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定会好好活下去,前尘往事已成浮烟。
“啊……,我一定会要活下去,我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家人。”
突然的吼叫声,响彻了整个山谷,童音回声,莫名的好听。
雪地一片白。
马驹从洞内走出,嘴里含着包袱,站在顾笙身后,然后它用头抵了抵顾笙的头,随而整个身躯趴了下来。
作柔顺的模样。
顾笙转过身来,接过包袱,毫不犹豫地跨上,右手拉住面纱遮住了脸颊。
突然,她快速转向右方,有的仅仅是冬季的雪鸟,在山头清冷地站着。
可能是她多心了,这么冷的天气,这么空旷的山谷,怎么会有人?
“走吧!”她拍了拍马脊,灵驹站起来渐渐远去。
渐行渐远,马驹和身上的小人儿也变成了一个黑点,慢慢地,空气中都洋溢孤独的气息。
整个山谷都一片空旷,留有的仅仅是那留有足迹的蹄印。
山谷寂缪。
只见那几只雪鸟的地方,有一串串不大不小的人的脚印,有深有浅,似是一个伤残的十五六岁的孩童或是那人是一个成人的侏儒。
突然雪鸟展着翅膀四处逃逸,由远及近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随而脚步声骤停,变成了疾风。
雪地上,一个高大的男子抱着一个少年快速奔向前方,雪地上甚是没有脚印,若仔细看才会发现清浅的一个圆形印。
若是会武功的人看到,便会大吃一惊,如此轻功轻灵的人,踏雪无痕,武功定是达到了一定的阶封。
“殿下,坚持,要坚持啊!”粗哑的声音似老人,似恶魔。一路疾行,全程散发着紧张,急迫。
男子的脸转过来,惨不忍睹。被大火烧灼留下的痕迹,面目全非,只有那一双眼睛,幽深,有力。
他的整个脸颊有着一块一块的凸起,凹下。侧脸还留有片面的血迹斑斑,里面的干净的皮肉露出骨头,甚是让人恶心。
他紧紧盯着怀里的人儿,不停地呼喊,似是来自地狱的呼唤。
然而,怀里的少年却是和他形成天壤之别。
眉头紧锁,紧闭的双眸,扑闪着蝴蝶似的睫毛。长长的,浓密的,甚是像蒲扇一般,闪闪动人。只是苍白无力的脸颊,嘴角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薄唇,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一起,让人看了甚是感到痛苦。
可是少年死命地咬着唇角,血液从嘴角滑下,低落在那白色的布衫上,鲜明的刺眼。
听到低声的呼唤,怀里的少年睁开双眼,有这一世繁华的盛开的神迹。
若是去除那紧缩的身体,定是如仙如画的美少年。
“南宫,我…还没…死,仇…都…没报,怎…么…会死?”
低灵的嗓音甚是好听,像极了那山谷最动人的黄莺的歌唱声。
“殿下,你别讲话,南宫这就带你去神医谷。你一定要坚持住。”叫做南宫的男子,快速奔向远方。
怀里的少年,眸光一闪,眼底散发着浓浓的恨意,有谁知道,这个拥有地狱般声音的男人,是个少年。对啊,没人可以看出,南宫为了救他模样尽毁,声音沙哑,看不出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做,大仇未报,又如何甘心情愿?
他一定要活着,就像那个声音好听的女孩所说,为了家人,一定要强大,墨止,你一定要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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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吁”灵驹在临近冰窟一百米之外,突然低声嘶吼,身子不断地躁动,马蹄也来回摩擦着冰谷边缘。
马蹄上的铁鞘,硬是在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划迹,并发出“嘶嘶”的声音。
在马上的轻寐的顾笙,整个脸颊埋在马背的绒毛上,听到灵驹突如其来的喧哗声,偏过头,慢慢睁开朦胧的双眼。
眼前白茫茫一片,朦朦胧胧,看不清方向。顾笙伸出胖嘟嘟的肉手,轻轻打了一下马头,“灵驹别闹,好困,就让我睡一会儿,好吗?”
灵驹似乎没有听懂,在冰面上来回走动,将顾笙颠来颠去。几乎她感觉整个身子骨发出疼痛,才悠悠地清醒过来。
都说打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遇到能睡到自然醒的女人,被吵醒的话,后果很是严重。
很不幸,顾笙就属于这种女人,不,女童。她养成的的习惯,从来都是自然醒,自然睡。
然而灵驹并不懂女人的习性,它仍然疯狂的嘶吼,全身感到在不停地颤动,似乎发现了恐怖的事情。
顾笙就这样直闷闷的被甩到雪地上。
痛意袭击大脑,整个身子都被深深地陷入雪中。她用胖手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双眸紧锁在灵驹身上。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