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肆意发泄完之后,就大笑着离开了。
接下来,最让燕泽恐惧的事情发生了。那几只老鼠发现燕泽丧失了力气,一拥而上,来啃食燕泽身上的残留的食物。
要不是皇后事先让人给燕泽穿上了特制的衣服,否则燕泽此刻早就成了老鼠啃食的对象。但隔着透明的面罩,燕泽还是有一种任人宰割的无奈和恐怖。
第七天,皇后竟然大发慈悲,让人把燕泽给接出来洗澡。在接受服侍的同时,燕泽享受着投喂精心华丽的食物。在被强行喂了一个星期的剩饭剩菜之后,燕泽第一次重新获得尊严的食物。
年幼的燕泽哪里经得起这种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甚至都认为他的噩梦结束了。父皇终于想起了他,他从此就还是那个尊贵的皇子。
皇后绝对是有意的。她在让燕泽重新恢复以前的生活不过区区两个小时就让他重新去接受新一轮的折磨。面对这样身份变化,燕泽变得更加绝望了。
到后面,燕泽甚至对可以离开这件事情都不在抱以任何希望。
燕泽并没有在下水道待满一个月,第二十天的时候,燕泽被拖到了皇后的面前。
皇后告诫燕泽以后不要再做出没有把握的事情,而且他的举动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困扰。皇后告诉燕泽,一旦他真的失去宠爱,以后就会日夜面对这种日子,甚至不用自己动手,就有无数人使出更可怕的手段。
皇后说给过燕泽机会让他体面的死,可燕泽非要选择活着,那么就要付出代价。皇后告诉燕泽,既然厚颜无耻,不肯选择去死,那么就要学会接受一点。
皇后告诉燕泽,要么做她的儿子,享受一个皇子该有的尊严。要么两个人彻底连颜面都不顾,那样皇后会毫不客气地折磨他。
年幼的燕泽受不了折磨,向皇后妥协了。皇后当场将燕泽从下水道里面捞了出来,完全不理皇帝的旨意。皇帝后来也没有追问,皇后反而替燕泽讨要了不少恩旨。
燕泽虽然躲过一劫,但是对于下水道从此有了心理阴影。
这件事情,现在都只有皇后,燕泽两个人清楚。因为,当年知情人的人,都被皇后剥皮了处死了。至于他们的皮,被皇后送给了燕泽。
火云溪听燕泽说完这些,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说:“我可怜的燕泽,你是吃了多少苦才走到我面前。难怪你会说,皇后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从今往后,你会有我。”
燕泽将火云溪一点点地拔下来,用坚毅眼神对她说:“以后有危险,只能我挡在你面前。你哪怕在背后哭也不行。假如我受伤,你只能骂我无能,不许为我心疼。还有,我不恨皇后,没有她,会有更狠的人对付我。我更要感谢她,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燕泽。”
这个霸道的男人终于正常在线了,可为啥非得在这种悲情时刻上线。真是服了气了。
火云溪反驳说:“你受伤,不应该我第一时间给你包扎么?要我眼睁睁得看着,我可做不到。”
燕泽长叹一口气说:“本就不指望你能听我的,只是交代与你。今后但凡遇上这类的事情,只管让我上去就是,也不要心疼。事后随便你怎么折腾,但当时,不要心疼。你这样的性子,我怕你被不怀好意的人利用。”
“不说了,我们还是忙着做正事吧。”火云溪免得燕泽再继续说话,拉着燕泽的手继续往下走。
听了燕泽的说法,火云溪发现齐轩国的下水道那真的很有良心的。既没有废弃的食物,也没有所谓的老鼠和蟑螂。总之,那是相当干净。可以说,一般的地下密室甚至都没有这么一半干净。
火云溪听着旁边哗哗的水声,迎着投射下来的月光,对燕泽说:“看来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你的记忆也出现了偏差。下水道并不是你印象中的那般脏乱。”
燕泽并没有说话,明显内心还是无比抗拒现在的这个状况。他不知道怎样和火云溪解释,在他那段埋藏已久记忆中的恐惧和担忧。但是,他本能上恐惧着这件事情。
燕泽握紧火云溪的手,试探性迈出了第一步。脚踏实地的感觉和记忆取代了往日记忆中的不真实,映入燕泽眼帘的只是偶尔长有青苔的砖块。
如果说此处和皇宫的其他地方能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墙上偶尔渗出的水渍罢了。可看过一眼,燕泽再也没有勇气继续看这个内心中最难以接受的环境。
火云溪将冰冰凉凉的小手贴在燕泽的眼皮上,强迫他睁开眼睛。
燕泽闭上的眼睛被强行打开,他不得不再次面对这个令他恐惧的地方。眼前的一切虽然都没有变,可在他看来,还是忍不住想要逃避这个世界。
火云溪用撒娇的语气对燕泽说:“这里好冷啊,我的手好凉,握住我给我温暖好不好?”
听到火云溪的请求,燕泽连忙主动抓住了火云溪的双手。那小手冰冰凉凉的,仿佛在冰窖里面冻过一样,让燕泽忍不住用全身的温度去温暖它们。
燕泽把火云溪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问:“怎么这么凉,你怎么了?要不要放进我衣服里面给你暖和暖和。”
火云溪在内心吐槽:我刚用干冰喷过的,能不凉快么?燕泽大爷,您长点心吧。要不是有紫澜空间这个作弊神器,我哪里能够去弄这么一出。
原来,火云溪一心想让燕泽克服多年来的恐惧,克服眼前的困难。她想来想去,为今之计,只有让燕泽展现自己的男友力才能舒缓他紧张的神经,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燕泽表现自己呢?在这漆黑一片却空无一物的地下,总不能再闹出一个山魈来吓唬人吧。再弄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她的小心脏也接受不了。
所以,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才燕泽主动过来安慰安慰自己。难道她要不小心摔一跤,或者把自己砍一刀?
不行,那样太疼,也太刻意。燕泽估计第一秒就能反应过来,即便他不会放弃对自己的帮助,也会明白自己幼稚的心。按照她的理解,那样做,反而会让燕泽更加自责。
看着燕泽曾经被自己掐伤的手,火云溪有了主意:那豁出去了,就是和燕泽说自己手冷,让他主动过来握自己的手。
有了计划,实施那就是个技术活了。如果被燕泽发现自己的手不冷,那就真的是侮辱他了。可经过刚才那么一出,火云溪的手不出汗就不错了,哪里还会双手冰凉。
火云溪想着,只能靠冰水把自己的手浇冷了。可冰水的痕迹如何消除是个巨大的问题,想来想去,火云溪想到了干冰。
干冰这东西消散之后就是二氧化碳,想留痕迹都难。这么想着,火云溪让紫澜空间取出自己的干冰灭火器,对着自己的手就是一阵猛喷。
火云溪当场有一种想把自己剁了的感受。她到底是怎样脑残才会接受这样的自己。这种自残级别的想法,到底是哪个磁场不对劲,导致她这样的。这种滋味,还不如她直接给自己来一刀来的痛快。
而燕泽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完全没有感受到火云溪这边的动静。火云溪也就蒙混过关了。
随着手背燕泽越握越紧,火云溪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不仅没有想象中的温暖,反而觉得身体一阵阵地发寒。看来她的亲密恐惧症实在是个不定时的炸弹。
火云溪再也无法忍受,用力地想从燕泽的手里挣脱出来。感受到火云溪的用力,燕泽反而更加用力,将火云溪的小手贴近了自己的锁骨。
火云溪强忍着不适感,说:“燕泽,你放手好不好,我们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和就动手。我的手好很多了,能不能先放开我。”
燕泽却傲娇起来,说:“我不要。你的手真的很凉。早知道你这么怕冷,我就多带一件披风来。还好不是冬天,否则,我就只能用自己的身体给你取暖了。”
燕泽大爷,敢不敢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吃豆腐!火云溪觉得自己真的要爆发了。
这又不是什么原始人基地,难道不能生个火么?再说了,火系斗气她又不是没有,随时弄一团火出来,搞几根木头或者兽骨,分分钟就是一个火堆。用火取暖,不是更快么?
再说燕泽,我就不信,你身上没有携带多余的衣服。你那层出不穷的手帕从哪里拿的?火云溪觉得和燕泽计较这些真的不行,反正她又说不过这个男人。
为了防止这个男人继续吃自己的豆腐,她干脆直接在手上上了火系斗气。她用力往后一抽,一团火就从她手里蹭的一生冒出了出来。
燕泽也没有想过火云溪会这么干,他看见火光的第一时间就往后跳,可还是被火焰烧到了衣服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