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顾笙不知道自己什么模样。
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似乎都没有一点的生气的气息。
奚子卿站在一边，低眉思索，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色散落了下来。
突然腹中涌过一丝血潮。
凉意又带了几许温热的气息喷洒了下来。
顾笙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原本身上冰冷的气息，慢慢减弱了许多。
奚子卿也感觉到了。
顾笙上前一步，朝着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轻微的而且带着几许疼痛。
月信来了。
这是第二次。
她不知道古代的月信为什么会来的这班早。
记得前世时候，好像是她开念初二的时候，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
但是自己如今才十四岁，而且在这个时空，她这个的年龄已经是嫁为他人为妻了。
想了想。
应该不算是早。
确切的说，应该是迟了一些。
第一次来的时候。
是在黎国的那一天。
黎渲要抓着顾笙，认为她不驯不尊。
然后，她腹痛了。
黎渲见此之后，突然面色有些变化，但是很快安排了一个宫女过来。
顾笙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许久许久之后，才想起，娘亲沈氏沈忱烟是黎国公主的女儿，他也是她的哥哥。
沈氏是黎渲的姑姑。
亲姑姑。
在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就明白了。
所以才命人给她一个人皮面具。
因为面具之下的人，与姑母七分相似。
只是这是后话了。
顾笙知道自己的身体，只是常年用药，身体很壮，她没有什么不适，只是多了几分疲劳，还有轻微的疼痛。
她怕眼前的人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但是眼前的人似乎好像皱了皱眉。
“你，受伤了？”
他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没有。”
快速的回答，没有一丝的犹豫。
但是奚子卿知道，她受伤了。
他想了想，应该是在遇到他之前受伤的，至于怎么弄的，就不清楚了。
“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住一晚？”
顾笙冷着脸，询问了一下。
奚子卿看着她额角的丝丝汗渍，脑海里冒出了昨日遇到的一些事情，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奚子卿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情与爱。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
在他懂事之后，他想的都是娘亲为什么抛弃她。
父亲为什么不要他。
别人都有父母在身边。
为什么他就要被别人打骂，为什么被别人欺负，被人骂怪物。
一想到怪物，眼神幽暗，冒出丝丝红色的印记。
只是一瞬间立刻就隐了下来。
他不知道女子之间的事。
但是对于男子需要的一些安慰，以及快活，他是了解一些。
男子没到极冠之后，便可以通房。
他都十九了。
不是不可以。
而是他不愿意去做。
他不希望他以后的孩子跟自己一样，被别人叫怪物。
红色的眼睛，象征着不详之先。
况且他也不知道，有哪一个女子不让他厌恶的，或者是说，不厌误他。
知道顾笙的突然的转变，原本冰冷的气息变成了淡然清冷。
他应该是知道了。
那一次遇到太子的时候，他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容泠，容泠告诉了他。
他不知道容泠为什么知道这些，但是他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