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的幔帘之下。
身着红色中衣的男子躺在床上,眉头紧皱,额头处隐隐约约多了几许汗渍。
昼夜静寂。
屋外的灯光已经默然。
突然床头处的一阵声响。
床上的人儿动了动,想要做什么,可是却没有力气,腹中之痛难忍,她没了往日的力气。
暗中走出了一个半个上册面具的男子,走了过来,嘴唇微抿,眸色不明。
“近来,皇城中不断涌进许多生的面孔,都巧妙的躲过,,”
轩辕君落看到人影,隔着幔帘,她强忍着一阵又一阵的痛意,轻轻低喃。
今日是黎国使者与忱国使者的离开。
她忍着不舒服,去见他们,顺便送行,意外之下,发现黎国的使者在离别时说的话,全然有些莫名的让人感到不舒服。
她也是。
河豚之死?
意外的一个词,却让她想到了一些事情,比如,顾家当年的事情。
比如,她的母妃。
本该就是当今那位的错,最后却发现,一个人竟然能够恬不知耻的过上夜夜笙歌的日子,倒也是一个无情的人。
她恨。
却始终把目光放的柔和,柔和,再柔和。
十八年间的忍让,已经有些包不住了。
她怕有一天,她真的就这样包不住了,然后离开,会牵扯到很多人,比如,舅舅,舅母。
表哥,表姐,以及他。
所以,她尽量的努力,把所有的事情做到一丝一毫的不露锋芒,也尽量不让自己成为最好的那一个。
她在等。
等待一个时机。
一个成熟的时机。
但是,对于外来的国家的人,她却有些犹豫了。
这是她的国家,舅舅不会让敌国进攻陵凤国。
一个忠臣,一个官。
总会有自己最决然的一个决定。
只是,他应该会希望更快一点吧!
也是,他已经没有心了。
如果,她把那个座位给他,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呵呵。
轩辕君落淡淡的笑了笑,疼痛感也似乎因为她的好心情减少了一点。
幔帘外的男子停落在一边,目光扫视了过来,他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的身子竟然这般弱。
一个弱者罢了,他又何必在乎,他的目标是皇位,眼前的人,,,,
男子投过幔帘,看到里面被捂的严实的男子,嘴角突然散发着冰冷,眼前的人不过一个棋子罢了。
棋子,一个最有用的棋子。
黑与白罢了。
曾经他很喜欢与他下棋,他喜欢白棋。
因为纯洁,正直,而且干净。
在理论于所谓的黑白之争,说白了就是党争,只是当时并不是这么想。
当初他们不过是代表不同的黑白棋子的地位,小打小闹,以为双方互相钳制对方,就可以发现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又比以往强了一点。
当时不过玩笑罢了。
那时,相形之下,投身黑方的人眼下得意,而投身白方的人将来却可能更得到更好的帮助。
后来,才发现,原来都是骗人的。
黑白之争以外,还有的,就是观棋者。
而当年,他不过也是一个棋子,纯白无暇的,不,确切的说,是傻的可怜的。
如今,他不再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