次轮回,原本只是手上有些伤口的叶澜澜,现在她的头顶也渐渐的有温热的血液留下来,手臂上的淤青也变得越来越多。
直到最后,她实在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吊着半口气躺在地上,好似玩偶一般任由宇文胤的粗暴动作。
宇文胤狠狠的踢了她一脚,随后就十分嫌弃的背手走出门去,他对门外守着的侍卫们道了一句:“把里面收拾干净,那个女人就送到柴房去。”
说完话,宇文胤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进来收拾的暗卫们几乎都没有看叶澜澜一眼,好像现场的猩红血迹不存在一般,他们直接把叶澜澜送到了新婚之夜她呆过的柴房里。
当老旧的木门被门外的人关上又锁上之后,叶澜澜觉得自己心中紧紧绷住的那一根弦终于断了。
她虚弱的靠在墙上,自嘲一般的想,其实自己在宇文胤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随时随地拿来泄愤的讨厌女人而已。
那自己何必还要那么心心念念着他,担心他的安危,担心他的前途?
这个时候,叶澜澜终于对宇文胤生出了想要离开他的念头,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怜,为什么自己不能早一点看清楚呢?早一点看明白不就不需要吃苦了吗?为什么自己刚才要逞强让母亲离开呢?如果母亲不离开,自己现在也不会觉得头痛心更痛了。
渐渐的,叶澜澜没有办法再思考,越来越严重的头晕极度的影响了她的大脑和视线,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深,自己的眼皮和身体也越来越沉。
到最后,叶澜澜终于体力不支,躺倒在柴房,昏迷不醒。
她这一昏迷就整整昏迷了三天,等到第三天有侍女进来的时候,微亮的光线打在她的视网膜上,强迫她清醒。
侍女端着饭菜过来,嘴里小声抱怨:“都睡三天了,怎么不直接睡死过去。”
如果放在平时,叶澜澜一定会跳起来和她叫板,可是现在的叶澜澜一没有力气,二没有心情,所以她只能低着头把饭菜吃完。
如此三餐之后,叶澜澜开始思考,自己要怎么离开柴房。
她虽然生了要离开宇文胤的心思,可是一直被关在柴房里,除了能走死后离开他的那条路,别的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她离开宇文胤的第一步就是要离开这间柴房。
终于又过了一天,叶澜澜都闻见自己身上开始发臭,连之前那些蟑螂老鼠见了她都要绕道走的时候,她终于想到了办法离开。
算着时间,侍女应该就快要过来送饭了,叶澜澜把头顶的金钗藏在袖子里静静的等着。
如果侍女一会进来了,那自己一定要毫不犹豫的下手,只有侍女死了,自己才能想办法离开。
果不其然,没多久侍女就端着饭菜开门进来。
“你看这盘菜上头是不是有东西?”叶澜澜用手指了指她对面的那一盘青菜。
侍女挑了挑眉毛走过去看了一眼,刚一低头就觉得后颈刺痛,再之后,侍女连一声“救命”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直接一名呜呼了。
她解决了侍女之后又迅速把她和自己的衣服互换了一下,动作迅速到让她难以想象,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很可能也不是最后一次。
门口的壮汉奇怪侍女这一次怎么进去的时间那么长,正出声喊她:“你好了没有?怎么那么慢?”
叶澜澜捏着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侍女相仿,然后她把穿着自己衣服的侍女扶好靠在墙上,而她自己则背对着壮汉们假装收拾东西:“快了快了!”
壮汉好像听出来了声音有些不对,可回头往屋里面一看,又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叶澜澜收拾好东西,也收拾好自己的心绪,低着头把饭菜端好,直接就往屋外走。
叶澜澜走的太着急,壮汉们又相互看了一眼,忽然,其中一个人喊住了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