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没办法了,你就跟朋友说,家里急需要钱,反正之前那么多钱他也借了,这回不用一百万那么多,只要三四十万元就可以了。”纪母一副借三十万元,就跟到超市买瓶酱油般容易的口吻。
“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纪文意明知故问,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这笔钱肯定是跟二哥有关。
果然,就听到母亲说道二哥的女朋友怀孕了,准备结婚,但女方要求彩礼三十万元。
“你也知道家里什么情况,这些年来为了供你们姐妹读书,还有你奶奶的病几乎都把家里掏空了,现在哪来的三十万元给彩礼?如果给不出三十万的彩礼,女家说就把孩子打掉,婚也别想结了......”
听着纪母喋喋不休地在耳边诉说,在她们姐妹身上花了多少钱,还说全家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帮二哥娶老婆等,纪文意握着汤匙的手紧了紧,总觉得嘴里的汤水有些苦涩。
“妈,就算钱能借到,但前后这么多钱我们要怎么还?”不会以为钱来不需要还吧,抑或觉得钱是她借的,还也只是她的事?
“怕什么?你弟妹家是有钱人,等她过门后,那笔债就让他们夫妇慢慢还就是,你只管放心跟朋友借钱就是。你只有一个哥哥,现在他要娶老婆,你就算是卖肾也要帮他筹到这笔彩礼。”纪母理所当然地吩咐。
对于母亲说二哥结婚后,会自己还债此事,纪文意只有一个感想:呵呵。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到时他不肯背负那笔债,难道她还咬他不成?
纪文意一直知道父母偏心二哥,也曾为此计较过,伤心过,却从没像现在这般心寒。
“我会试试跟朋友说,但他最近也等钱周转,不一定能借钱给我。晚上还要打工,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
看了看时间,纪文意站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
“等一下。”纪母站起身,走进卧室,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一瓶咸金桔。
“昨天你弟打电话回来说喉咙不舒服,你们都住在城里,回去后就把这瓶咸金桔拿给他吧。”
原以为咸金桔是给自己的纪文意,脸容僵了僵,故开玩笑道:“我喉咙也不舒服,这瓶橘子就先给我好了,你再拿另一瓶给他吧。”
“这怎么行。”纪母想也不想就拒绝,话出口又觉得不妥,只得补充道:
“这瓶橘子我早就答应给你弟的,家里也没有其他咸金桔了,你喉咙真的不舒服,就到药店买点润喉糖吧。”
注意到纪文意脸色有些难看,纪父瞪了眼纪母道:“不就是一瓶咸金桔,文意要就给她好了。好了,你不是说要赶回去上班吗,赶紧回去吧,免得巴士走了,还要等下一班车。”
“好的,那我走了。”见父亲为自己说话,纪文意心情也不再纠结了,捧着那瓶咸金桔就走出家门。
虽然只是一瓶橘子,但物轻情义重,代表在父亲心目中有她的位置呢。
纪文意乐呵呵地捧着咸金桔,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这次回来她还带了些药膏给父母,之前却忘记交给他们了,于是,转身遁原路回去。
“刚刚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