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平桑啊,你来晚了,百年人参已经被人给买走了。”胡大夫揪着小胡须,冷冷的盯向他脖间的一块黑玉。
李桃儿慢悠悠的走进医馆,早将这一幕看在了眼中。
“即然没有了,平桑,那咱们就去别家医馆买吧,百年人参而已,又不是只有这一家有。”
“你是谁?休得胡说,我这百年人参可不止真的只有百年,它是长在长白山上经过八百多年生长而成的人参之精,莫说这京城,就算是这天下,也只有这一株,绝无第二根。”
胡大夫吹胡子瞪眼的盯向李桃儿,不明白这是从哪儿冒出来,想坏他事的家伙。
“即然这天下都没有了第二根,而第一根又已被买走,你还留我们作甚?”
李桃儿来到平桑身边,拍了拍他肩头。
平桑虽然年幼,但并不傻,闻言立即狠狠的瞪向胡大夫,眼里全是愤怒。
这种愤不是因为上当而生气,而是自己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娘亲。
眼前的胡大人分明不是好人,半个月前,他只是一个带着娘亲来看病的人,但胡大夫诊过之后,说他娘亲得了顽疾,非百年人参不可治。
当他问起百年人参须要多少银子时,胡大夫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说了声五十两。
五十两平桑自然没有,但是胡大夫很快又说没钱不要仅,用东西换也行,而胡大夫所说的东西,便是平桑脖子上挂着的一块黑乎乎的玉佩。
若是其他东西,平桑肯定马上就会换给他,可是这块玉佩却是其父留给他的唯一东西,他自然舍不得换。
而其父在临死之时,也曾千叮万嘱,说让他一辈子都必须戴着这块玉佩,否则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见着他十分坚持,胡大夫无奈之下给他出了个主意,说他可以去对面的人牙子巷里去卖身,若卖得五十两后,一样可以救他的娘。
于是走头无路的平桑便去了人牙子巷,半个月过去,娘亲的病越来越重,但却无一人愿花五十两将他们买去。
后来,他也曾想把玉佩给了胡大夫,可他娘胡氏却坚决不肯。
病了那么久,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就算是真喝了参汤,只怕她也活不了多久。
即如此,那还不如给儿了留一些财物傍身,否则她真的死后,那她的儿子以后可怎么活啊。
天下母亲皆是如此,就算已经面临生死,可心中所想仍然是自己的孩子。
“人参只是被人订了,但并没有拿走,是那位客人看中了你小子身上的玉,只要你愿意,我便作主给你娘一半的人参,五十两银子加一块破玉,便能救你娘的命,你好好想一想哪个更划算吧。”
胡大夫怒不可遏的挥着袖子,一副你得了天大好处的模样。
李桃儿笑了:“楚大哥,看来这京城的治安,不太行啊。”
跟了一路的楚墨十分安静,除了刚来时说了句话,后面一直沉默。
他没有问李桃儿为什么买这么多小孩子。
他也没问李桃儿为什么花五十两也要买这一对母子。