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而至。
淡月爬上树梢的高处,散落下来的光线透过窗子散落下来,烙印在忱陌舞的脸上。
淡然清冷。
“痛。”
轻声低喃。
一旁的窗户突然轻声响动了一下,听到一声低声,身子不由一颤。
厝栎一愣,想要说些什么,心底没有一点的准备。
明明听到别人说她已经贵为他人之妇,心底有些变化,不知道该用何心境去面对,他不想。
也不想要明白。
也不想要了解。
可是他寻了她整整五年,怎么可能会不想得到一个真正的理由。
亦或者一个堂皇谎话也都是可以的。
她可以恨他,可以怨他,唯独他不想要她忘记了自己。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难道直接跟她说,忱陌舞,我喜欢你?
还是说,忱陌舞,对不起。
亦或者是说,你能够原谅我吗??
很多话想要说,可是真正到了眼前,他却张不了口,他害怕。
他害怕吗??
害怕。
他害怕拒绝。
所以,他想要偷偷的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足以就好。
他想要看看她的夫郎对她好不好,想要看看她生活的好不好,想要知道她是不是还想要报仇,如果可以,他来替她还。
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他都可以做的。
因为一声低音,他想了很多,想要开口,身后却全然没有出声音。
因为忘记了他?
可是这样也应该会叫的呀。
他轻轻转身,看到的便是躺在床上已经入睡的人儿,旁边多了一个人影。
厝栎愣住了,她和她的相公吗??
不对,这人与遇到的那人的身材不符,而且两个人一个是横侧左边,一个是横侧右边,不过只是头靠头,相互慰藉罢了。
他轻轻上前走过去,窗户外的月光直接照射进来,明显的可以看到忱陌舞的脸色微微有些灰白清瘦。
怎么了?
厝栎急忙走过去,才发现躺在一旁的是个半大年龄的少年,这个应该是顾笙的弟弟吧,顾念笙。
他怎么睡在这儿?
忱陌舞怎么了?
他心底有些害怕。
“父皇,母妃,舞儿痛。”
又一声的低喃。
这一次厝栎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眉头轻微一皱,看向她的小脸已经开始变得苍白,好像是失血过多的情况。
厝栎扫视了忱陌舞的身体,睡觉的姿势不对,应该是后背有伤,所以才趴着睡。
脸上挂着汗渍应该是疼痛所致。
他伸出手,有些温热。
应该是发烧了。
为什么不及时处理?
明明受伤了,为什么没有人来上药,不是一个少夫人吗?
为什么?
这就是堂堂的忱国公主所受到的待遇?
厝栎有些心痛,也愤怒。
只是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因为这些都是他们厝家造成的,忱陌舞能够有今天落魄的形象,也应该是多亏了自己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
厝栎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闪亮的白光有些凉意。
他轻轻走上前触碰到忱陌舞的后背,上边已经占满了血迹斑斑。
谁伤害的她,他会双倍付还的。
忱陌舞只能是他的,谁都没有资格让她受伤,这个谭家应该会收到一份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